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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離開......”江郁可頓了頓,接著說道,“我離開并不是因為你,好吧雖然看起來我確實是在躲你?!?/br> “就算沒有遇到你我也打算辭職離開那里了?!倍c你重逢只是使江郁可更篤定,他要盡快離開那個地方。 自昨晚到現在,這還是江郁可第一次說這么多的話。傅黎商靜靜聽完,默默把他把懷里按了按,然后把下巴擱在了他的頭頂。 腦袋一重的江郁可:“……” 而后他才慢慢開口,非常跳躍地說了一句:“我沒有答應?!?/br> 江郁可愣了一下:“什么?” “分手?!焙诎道锬腥瞬[了瞇眼睛,懷抱里江郁可溫熱的體溫讓他安心,“當初我們分手,我并沒有答應?!?/br> “所以呢?”傅黎商的話聽上去像是在無理取鬧,江郁可哭笑不得地反問他:“可事實就是我們已經分手了,我并沒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好,你還不明白嗎?” 一連兩個問句,傅黎商有條不紊的,一個一個回答他:“所以我要跟你結婚。你好不好不是由你來決定的,江郁可,你可以接著騙我,那些不想說的你也可以不說,但是你要跟我結婚?!?/br> 自從分手以后兩人還沒有進行過如此心平氣和的聊天,然而話題轉了一圈還是回到了原點。江郁可太陽xue突突地跳,有些控制不住地脫口而出:“你怎么......” 他咬了咬牙,在失態前堪堪收住了那些話語。 然而傅黎商還是聽懂了,他笑了起來,接上了江郁可沒說完的話。 “我怎么變得這么無理取鬧?”江郁可不知道的是兩人分手以后傅黎商就很少笑了。本來他就是一個情緒有些內斂的人,上大學的時候跟江郁可談戀愛才把那些喜怒哀樂表現在臉上,分手以后就幾乎看不見能讓他開心的事。 現在傅黎商的笑還是因為江郁可,假如賀銘灝在這里,大概會咬著牙罵傅黎商爛泥扶不上墻。 江郁可貼著他,感受到他微微震動的胸膛,聽他愉悅地拿話刺他:“江郁可,是你教得好?!?/br> “明天跟我回去,你有把戶口本帶在身上吧?剛剛你翻衣服的時候我看到你的戶口本了......” 即便江郁可再有耐心,眼下也被他激出了一點脾氣。他驀然轉身,抬手去捂傅黎商的嘴巴,可是黑暗中他沒找對角度,傅黎商只感覺眼睛一熱,江郁可的手捂在了他的眼睛上。 他抓住他的手腕,順勢親了一下他的掌心。江郁可被他親得起了雞皮疙瘩,趁機蹬腿從他懷里逃了出來。 床邊的壁燈突然亮了起來,江郁可慌慌張張地下床,傅黎商不滿地拉著他,不讓他走:“你去哪?” 江郁可頭發亂糟糟,心情也亂糟糟的,他毫不留情地拍掉了他的手,恨恨地說:“我去衛生間!” 從衛生間回來江郁可便看見傅黎商倚在床頭等他,他受不了男人過于專注的目光,很自然地扭頭避開了。 傅黎商像是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翹起嘴角對江郁可說:“你以前也這樣,一做虧心事就不敢看我?!?/br> 江郁可毫不客氣地反駁:“我沒做過虧心事?!?/br> 傅黎商歪頭看他,倒也沒再去跟江郁可掰扯。他拍拍身側空出來的位置,沖江郁可開口:“過來?!?/br> 江郁可腳步未動,只是站在不遠處盯著他看。暖黃的光暈氤氳著他的輪廓,傅黎商斂了笑,語氣沉了下來:“不鬧了好不好?我真的很困?!?/br> 也不知道是誰一直在鬧,江郁可小聲嘀咕了兩句,最終還是不情不愿地走了過去。 傅黎商把他抱了滿懷,轉身去關床頭的壁燈。燈光暗下去之前江郁可瞥了一眼墻壁上的影子,他們的身影交疊在一起,看起來很相愛的樣子。 傅黎商已經記不起上一次睡好覺是在什么時候了,醒來就看見江郁可窩在他懷里,一只手攬著他的腰,看起來像是抱著他。 遮光性良好的窗簾擋住了外頭的陽光,只隱隱透出了微微的白。傅黎商垂著眼睛看著江郁可的睡容,他有意放輕了呼吸,像是怕吵醒他。 江郁可做了一個不太好的夢,夢里出現了很多人,那些被他刻意遺忘的事情隨著傅黎商的出現也隱隱有了復蘇的征兆。夢境里的最后一個畫面是他走出了公安局,站在門口等他的沈木秦遞給他一瓶水。 水是冰水,冰得他手指不由地瑟縮了一下。江郁可咕咚咕咚地灌下去大半瓶,聽到沈木秦問他接下來有什么計劃。 許是水太涼了,冰得他嗓子一陣疼。緩過來的江郁可突然覺得手指也好痛,他不自覺地活動手指,卻發現疼痛愈發強烈。 耳畔好像響起了別的什么聲音,似乎有人在喊他的名字。江郁可掙扎著睜開眼,看見面前的男人正抓著他的手指發呆。 江郁可剛醒,還有點分不清現實和夢境。他愣愣地看著傅黎商,呆呆地問:“......寶寶,你在干什么?” “做噩夢了嗎?”回過神的男人放開他的手,去摸他睡得有些發紅的臉頰,“你掐得我好痛?!?/br> 江郁可仍舊在狀況外:“什么?” “你是不是做噩夢了?一直掐我的腰......”傅黎商溫聲解釋,黑漆漆的眼睛盯著他,不著痕跡地問他,“夢到了什么?” 人剛睡醒的時候都是不設防的,江郁可聽到他這么問,反射性地開口:“我夢到我從公安局出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