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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夢中情人穿著一套很普通的家居服。 三人聊了幾句,賀銘灝便離開回公司了。傅黎商慢慢地把病床頭部搖起來,江郁可舔了舔干燥的唇瓣,開口:“我想喝水?!?/br> 傅黎商從保溫杯里倒了點水出來,試了試溫度遞到江郁可的嘴邊。江郁可垂著眼睛喝完,開始提第二個要求:“寶寶,我想刷牙?!?/br> “你自己去衛生間還是我拿過來?”傅黎商問完,擅自替江郁可做了決定,“你自己去衛生間吧,順便下床走走,傷口好得快一點?!?/br> 江郁可怕疼,潛意識里寧愿慢一點恢復也不想痛。但是傅黎商已經俯身湊了過來,漆黑的眼睛看著他,江郁可沒辦法,只能不情不愿地摟住了他的脖子。 這是江郁可第一次下床,拖鞋放在腳邊,傅黎商帶著他起身。雖然傅黎商很小心,然而只要稍微動一動,傷口處的鈍痛就頃刻奪走了他所有的理智。 江郁可瞬間出了一身冷汗,他忍不住,蹙起眉呢喃著喊疼。傅黎商聽到他的痛呼,手撐著床也不敢再亂動了。兩人維持著一個不上不下的姿勢,江郁可疼得眼淚都要出來了:“痛……不要起來了?!?/br> 這是主治醫生給傅黎商的硬性任務,今天必須要讓江郁可下床。男人偏頭看著他煞白的小臉,心疼他卻又只能哄著他:“你坐起來就不疼了,乖一點,你昨晚不是還在說想出院嗎?你不愿意下來走,醫生都不會讓我們出院?!?/br> 江郁可苦著臉,到底還是把傅黎商的話聽了進去。一個簡單的起床動作兩人折騰了好長時間,最后江郁可坐在床邊,眼淚汪汪地看著傅黎商幫他穿拖鞋。 病床到衛生間有一段距離,走的時候江郁可倒不覺得有多痛了。只不過他直不起腰。傅黎商扶他走到洗漱臺,擠了牙膏把牙刷放進他手里。 江郁可刷牙的時候傅黎商就在旁邊看著他,看了一會兒突然轉身走了出去,隨后拿著一套睡衣走了進來。 “把病號服換了吧?!备道枭掏炱鹦渥臃艧崴?,“順便擦一擦,這樣舒服一點?!?/br> 其實前兩天都是傅黎商給江郁可擦身子的,可那是在他不清醒的情況下。江郁可透過鏡子去看背后的男人,刷牙的動作明顯慢了下來。 等傅黎商接好熱水,回頭看見江郁可不好意思的表情,了然地笑了笑:“你自己擦?” 江郁可含著牙刷使勁點頭。 傅黎商把臉盆放在了洗漱臺上,離開前關上了衛生間的門。江郁可松了口氣,摸了摸自己有些發燙的耳垂,去擰臉盆里的毛巾。 然而兩人都沒意識到一個問題——江郁可彎不下腰。 腰腹上纏著厚厚的繃帶,江郁可把病號服丟到腳邊,換上自己的睡衣,等他想穿褲子的時候猛地怔住了。 脫褲子容易穿褲子難,他費勁彎腰夠了夠,根本碰不到自己的腳。江郁可試著抬腿,立馬疼得直抽氣。最終他放棄掙扎,求救似的沖門口喊:“寶寶……” 傅黎商根本沒離開,他就站在門口等江郁可。聽到聲音他馬上打開了門,看見江郁可光著腿拿著睡褲不知所措的模樣,自己也愣住了。 兩人對視了好幾秒鐘,傅黎商失笑道:“我幫你穿?!?/br> 等到江郁可換好睡褲出來,耳垂上發燙的感覺已經蔓延到了臉頰。 不過他還是轉過頭對傅黎商開口,話語里含著不自知的依賴:“寶寶,還好有你在?!?/br> 很奇怪的,在那一瞬間傅黎商竟然產生了一種滿足感。 賀銘灝問過傅黎商為什么不找一個護工,到了晚上傅黎商基本睡不了覺,鐵打的人都熬不住。而男人只回答說自己不放心。 事實上除了不放心,傅黎商是很愿意做這些事的。 喂江郁可喝水,幫江郁可擦身,哄江郁可下床,這些他都很愿意做,因為他能感覺到自己“被需要”。 江郁可需要他,從最初就是江郁可給了他這種“被需要”的感覺,但等到他習慣了以后江郁可又把它殘忍地收了回去。 可現在江郁可又需要他了,他依賴他,想要做什么事情第一個想到的、喊的就是自己,從這些簡單的話語里傅黎商仿佛回到了三年前他們談戀愛的那個時候。 那個時候的江郁可就是這樣——他找不到去電影院的路會給他打電話叫他來接自己;家里燈泡壞了會給他打電話問他該怎么辦;打工時被顧客投訴會難過地看著他,讓他安慰自己。 就是這些依賴讓他滿足,同樣的,在剛才那一瞬間,他感覺到自己在被愛。 作者有話說: 心病需要時間慢慢治。 有海星的寶寶能不能送送海星呀。(對手指) 第29章 “乘虛而入?!?/br> 秘書在跟傅黎商對接的時候,十分驚訝少爺竟然是最后一個知道江郁可身世的人。 傅黎商不肯離開病房,于是秘書便自己過來了,挑的是江郁可睡著的時間。 這薄薄的幾頁資料交到了傅黎商手里,他潦草地翻閱了一下,只是說道:“我知道了?!?/br> 而等到秘書走后,傅黎商重新回到病房,坐在了床邊。床頭只亮著一盞床頭燈,他望著江郁可安靜的睡容,這才仔仔細細閱讀起來。 其實看完這些資料根本花不了多長時間,傅黎商卻讀了很久。頭頂上的輸液袋空了以后他才如夢初醒,連忙按了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