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帶著嫁妝跑路了 第10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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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舞到,嬌娘俏,小城兒郎出門看。 這一日云霞滿天,十里畫簾揭,街頭小巷熙熙攘攘,城中百姓傾城出動,男女老少穿上盛裝載歌載舞。 表哥們怕姜如傾累著,就讓她白日歇在家中,到了傍晚才帶她出門,參加一天中最歡鬧的篝火舞會。 三表哥給她手中塞了一支鮮妍玫瑰,說道:“你今晚若是看中哪家公子,就將玫瑰花遞給他,剩下的哥哥們幫你去辦妥?!?/br> 姜如傾失笑,盛情難卻,只得收下。 街上鼓樂齊鳴,笙歌鼎沸,一路上不斷有俊俏少年郎給她投擲鮮花,不是被哥哥們拒絕,就是被她搖頭推卻,那些少年倒也不惱,轉贈給了身邊的小阿梨。 阿梨兩手都捧不過來,圓滾滾的小臉嘟囔著:“阿姜,這么多人喜歡我,我該選擇誰呀?真是苦惱?!?/br> 逗得大家直樂。 姜如傾難得出門,哥哥們便使出十八般解數逗她開心,有給她喂水吃食的,有扶著她的手怕她摔了的,有買各種小玩意討趣,有在她前面開路的…… 有哥哥們護著,她這一路玩得很是愜意。 突然一個小男孩跑到她面前,指了指街邊的墻角:“jiejie,這是那個哥哥讓我送你的?!?/br> 姜如傾斂眸,手中的糖葫蘆掉落在地。 三表哥沒注意到她的反常,看著那花一臉嫌棄:“誰啊,怎么送花還送個盆景?” 揚言就要將小男孩手中的盆景打落。 姜如傾忙護住,抱在胸前,輕聲道:“哥哥,我喜歡?!?/br> 那盆景里種著的是胭脂云,深深淺淺的淡紫色中透著幾簇綠,盆緣上刻著“舟”字。 姜如傾的心咚咚直跳得厲害。 她順著小男孩的指示望了過去,一個月白斕衫的男子帶著獠牙面具正懶懶地斜倚在墻側,抬眸看著她,那雙漆眸在面具下更襯得深不見底。 周圍的喧囂一瞬間如潮水般退了下去,這街上仿若只剩下了他和她。 姜如傾見他揚了揚手,招呼她過去。 三表哥在一旁憤慨:“這人怎么這么猖狂!小五,準備好你這幾日練得連環拳,哥幾個去教訓教訓他?!?/br> 三哥說得沒錯,他怎么能這么猖狂,不應該是他走過來么? 她明明心里想得和哥哥們一樣,但腳步卻朝他邁了過去,口中輕語道:“你們在這等我,我去去就回?!?/br> 她輕提衣裙,蓮步緩抬,在那人目不轉睛的注視下一步一步地走向他。 已是暮秋了,可她才走了幾步,雙手滿是汗津津。 “你來……” 她話還沒說完,就被他一把攬進懷里,熟悉的木質冷香撲面而來:“姜如傾,那就是你養的七個面首?” 作者有話說: 一生好強的吳氏表哥們:你你你你,你要挨揍么~ 第110章 、孩子 他的聲調清寒, 像染了醋的劍,酸味極濃,卻又利落見骨。 姜如傾雖然在他懷中看不到他的眼神, 但也能想象得到他現在正在緊緊盯著不遠處的表哥和阿青,眸底恐怕滿是怒火。 她不由得想笑, “???那七個人呀……” 裴文簫將她擁得更緊了, “你還敢提!” 街上花天錦地, 燈火輝煌。 他細細打量了番正在靠近的七個人, 皆是俊秀朗逸,面如冠玉。裴文簫深吸了一口氣, 大掌在她腰間輕掐了把,伏她耳邊狠聲道, “姜如傾,你可真行!” 這打眼望過去,果然是各有各的風姿。 姜如傾非但沒惱, 反而還低笑了幾聲。 裴文簫更是火大,“等我收拾了這七個再來好好教訓你! 話音剛落,就見對面的一青衫男子要來拉傾傾, 他忙護在身后,沉聲道:“你們七人若是為錢留在傾傾身邊,我裴某可出十倍相抵, 若是為情,就休怪我不客氣?!?/br> 他的嗓音本就低抑,青苗獠牙的面具更襯得冷肅, 令人膽寒。 不過表哥們立馬從這番言辭不敬的話語中聽到了重點, 裴某…… 相顧失色。 大表哥帶頭問道:“你就是那個寫了放妻書的裴文簫?” 裴文簫一愣, 回頭看了看姜如傾, 她這是想心安理得地養面首,連放妻書都給他們看過了? 姜如傾感受到了他的凝視,也不再鬧了,眼見兩方已是劍拔弩張,乖順地從他背后站了出來,和對面的少年郎打著招呼:“表哥們,這是我的夫君,裴文簫?!?/br> 三表哥將她拉了過來,氣呼呼地道:“什么夫君?是前夫,還想用十倍銀兩打發我們呢,這回頭草可千萬吃不得?!?/br> 眾表哥攜著姜如傾就要往回走。 裴文簫這才知曉是捅了馬蜂窩了,他忙將青面獠牙取下,“表哥們等等?!?/br> 眾人回頭,見到了畫秩中的男子,但氣度更甚,五官輪廓鮮明,漆眸不怒自威,但此刻眸底含笑時,桃花眼眸更添璀璨,與之相比,夜空的漫天星辰都黯淡了幾分。 這樣一個男兒站在眼前,少有女子會不動心吧。 連剛剛被青面獠牙嚇得瑟瑟發抖的小阿梨都敢往前一步:“哥哥,你也喜歡阿姜么?” 裴文簫掀眸看了姜如傾一眼,俯身彎腰,好脾氣道:“是,全天下我最喜歡阿姜?!?/br> 小阿梨認真端詳了他片刻,點頭說道:“那你的勝算很大?!?/br> 她在阿姜的書桌上曾看到過這個哥哥的畫像,不只一張,厚厚的一摞。 她問阿姜這是誰,阿姜說這是她的夫君,笑臉晏晏,臉上的笑意擋也擋不住,她就知道阿姜不能成為她的阿嫂了。 裴文蕭被她的話取悅,從袖中掏出一袋小金豆給她:“借你吉言,這個是見面禮?!?/br> 小阿梨欲推還拒,姜如傾走過來笑道:“阿梨收下吧,去買糖吃?!?/br> 阿梨這才收下,認認真真地道謝,這一打岔氣氛倒緩和了不少。 本就看好裴文蕭的六表哥走上前,笑道:“妹夫走這么遠的路累壞了吧?有什么話我們回家說?!?/br> 還有跟他一起叛變的是四表哥,他也早已從和吳四爺的家書中了解到裴文蕭的赫赫軍功戰績,而且信中說到他愛民如子,除了不近人情外,幾乎是盡善盡美。 現在看來,對小阿梨和藹可親,也不算是不近人情啊……對這妹夫就更是喜歡了,四表哥說道:“妹夫這一路風塵仆仆恐怕也吃不好,趕緊回家好好補補?!?/br> 這左一個妹夫,右一個妹夫,剩余的表哥們滿臉鄙夷,這一個個的沒出息的,剛見上第一面就被策反了,以后可不是和表妹一樣被拿捏得死死的了? 大表哥蹙眉:“裴文蕭,你既已寫了放妻書,無論是出自何種理由,小小七都是你的前妻了,所以沒有前夫還住在家中的道理?!?/br> 裴文蕭上前作揖,態度誠懇:“哥哥們說得是,是妹夫沒做好,等明日一早,靖之會備禮登門拜訪,但還請哥哥們容許妹夫和傾傾說句話?!?/br> 三表哥冷哼道:“你少一口一個哥哥來迷惑我們,裴文蕭,我們可不吃你這套?!?/br> 裴文蕭看過去,正是那個青衫少年,他正欲開口,就見姜如傾拉了拉那人的衣袖,少年的面色瞬間緩和,說道:“就在我們眼皮底下說,別搞什么小動作?!?/br> 裴文蕭淡笑地點了點頭,緩步走到姜如傾面前,明明才一兩步,他的額角已沁出了薄汗,所幸他的神態自若,倒也無人察覺。 他輕拍了拍她的腦袋,寵溺道:“天涼了,夫人睡前仔細關窗,勿感風寒?!?/br> 眾人輕嘖,都怨恨滿滿地瞅向三少爺,要不是他強烈要求,他們也犯不著在這看著這兩人郎情意切。 反倒是姜如傾的心頭一緊,他剛剛拍了她的額頭兩下,這讓她想到了齊國宮宴,他也是這般暗示于她,兩個時辰后他就出現在了她的鳳渺宮…… 這簡直就可以成為他們秘而不宣的暗語了。 姜如傾抬眸,四目相對,她看裴文蕭沖她微微頷首,她果然沒猜想錯,他的確是想夜闖吳家。 她就直覺他不會那么規矩,不過夜襲齊宮他都如入無人之境,闖個吳家應當不在話下吧。 姜如傾的雙頰發燙,輕輕地唔了聲,就和表哥們走遠了,倒是走在最末的大表哥回頭看了眼裴文蕭的雙腿,皺起了眉…… 已過了戌時,瑞云館的廂房內的菱花格軒窗卻大肆敞開,月影花移,姜如傾早早就遣散了知春和知秋,候在窗下等著了。 暗香浮動,她輕晃著云雀織錦團扇朝窗外看去,是那盆胭脂云在勾著她的思。 姜如傾想到那人竟將表哥們當成了面首,忍不住失笑,裴大人在官場上算無遺策,能在幾個月前就將靖安侯和魏頤的陰謀詭計一一識破,還給她鋪好所有的退路,但竟也會被“情”字困得失智。 他就沒看出那六個表哥和她眉目間有幾分相似么? 她搖著團扇輕笑著,明明想著不能輕饒他了,可怎么辦,讀到的每句詩詞都仿若和他有關,看到的每片落葉都會想到他那里是否也入秋了,落筆勾描皆是他的喜笑嗔怒。 一見到他,心早就軟塌得不成樣子了,哪還能想起去懲戒他,腳步早已飛奔而去了。 她的心比她先原諒了他。 月華漸漸往西,斜照在地,灑落了一地的心事。 姜如傾見一人影在廊廡下游移,她的指尖一頓,心口咚咚直跳。 人影越靠越近,姜如傾的手心炙熱,她快要輕呼出聲了,卻見到人之后一愣:“五表哥?” 五少爺手執笤帚,說道:“表妹這么晚了還不睡,莫不是在等誰吧?” 姜如傾略有窘尬,拿著團扇指了指天上:“賞月呢,不過五表哥怎么會來?” “你三表哥不放心,懷疑裴文蕭會深夜前來,”五少爺拿著笤帚輕揮,“他命我在此守護你?!?/br> 姜如傾眼角抽了抽,這三表哥還真是有高明遠見,這五表哥雖上書院讀書,但卻是個尚武的,每天天不亮就起來練拳,雖然也就是個三腳貓功夫,但對于揍人一事極其熱衷。 兩人又閑談了幾句,眼見兩個時辰快到,姜如傾掩下心中焦躁,笑說道:“五表哥,天色也不早了,你雖為我表哥,但畢竟男女有別,你這一晚呆在瑞云館也不像回事,快回去休息吧?!?/br> “小小七說得極是,但你三表哥……” “你想想若裴文蕭真來了,吳家那幫守衛也不是吃素的,”姜如傾拿團扇掩唇道,“這些家仆護衛不都是您精挑細選的么?您還不放心?” 五少爺點了點頭,這姑娘大了,是得顧著得男女之妨,可不能耽誤表妹的二婚大事。 他拍了拍自己的澗石藍衣袍,說道:“表妹說得有道理,那表哥這就走了,你早點睡?!?/br> 話音剛落,就聽后山那里傳來一聲巨響,且伴有石塊跌落的聲勢,頃刻,瑞云館內的家仆四面出動,紛紛往后山去。 姜如傾暗叫不好,她隨五表哥疾步前往,住她隔壁的大表哥也聽到了躁動,手提紗燈從檐下走了過來。 一時間,瑞云館后院燭火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