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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夫嘆了口氣甩了甩發疼的手,離開了。 牧柯一路狂奔,看見周邊不認識的人,他也膽怯的縮了縮,就像是個神經病一樣,一直在瞎跑。 他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他害怕這個周圍的一切,他充滿著恐懼,一直在躲藏,一直在逃跑,他也不知道自己在跑什么。 “嗤……” 刺耳的急剎車聲,響徹了整個馬路。 牧柯居然跑到了馬路上。 “找死呀!”司機探出頭,謾罵了一句。 牧柯剛剛看到那么多車朝自己襲來,嚇得魂都要飛出來了,他趕緊躲開了,眼看著汽車揚長而去,汽車的尾氣嗆得他眼淚都出來了。 牧柯不知道自己跑到哪了,眼看著眼前的高樓建筑和人來人往的馬路,他要何去何從,這里不像是森林,連一個躲的地方都沒有,他要去哪里藏身。 「咕」牧柯竟有些餓了,他看了看肚子又看了看周圍的一切,他開始迷茫了。 這時不遠處突然飄來了一陣香氣,他揉了揉肚子跑過去。 是一家燒雞店,門口排著長長的隊伍,牧柯的學習能力很好,他也走過去學著他們的樣子開始排隊,不知知道排了多久到牧柯了,店員問他要什么,他只是沉默著用手點了點柜子里的雞rou。 店員覺得這人挺奇怪的,也沒說什么就開始給牧柯打包好,問牧柯要錢的時候,牧柯搖了搖頭,又想起前面的人都會掏掏口袋,他也學著點樣子掏了掏口袋,沒想到真的掏出點東西了,是一張一百塊錢,這是閻母塞進去的,怕他到了小鎮上沒有錢花。 牧柯愣了一下,并在店員差點要報警的時候遞給了他。 牧柯收到了零錢后便塞進了口袋里,他趕緊拿著自己的食物離開了,也不知道該去哪,便跑去了公園里,在一個長椅上坐下,他趕緊打開自己的食物,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 這時,走來一個衣衫襤褸的人靠近牧柯,牧柯趕緊將自己的食物護住,在森林中經常會發生搶食的事情,護食是他的基本反應。 這個衣衫襤褸的人是乞丐,他見牧柯護食,也沒說什么,只是賴在他這兒不走了,牧柯皺了皺眉頭,這是他先看上的地方,他不喜歡陌生人靠近。 也只是心有不滿,牧柯也沒有說什么就繼續的吃了起來。 牧柯心地善良,給這個乞丐留下了一個大雞腿,感動的乞丐一直握著牧柯的手說謝謝。 牧柯皺起眉頭甩開了他的手,他無處可去,便先待在公園了,公園旁就是一片人造湖,他看了看已經暗下來的天空,好像是要下雨的節奏了。 “喂,小伙子,外地來的?”乞丐邊吃著雞腿便跟牧柯搭話。 牧柯剛剛沒聽懂他在說什么,他沉默著看著這名乞丐。 “喂,這可是要下雨嘍,你不回家呀?!逼蜇ひ膊粣?,而是選擇繼續和他搭話。 “遠……”牧柯低了低頭小聲的回了他一句。 他覺得自己真堅強,發生這樣戲劇化的一天,他居然沒有哭了。 乞丐啃下一塊rou,嘴里塞的滿滿的,卻還想跟牧柯搭話,“哇,你偷渡過來的?” 為什么這個乞丐會說偷渡,是因為這片地靠海,有很多偷渡船和走私船。 反正他就是偷渡過來的,來到這個地方也沒錢沒勢的,反正是回不了家了,索性就在這個小鎮上當起了乞丐,這一當就是十幾年了,生活還算是瀟灑。 牧柯又聽到了他不熟悉的句子,他蹙了蹙眉搖了搖頭想表示自己聽不懂。 “我也沒在這片區見過你,生人,以后我阿金罩著你,報答你給的大雞腿?!?/br> 這個叫阿金的乞丐倒是說得瀟瀟灑灑,其實是因為之前從來沒有人用這種純真無害的眼神盯著他,反而都是用一種嫌惡的表情賞他口飯吃,他阿金活了那么多年算是等到了。 牧柯懵懵懂懂的回味著他說的話,卻還是沒能讀懂。 “我應該是比你大了,按道理你應該是要叫我金叔的。但是身為乞丐也不在意這些虛的了,誒,你叫啥呢?!卑⒔鹨呀洶堰@個雞腿吃得干干凈凈了,連骨頭都不剩。 “柯?!蹦量孪胫饺绽镩惵昧沂窃趺唇兴?,便告訴了他這個名字。 “沒姓氏呀?” “牧……” “哦,牧柯,還行,挺好聽的,以后我叫你阿木吧,我記得這個柯字拆開來也有一個木字的,叫阿木不錯,反正我比你大?!卑⒔饹]讀過幾年書,只是用自己的知識面去理解牧柯的名字。 “轟隆……”天空突然打了一個響雷。 牧柯一驚,身旁的阿金也被嚇了一跳。 “天公不作美,天公不作美,好了,我回去了?!卑⒔鹱炖锬钅钣性~,然后拍了拍自己身上不知道哪處的灰塵起身,想跟牧柯告辭的時候,卻見他一動不動,“咋啦,還沒地方去呀?那跟我來唄?!?/br> 阿金就因為牧柯給了他一塊雞腿把他給領到自己的狗窩去了,兩個人都因為這個雞腿結了緣。 牧柯真的跟著他走了。 這邊的金忠石找到一家診所,卻因為傷口發炎導致發燒了,幸好金三爺福大命大給熬過了,大汗淋漓的從夢里驚醒,在他的夢里,血腥味實在是太重了。 他渾渾噩噩的在病床上醒了過來,發現身上干干爽爽的,還換了件衣服,金忠石想起來這件診所的醫生是被他威脅著為他動手術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