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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子芩向來秉承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果段搖頭:“沒看著?!?/br> “撒謊!”后頭他表哥拆臺地猝不及防,他就想當場滅了他的口,“今兒我和表弟進學校都看見他和一老頭在校門口賣油條!” 四眼妹下課后就把這事和大牙說了一嘴,新入學第一天睡覺也就算了,第二天連課都不來了。 她是個無風起浪的狠角色,順帶著一打聽就抽絲剝繭,順藤摸瓜地把白降住許子芩家里這事從地中海主任那打聽得清清楚楚。 對許子芩表兄弟倆一番拷問,只知前文,人最后去了何處沒了下文。 中午吃午飯的功夫,許子芩和他表哥還懷著惻隱之心在小吃街巡邏一番,連個人影子都沒找著。 關鍵是小混混家里人個個都是奇葩中的仙品,絲毫不著急。 他媽還低聲細語地告訴班主任:“沒事,這孩子從小野到大,出不了問題?!?/br> 一天都沒人現身,許子芩和空桌椅做了一天同桌,其實還蠻自在的。 雖然比和表哥坐一起時無聊,但也比和白降坐同桌時安逸。 不用想方設法地躲得遠遠的,省得打不過還得挨揍。 放學陸陸續續散得差不多,王子芥摟著他表弟的胳膊打算去小吃街吃烤魷魚,今兒中午為了找小混混,兩兄弟忙起來就啃了兩面包。 秦子蘋來班里告訴他們,高三有晚自習不和他們一起回去,一人給他們嘴里塞了一塊黑糖話梅,還給許子芩兜里揣了幾顆才上樓。 “你認識育才的學生嗎?”大牙把許子芩單獨叫出去問話,問得他腦袋一懵。 許子芩搖頭,育才那種考一堆三本的垃圾學校的學生,他才不屑認識。 不對,三本已經取消了,他輕蔑地諷刺。 “我和他媽打過電話,說白降性格孤僻,沒什么朋友,唯獨有一個也是育才墊底的?!?/br> 她意識到話里帶著歧視,忙改口,“老師也不是那個意思,那行吧,今晚回家要是有消息,你就知會我一聲。這孩子讓人cao心得緊!” 買了鐵板魷魚,表哥嚼得有滋有味,倒是表弟嘬著簽子若有所思,嚇得表哥忙把簽子給他取了,生怕他沒注意一口吞進肚。 手機震了一下,許子芩和他表哥同時拿起手機看。 大嘴巴費近一個消息群發了好幾個人。 【費勁:育才后門街口持械斗毆,砍傷好幾個送醫院了?!?/br> 王子芥魷魚落了嘴,八成和表弟想一塊去了。 這事太巧了吧?剛好那混混沒來?剛好大牙問他育才?剛好小混混曠了一天課? 小混混如今算是養在他們秦家,這萬一出了點人命,怎么交代? 望著咕嚕冒泡的汽水,王子芥一口干完一瓶,盯著面沉如水的表弟,等他發號施令。 許子芩面不改色心不跳,緩緩地壓了他表哥的手,抄起可樂罐嘬了一口,一踹凳子,大有江湖救急的氣場。 王子芥豎了個大拇指:“表弟,霸氣!” “走!”許子芩目光一定,單肩背包,兩條腿走出了螃蟹的氣場。 “這螃蟹味還不錯啊?!蓖踝咏婵兄伏S,瞥著身側吃蒜蓉粉絲生蠔的表弟。 許子芩把嘴里的吃食全咽下去,才朝在廚房忙得如火如荼的王之之道:“舅媽,這生蠔挺肥的?!?/br> “是吧?這是你表哥的小姨特意從湛江空運過來的,漁民剛打撈就上飛機,一個半斤多呢,不急!鍋里還有?!?/br> 王之之平日里沒什么大事,有貨的時候幫忙去港口監督監督,大多數時間就在家里插花、做糕點、逗鳥,保姆一走,她就燒出了三把火的氣勢,定要試試學習成果。 “我還以為你要去幫他呢!”王子芥左胳膊杵他表弟的胸口。 許子芩抬眼:“打不打得過你心里沒點數???我們這叫戰術性撤退,及時止損你懂不懂?就你這三腳貓本事,比我這花架子還花呢,上趕著去挨刀子嘛?” 表哥語塞,他表弟嘴唇一開一合,說起話來能把人活活膈應死。 “小混混刀里來棍里去的,萬一嗝屁了還給少管所騰地兒培育其他畸形花朵呢?!痹S子芩一抹嘴,咕嚕灌了幾口橙汁。 “狠!”表哥豎了個拇指,目送大佬進房間。 大佬的惡毒話沒應驗,不過也能一個人享受幾個小時清凈屋子了。 算橢圓離心率,算磁場洛倫茲力時,他總覺得這屋子有一股什么味,但就是說不上來。把房里噴完一通空氣清新劑,才舒坦不少。 混混住過的屋,連味兒都不對。 九點多,他聽見秦鴦和王之之小聲抱怨沒找到人。秦鴦出去找了白降一下午,這會兒連飯都沒吃,王之之罵了一聲白眼狼就沒了下文。 許子芩寫閱讀理解入了迷,連表姐什么時候回來的都留意。 他是被王之之的罵聲嚇到的。 “回來了?我還以為小混混死外頭了呢!開學第一天睡覺,第二天曠課,你還真以為實驗三中跟育才似的,你想來就走想走就走??? 你秦阿姨!當初為了你轉學高跟鞋都斷了好幾根! 不知道磨了多少嘴皮子才讓主任留下你! 你倒好?弄得這一身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 一身血,像學生樣子嗎?和地痞流氓有什么區別?你回來干什么???真是骨子里的種!壞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