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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好笑臉逢迎道:“以前干過?!?/br> 許子芩憋笑地更開心了,又湊到他耳邊追問:“哪家?好吃嗎?下次你帶我去吃唄?別下次了,這周末吧,今晚把作業全部搞定,周末下午打完球咱們一起去吃?!?/br> 過了片刻又補充:“他們家有空調吧?” 白降:…… 老頭子的神色一直不對勁,白降喝水時察覺到他一直望著鍋里咕嚕咕嚕冒泡的熱湯發呆,也不下菜,偶爾眼珠子會往許子芩的臉上掃。 每次只要小少爺和白降兩人聊得很歡脫時,他就一臉不悅,但又不好制止,筷子碗動靜很大,明顯是壓不住的火氣往上頂。 全程小少爺就只顧著吃,絲毫沒有察覺到異樣,但白降從小敏感,而且觀察入微,他好幾次覺得坐在對面的老頭子隨時就會火山爆發,指著他的鼻子破口大罵。 而白降只是全程保持禮貌的微笑。 當然,是他想多了。畢竟對面坐的是跨國公司的老板,而不是街面上叫賣的小販,就算再看不下去,也犯不著和兩個學生在公共場合吵得急赤白臉。 實在是有辱斯文。 白降夾蝦滑時,胸口被小少爺一杵,紅湯撒了一桌,許子芩紅著臉滿是愧疚地扯紙幫他擦干凈,還問東問西的,生怕他燙傷了手。 老頭子越發眉頭緊皺,捂著嘴鼻咳嗽了幾聲,才強顏歡笑地用漏勺多舀了幾顆蝦滑送到許子芩碗里,當然期間還不忘把杯子里的椰奶加滿:“小芩,你和這位同學關系還挺好的?!?/br> 許子芩怔了怔。 rou眼可見,他身旁的白降手微抖了抖,原計劃要送入嘴里的魚丸也中途夭折,落回了碗里,油碟汁水一濺。 傅安南是知道秦家的家庭構成的,他要娶秦鴦,和許商晚也是同學,怎么可能不知道白降的身份? 老頭子暗戳戳地說出這等腔調來,明顯就是不愿意許子芩認這個哥哥嗎? 僅僅是同學而已。 小少爺就納了悶了,自己的事情一個外人有什么資格評頭論足的?還約著吃飯當面說?是不是太過分了? “傅爺爺,他是我哥?!痹S子芩面不改色抬眼就道。 “啊……是哥哥啊?!崩项^如夢初醒般大發感慨,“都怪我!我都沒認出來,長得一點不像。這位就是許商晚的兒子?叫什么來著?” 老頭裝瘋賣傻似的側頭問傅安南,傅安南望著許子芩那張鐵青的臉,無奈尷尬地壓低聲音,還賠笑道:“白降!” “你看我這記性!”老頭拍了拍自己的腦袋,“人老了就不中用,不記名。你說名兒我就記起來了?!?/br> 老頭又開始挑事,似笑非笑地問:“你以前是在育才讀的,小芩mama費了老大功夫才把你轉學到三中去的吧?” 白降一言不發。 許子芩握著他哥的手,一直注意他表情變化。 “小芩啊,這育才的學生可沒幾個上道的?;钌睦?,就上周我們公司招了個高中學歷的保安,就是育才畢業的。 長得是人高馬大的,干什么不好呢? 偏偏當保安,累死累活工資不高不說,還不受人待見。這年輕人還是得學習好,以后才能有更好的出路和前程不是?” 沒人應答老頭子的話,正巧窗外不知哪里傳來幾聲吆喝,滿是粗鄙污穢之詞,老頭上了頭,說得正盡興:“人和人之間多多少少還有那么點差別的,同吃一鍋飯,同是一個人的孩子,怎么這智商還有能力就是天壤之別呢?” 白降自然垂在桌下的手交錯緊攥在一起,他那急躁的暴脾氣好幾次就要起身揮拳頭了。 老頭指桑罵槐,明顯意有所指,小少爺心知肚明,但傅叔畢竟對自己有恩,許子芩還得給他面子,不能撕破臉,以后難堪。 許子芩把手上的筷子一扔:“這家店的火鍋多了點怪味!” 扭頭問身邊的白降:“你還吃嗎?” 白降和小少爺打了個照面,幾乎是心靈相通,白降喝了口冰鎮的酸梅湯,打了個爽嗝。 敗完火,起身把面前的筷子碗一推:“是挺怪的,怪惡心的!” 說罷,拉著許子芩繞過正準備上菜的服務生,頗有氣場和威嚴地下樓去了。 留了桌上的兩人呆滯了,還是服務生抱了一大盤羊rou卷放下,還細心地招呼「需要加菜的話可以隨意聯系」,兩人才如夢初醒般意識到兩位少年沒了人影。 傅安南引頸在窗外左顧右盼,身旁吃了一肚子憋的老頭子怒火蹭蹭上漲,哪里受過這等的恥辱,一巴掌呼在桌上:“沒教養!這是許商晚的種嗎?小芩跟他住一屋遲早要學壞!” “爸,你剛才那話說的……”傅安南坐回原位,犟了一句嘴,卻被他老子的眼刀堵了回去,懨懨地坐好。 老頭子吼道:“我說的就是實話!那種家里出來的,以后能成什么氣候!秦家到底怎么想的?讓這種人和小芩呆在一起!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這以后小芩萬一學壞了,怎么辦?這么好的一個孩子?!?/br> “這是人家的家務事兒……您就別插手了?!备蛋材闲÷曕止?。 “我告訴你!他們秦家是死是活跟我們沒有半點關系,但是小芩必須健康快樂地長大! 這是當年的承諾!秦驪那只老狐貍老謀深算,城府深著呢,他要是想反水,那也就別怪我翻臉,把他當年那堆破事全捅出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