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帶著嫁妝跑路了 第9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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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安侯爺說道:“此人在七月二十的時候看到白鷺進入京兆府,利用顧家大公子顧景對她的喜歡,去過地牢重地,研究三色銅鎖?!?/br> 他看向俊書:“此乃軍事機密,你一個女子為何要知道?無非就是想將此信息透露給齊國,你說你是不是其心可誅?!” 姜如傾今日才知壞人可以壞到什么地步,能將黑的描成白的,是非曲直,毀譽忠jian都被他一人說盡了。 而且,他這臟水潑得不是別人,而是自己的女兒??! 她看俊書向來挺拔的背脊已有些頹唐,她已經想象不到她的內心正在經歷怎樣的入骨的痛心。 “白鷺并非細作,她是為了拿白束的判詞,”裴文簫撥開人群,朗聲道,“那份判詞被馬副將落在地牢里了?!?/br> 靖安侯爺笑道:“哦?可當初裴大人拿出供詞的時候可沒有這份說辭啊,既然那份供詞在京兆府的地牢內,裴大人當時跟顧宣大人說一聲不就好了,擅闖地牢可是重罪?!?/br> 他的眸光中有挑釁和輕蔑。 他又看向上座:“范尚書,我朝律法,擅闖地牢可是要立刻羈押進刑部的啊,這兩人,你打算如何處置?” 雷聲協以白亮的閃電落了下來,天變得越來越陰沉。 “這……”范尚書額間出汗,這本來是來審理靖安侯爺的事,反倒被審理了。 姜如傾捏了捏拳,如果當時和顧宣說,那份供詞恐怕早就被毀了。 她走上前,作揖道,“各位大人,小女子在旁聽了這么久,容我說幾句?!?/br> 靖安侯爺瞇著眼看向她:“這位是齊國人吧?” 言下之意就是,你一個大齊人,摻和什么魏國的事。 裴文簫牽過她的手,姜如傾反握住,示意他放心,她最不怕的就是硬碰硬,笑道:“是,我是齊國的五公主,姜如傾?!?/br> 人群內正要起喧鬧,她又說道:“不過我也是鎮國公下過聘的夫人,嫁夫從夫,我自然也算是半個魏國人,所以侯爺別一口一個叛軍叛徒來指摘我,我擔待不起,不過小女子有一點不明白啊,還請侯爺指教?!?/br> “說?!?/br> “如果是有人帶著去地牢,是不是就不算擅闖了?”她笑道,“你剛剛也說了,是仗著顧景的喜歡,由他領進去的,而且……” 她看向地上跪著的侍役,“那晚進去的明明不是表姐,是我呀!你忘了,第二天我還去找了顧景呢,顧景都在顧宣面前承認那晚是我?!?/br> 又望向裴文蕭和俊書,笑道:“你們不用幫我掩飾了,我來說?!?/br> 那晚表姐帶著帷幔,那人根本不可能看到過表姐的樣貌,而她第二天去尋顧景,現場可是很多人都看到的。 侍役眼神慌亂,看看她,又看看靖安侯爺,大氣也不敢出。 范尚書看向他,敲著鎮尺:“說實話!” 侍役被震懾地趴伏在地,哆哆嗦嗦指向姜如傾,“是她?!?/br> 姜如傾點點頭,笑道:“范尚書,我可以說說那晚發生了什么,我去給顧景送餐食,他一時興起,邀請我去地牢參觀他的三色銅鎖,我作為公主從來沒去過這樣的地方,自然很興奮,還進到牢獄內體驗了下,沒想到就發現了供詞,出來后交給了裴大人,所以沒有所謂的擅闖,也和表姐無關,何況這不能算罪過吧!” 她的聲調又嬌又柔,如山間清泉叮嚀入耳,讓本是劍拔弩張的氣氛緩和了不少。 范尚書很認真地聽著,點點頭:“自然不算,那這不能算作白鷺是細作的證據?!?/br> “等等,姜公主不覺得自己說得很可笑么?”靖安侯爺鎖視著她,“顧景是眾所周知的癡情種子,為了白鷺五年未娶,怎會看上你?而且你已是裴大人的妻子,怎又會給顧景去送餐食?!” 姜如傾在裴文簫身邊低語了聲:“夫君抱歉,我要造次了啊?!?/br> 裴文簫還沒拉得住她,就見她緩抬蓮步,笑眼彎彎,仿若清晨的帶露桃杏,極致嬌妍。 在場的人皆呼吸一滯。 姜如傾走到靖安侯爺的面前,雙眸帶水,斂了斂眸,笑道:“侯爺是說,顧景不愛美人?” 她在心中卻暗自腹誹,這是她第一次利用美貌,要不是被靖安侯爺逼迫至此,她恐怕此生都不會拿美貌做武器。 可對于在場的眾人確實受用的。 明明是極度放肆的一句話,從她口中說出卻是一派天真爛漫,一寸橫波。 看得人是春心蕩漾,總算明白禍國之姿是從何而來。 是啊,何人不愛這樣的美人? 靖安侯爺一噎,他確實沒見過比眼前長得更好看的女子,也難怪白束那小子連她的一根四分五裂的素簪都不舍得扔。 他培養了白束十八年,卻被這女子短短兩月盡毀。 他怎么能不恨! “至于送餐食,”姜如傾攏了攏長發,“愛美之人人皆有之,顧公子長得那么好,他既然對我有心,我自然……” 原來是裴大人戴綠帽子一事,眾人了然,聯想到最近的事,難怪他要從鎮國公府搬出來,原來是要看護好自己浪蕩的妻子,不禁猜測,恐怕顧景也是被裴大人趕走的。 京兆府地牢之事瞬間被八卦蓋過,議論紛紛。 “安靜!”范尚書敲著鎮尺,“咳咳,給裴大人和裴夫人賜座,既然闖地牢是個誤會,就揭過了吧?!?/br> 裴文簫落座,眉目輕斂,對姜如傾低語沉聲道:“你的名聲還要不要了?” 她竟舍得自毀到如此地步。 姜如傾低聲說:“他們在馬車外罵我的話,你又不是沒聽到,再多一條浪蕩罷了,無妨?!?/br> 裴文簫冷哼一聲:“回去再收拾你?!?/br> 姜如傾抿唇低笑,抬眸卻見靖安侯爺正如獵鷹盯著她,冷似刀鋒。 那眸色瘆人,姜如傾打了個寒顫,挪開了眼神。 范尚書說道:“侯爺,白鷺指認蠱惑先帝,放火燒了寧王府,在得知小王爺還活著,就派她五年前前往齊國,尋找小王爺下落,但實則是為了小王爺手上的羊脂白玉扇,你本想將白束假借成小王爺,打開凌煙閣寶盒的先帝遺詔,謀權篡位,可有此事?” 靖安侯爺掃了在場的三個人,朗聲大笑,望向跪在地上的白鷺:“我的好女兒,為了給你弟白束報仇,將你父親打入大牢,這樣的無稽之談就能想到?” 眾人屏息凝聽。 他站起身:“你說我讓你去大齊找小王爺,為得是那把玉扇,這簡直就是空口無憑,誰不知道十八年前的大火將寧王府一把燒干凈了。我當初讓你跑到齊國,是看你有一身武力,可以為國報效,為了讓你獲取齊國的情報,可沒想到,你竟然被敵國策反了,還和齊人整日廝混在一起,不該啊?!?/br> “至于白束死前寫的那份血書,那就是特意污蔑我的,就因為我打了他??纱蠹以u評理,這樣謀害蘇都城百姓的逆子,不該打么!” 他指著姜如傾,“你們看看你們一個個為了這個妖女,先是靖之,再是白束,然后是顧景,現在又是我曾經最驕傲的長女白鷺,連自己的家也棄了,國也丟了,老父痛心啊,這樣下去,我們大魏后繼無人了啊?!?/br> 他的悲痛欲絕,讓眾人指責姜如傾的呼聲愈來愈高,“侯爺說得沒錯,就是這個妖女在作祟?!?/br> “是啊,口說無憑,他們口口聲聲說小王爺還活著,說是侯爺為了那把扇,我看都是編造污蔑靖安侯府的,誰不知道寧王府的六百口人都死了啊?!?/br> “大人,應該將這個齊國來的妖女□□關起來!” …… 人聲嘈雜,甚至還有往里扔石頭的,砸在身上可真疼啊,姜如傾剛剛與人相抗衡的勇氣,都在這一陣陣的聲浪中摧毀,她的喉頭哽住。 人言可畏,她尚且還能接受,但身體上的摧殘卻是最后一道防線,身心俱疲,點點石塊如雨般落下,她坐在外側,饒是裴文簫第一時間護住了她,她也能感受到鉆心刺骨的疼。 臉色愈來愈白。 “嗖嗖”一陣亂石從堂內飛出,堂外的人群里不斷發出凄厲的叫聲。 “夠了,”裴文簫起身,手中握著石塊,冷聲道,“誰再敢用這樣的言論誹謗我的夫人?” 剛剛那幾個叫囂極兇的人都被石塊打得鮮血直流,撲倒在地,雙腿恐怕是廢了,皆不敢吱聲。 “更何況,”從人群中發出清朗一聲,馮涔撥開了層層人海,搖著玉扇,望向正在沖他拼命搖頭的俊書,笑道,“小王爺我還好好活著呢,怎么能是口說無憑?” 滾滾雷聲轟鳴,傾盆大雨落下。 作者有話說: 馮涔總算成為小王爺了~ 第99章 、被他所愛 老天像在天上劃了個口子, 雨從那天下午開始,竟連下了六天,瓢潑傾盆。 整個晉陽城都被揉進了雨里, 像是要把所有的污穢都在這場大雨里洗凈,毫無節制, 毫無保留地傾注著。 家家戶戶皆門窗緊閉。 躲雨, 躲這傾盆而下的暴雨, 也在躲和這天氣一般風云突變的朝政。 屹立晉陽城三百年的豪門世家——靖安侯府在一夕之間如困獸猶斗, 跑得跑,逃得逃, 抓得抓,上下四百口人一夜內皆從這巨大的困籠里消失了, 峻宇雕墻的侯府霎時只剩下個空殼,被這大雨狠狠敲打。 而百姓一聽是從靖安侯府悄悄逃出來的奴仆,趕忙給門戶多上幾道鎖, 避而不聞在大雨中的呼救。 幾天內街上不斷有人死在這無情的大雨中,倒在道邊。 “大雨之后必是炎炎高溫,放任不管的話, 城內必會出現時疫,”裴文簫在舟宅的書房內,對馬副將吩咐道, “派人將尸體收拾了,那些河溝也要及時清理?!?/br> 姜如傾坐在一旁看賬本,最近又有一些小商鋪租賃出去了, 她正理著賬, 聽到裴大人的話, 便抬頭說道:“靖之, 我看這雨還得下幾天呢,與其收拾橫尸,不如從源頭上去杜絕?!?/br> 裴文簫看向她,眸光溫柔:“你的意思是,要將那些在街上求救的人收納進舟府?” 姜如傾敲敲賬本,溫聲道:“舟宅用不上那么多人,倒不如可以將他們放到萬悅城,到時候開張需要引導客人,倒是需要不少人手?!?/br> 馬副將接話問道:“夫人的萬悅城快開張了?何時?到時候我帶著兄弟來助助興?!?/br> “這得問他,”姜如傾轉向一邊默默不語的馮涔,他這幾天來雖會和他們一同照常吃喝,但話卻少了很多,她知道他的心結在那刑牢里呢。 雨風帶著寒意進入書房。 姜如傾攏了攏身上的輕毯,笑道:“小王爺,你什么時候把表姐接出來,萬悅城就什么時候開張?!?/br> 馬副將早聽聞了白俊書的壯舉,滿臉興奮:“這是有將俊書救出的法子了?需要幫忙的話,叫上俺老馬!” 姜如傾柔聲道:“我向小王爺推薦的法子,受不受用就看小王爺愿不愿意一試了?!?/br> 馮涔緘默不語。 距離那天他在眾人面前站出來,已經過去六天了—— 他的出現,是對靖安侯府的致命一擊。 原來根本用不上那把玉扇,刑部尚書和都察院御史一見到他,噗通跪倒在地,淚流滿面,“寧王!” 他和寧王爺長得實在是太像了,俊美容顏上,一雙風流眼眸微微上挑,似瓊花綻放,身上那股恣意瀟灑,活脫脫就是年輕時的寧王。 不怪范尚書這等老臣老淚縱橫,連靖安侯爺都面色一驚,他在這一刻終是知道自己敗了。 所有的狡辯,在馮涔出現后都不攻自破,血緣是世上唯一不能說段就斷的關系,縱使寧王不在了,他也將自己的血脈留給了自己的兒子。 靖安侯爺再怎么謀劃,也無法將血脈抹去,那把玉扇,只是錦上添花的輔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