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帶著嫁妝跑路了 第9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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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笑聲很軟,就像棉花團子化在了兩人暗昧的盤纏里,讓人想一嘗再嘗。 良久, 她才松開, 抵著他的額頭, 輕輕地喚了聲:“涔?!?/br> 她還被他捂著眼, 一聲輕喚在黑暗中浮游,馮涔感覺自己快要在她難得的溫柔里溺亡了。 涔。 她的聲音可真好聽啊,像山間泉水激石,似晨間清露落泥,不含一絲雜質,清澈可聞。 明明才說了一個字,他卻覺得她說了千言萬語,撥開層層云霧蔽障,向他走來。 她終于,承認了他的心意,也承認了自己的心意。 他的心愈發柔軟。 “我喜歡你這樣叫我?!?/br> 馮涔松開覆在她眼前的手,燭火慵暗,她的雙眼氤氳未散的淚水,盈盈之態,是他愛著的姑娘。 他勾過俊書的腰肢,她穿著一身素白囚服,顯得比平日里柔弱幾分,掌間能感受到她的曼妙身段。 “你不該死,”他望著她,“你得好好活著,活下來,讓我保護你?!?/br> 他向來是個有什么便說什么的人,沒有百轉千回的花花腸子,心思極其簡單。 但唯有在愛她一事上,有了難得的克制,到今日才敢宣之于口。 實在是懷中的姑娘太耿直,完全棄情愛于身外之物,他之前怕嚇著她,也怕她對他沒有半分心思。 想到白俊書那日毅然決然地求死,他實在是恨得心癢癢,這女人,當真是半點也不喜歡他,契約不再,使命完成她就一走了之,毫無留戀,可惡至極。 他已打定主意不再去想她,讓她自生自滅好了。 可當聽姜如傾說她在獄中的近況,雖是不信她會面色慘白,眼窩凹陷,但心還是不由得一揪,腳步已經不聽使喚地朝她奔來。 他恐怕比自己想得陷得更深,明明她先跳的墻尋的他,可困在墻里,不肯出來的,卻是他。 “白俊書,你可以依賴我,信任我,愛我?!?/br> 親王蟒袍顯得他愈發高大,字字朗聲,他在將她重新拉進圍墻。 白俊書抬眸。 她自小接收的教育都是要自重自尊,自立根生,所以她獨立,敢剛過及笄就一人只身前往齊國,她心中有對靖安侯府與生俱來的使命。 依賴,對她來說是很陌生的。 這太縹緲了,要將心交付給另一個人,這得多大的信任,比她自己踏上齊國還要冒險。 她的腦海中閃現著每一種拒絕的方式,不可能,我不會,你妄想。 可她卻脫口而出:“好?!?/br> 她愣了愣,剛剛那聲好轉瞬即逝,仿若只是一聲叮嚀。 但馮涔的臉上已漾開笑意,眸光閃閃,無一不在證明她剛剛的確說了那聲好。 她的心竟比腦更快,俊書想到了傾傾說得那句,“人是管不住自己的心的?!?/br> 原來她也是一樣,管不住自己的心,縱使前路荊棘叢生,危機四伏,她也愿意將心托付于他。 好。 那就遵從自己的心,依賴他,好好活著。 - 雨夜,舟宅。 “靖之,你說涔涔真能將表姐帶回來么?”姜如傾揉了揉發酸的眼睛,“怎么到現在還不回?涔涔不會又被表姐傷到,躲到飛鶴居喝酒去了吧?!?/br> 裴文簫放下手中的軍務,走過來倚著她,替她揉著太陽xue,指腹輕柔,雖是落在額兩側,但好似全身都得到了舒張,從內而外的松弛。 “你都用你姑奶奶的身份拿到了皇帝的賜婚,表姐哪敢不從?” 姜如傾閉目,輕笑了聲:“那也得表姐愿意才是,你又不是不知道表姐是個多倔的人,她認定的事,十頭牛都拉不回來,我看涔涔去都夠嗆?!?/br> 她的確是在靖安侯府被抄家的第二天進了趟宮,拿了份賜婚詔書,可也是魏帝理虧在先啊。 這靖安侯府上下四百口人除了逃跑的,無一幸免皆被抓到牢中,唯這白漣因先入宮當了貴妃,成了皇上的人,竟然逃過此劫,姜如傾自然是不樂意了。 既然他皇帝的妃子可以免罪,那身為皇帝堂弟的馮涔,若娶了俊書,是不是也可以正當光明的免罪呢。 她就秉著這個由頭,以姑奶奶的身份威逼利誘地讓魏帝當場擬寫了賜婚詔書。 這詔書她早早地就交給了馮涔,可這人硬是和表姐置上了氣,直到今日在她和裴大人的左右圍擊下才拖著去。 裴文簫輕輕撥下她的緋紅瑪瑙發簪,如瀑的青絲垂于腰間,他的指腹從太陽xue爬上頭皮,輕輕揉捏,見她一臉享受,勾了勾唇。 “馮涔自有他的辦法,他們倆是歡喜冤家,拆不散?!?/br> 姜如傾從裴大人嘴中聽到“歡喜冤家”四個字,覺得很富有喜感,便笑道:“那我們呢?你會怎么形容???” 她等了半天也沒等到裴文簫的回復,睜眼,微微仰頭看著他,略略不滿道:“怎么,驚才絕艷的裴大人竟一時間找不到說詞了?” 裴文簫怕她仰脖久了太累,在她身后坐下,讓她靠在自己的肩上,似笑非笑道:“想到了,但不好說?!?/br> 姜如傾一想到這人在她面前有多不正經,便猜測他想說的恐怕是什么yin.詩艷.詞,這樣堂而皇之地說出來恐怕是不太好,她的耳尖發燙。 但她又極為好奇。 姜如傾往外頭看去,芳沁正坐在門外的椅子上繡帕,沒往屋內看,且雨聲淅淅瀝瀝,應是也能蓋過說話聲吧。 她便將自己的耳朵主動豎了過去,輕語道:“我聽聽看,怎么個不好說了?” 兩人貼得極近,裴文簫見她雖是從脖頸一路紅到了耳垂,但眼眸流轉,興趣盎然,忍不住笑出了聲。 熱氣鋪面而來。 姜如傾耳朵貼過去等了好久,竟然等到的是他的笑聲,自是不肯輕饒于他,掐著他的脖子,撲倒在榻,瞇著眼,佯裝威脅,從齒縫中說出四個字:“你說不說?” 她手上沒甚么力道,抓握著他時,似在撓癢癢,但他愿意被她這般欺壓,看她像個小貓般趴伏在他懷中,看似兇巴巴,實則軟綿綿地脅迫,他知道這是她完全放松才有的姿態。 他愿意去縱容她。 “愿打愿挨,”裴文簫眼眉含笑,“你看看現在這樣,我形容得準不準確?!?/br> 姜如傾面露失望,怎么到他們這是這么不著調的四字,哪能饒了他,小手更是沒有分寸往衣擺里攏去,惹得他歡笑不斷。 裴文簫本就長得唇紅齒白,但平時嚴肅居多,以至于他人對他的固板印象就是靜穆、陰沉,但其實他粲然一笑就仿若怒放的繁花,勾人心魄,這時倒是顯出少年人才有的青春俏皮。 衣衫微敞,露出不整的錯落之態,內里是雄渾結實的張力。 姜如傾兩手墊在下巴,看得有些癡了。 裴文簫眉峰輕挑:“貼耳過來?!?/br> 姜如傾像是被蠱惑,很聽話地往他胸膛上挪了挪,乖巧地環抱著他,將耳朵貼在他的心臟處。 裴文簫低笑,笑聲從他的胸腔內蓬勃,直達她的耳里。 她的后脊梁滾過一陣顫栗。 他說:“至死不渝?!?/br> “什么?” 姜如傾還犯懵,抬眸看他。 “對你,我至死不渝,”他嘴角噙笑,將她抱起端坐在他面前,望著她。 他無比虔誠:“姜如傾,我從來都是堅定不移的無鬼神論者,不看天,不信佛,也不拜觀音,但你知道么?我在前世倒下的那一瞬間,想得卻是,老天啊,讓我再遇到她一次吧?!?/br> 小時,老鎮國公為了讓他們能謹慎言行,便和他們逗趣,當你們為非作歹的時候,可別得意忘形,要想著老天爺在看著呢。 他那時才不及八歲,但思想已是老成,自是覺得這些是誆騙小孩的話,他相信的是謀命而生,相信老天爺算什么本事。 但當他萬箭穿心,周圍伏尸流血,餓殍遍野之時,他想到了父親所說的,老天爺看著呢。 他想為了她,相信老天爺一次。 這雨夜的晚風,直吹得人眼眶發紅,姜如傾看著他,聽他如斯沉緩地說道:“我在心底發愿,老天啊,讓我再遇到她一次吧,我忘了告訴她,我好愛她?!?/br> 作者有話說: 第一百章就喜慶一下,兩對cp都發糖~ 第101章 、霸道 雨聲漸歇, 本以為還得連下幾天,卻沒想在今夜停了。 或許老天爺真是在看著呢,它也想聽聽這溫柔的話。 夜晚太過浪漫, 連雨聲都覺紛擾。 姜如傾與眼前的男子對坐著,見他眼眉低垂, 鼻梁高挺, 五官輪廓分明, 他不笑時下頜線如刀鋒般冷峻。 但偏偏正因如此, 從這樣蕭清的薄唇中,說出動情的話來, 最是能擊中人心。 姜如傾直勾勾地盯著他,看了許久, 柔情翻騰,任由心潮一浪接一浪地將自己推動向前,她輕輕靠近, 點了點他的唇角:“我好喜歡它?!?/br> 她的纖指柔若無骨,似她一般,在湊上來的時候便化作了水, 將他包圍。 “嗯?!彼焉窕瓯M亂,不知該怎么接話,只能胡亂地發出幾個音節, 看她明眸如水洗般流轉,含笑貼近。 “所以我要犒賞它?!?/br> 她低語的允諾,很快就言出必行, 有了歸處。 以往她總是在他唇邊如蜻蜓點水般輕啄而過, 但這次, 她卻與往常不同, 攀著他的肩,將柔軟貼了上去。 滿室只聞得從瓦楞垂落的雨滴嗒嗒。 她的青絲垂在他的掌間,絲絲密密,正如她的吻,像在深夜風雪歸來后的一碗暖酒,能洗去所有清與濁的過往,初嘗只覺得溫暖,越往后嘗,越覺得灼人,將他整個人都要燃起熊熊烈火,隱忍難耐,可他又舍不得放下,只想再來一碗。 再來一碗將他徹底湮沒。 “主子,主子,小王爺……” 姜如傾聽到芳沁的叫喊,聽到腳步踏響,慌忙回神,將裴文簫推了推。 卻看他抬起掌心,一陣烈風從身邊閃過,吹起她的青絲,她聽到屋門猛然闔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