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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罢{酒小弟稍稍打開話匣子,”因為這兒的老板以前混黑的,雖然這兩年想洗白……但還沒漂得那么干凈?!?/br> 聞言,我不得不重新審視這看似平常的酒吧,終于發現了些許不妥。 來往的客人身上,或多或少都有紋身。 雖然說二十一世紀,摒棄封建思想,不以紋身論人好壞。 可他們刺青顯眼,表情陰翳,再配上一身腱子rou,好家伙,看起來可真能打。 也真不像好人。 我往后縮縮,開口:“你為什么叫鐘林云‘大哥’,他年齡……應該不大吧?!?/br> “大哥很能打?!碧岬竭@個,調酒小弟一臉崇拜,“來砸場子的那些人,他一個能把四五個打服?!?/br> 嗯,然后就皮開rou綻的回家。 逞能的要死,回去還不得鉆廁所,齜牙咧嘴的包扎。 “而且鐘哥輩分比較大,三年前就跟著老板干活了?!?/br> 三年前, 我愣了。 那時應該是,才十五歲。 “他不上學的嗎?”我詫異。 “就是來掙生活費的?!闭{酒小弟說,“我來的晚,很多事都是聽說的,鐘哥那時候白天去學校,晚上看夜場,凌晨回去,睡幾個小時,白天再去學校?!?/br> 說到這,小弟撓撓頭,好像有點不好意思。 “鐘哥還勸過我也去學點東西,我當時不懂事,覺得學習沒用,省下那錢買煙抽來的劃算……現在想想也是幼稚,你看人鐘哥現在,讀了書就是不一樣,氣場談吐什么的,不得了?!?/br> 調酒小弟說起鐘林云的時候,滿臉都是崇拜和敬佩。 我看著他,總覺得這小伙子可能農村來的,沒見過什么市面,看到個打架不要命的,就傾佩上了,把人神話了,當成超級英雄看了。 事實上鐘林云哪里是什么超級英雄啊。 錢、超能力、眾人的擁護。 這些超級英雄的標配,鐘林云是一個都沒有。 他只有他的繃帶和酒精,他故事里的伙伴,也并非什么天降神兵,而是一個坐在廁所門口,無用到他昏迷都可能扛不動人去醫院的象牙塔廢物。 我垂下眼,心情莫名其妙的不好了。 這是我的老毛病,也是吃穿不愁象牙塔青少年的老毛病。 沒事就悲天憫人,對那些自甘墮落者痛心疾首。 爭著搶著表達自己的正確三觀和圣母心腸。 好像這么搞有多高尚一般。 調酒小弟沒看出我情緒低落,還在繼續吹他的鐘哥。 “鐘哥以前和我們一起住宿舍的,后來……” “墨珩?!辩娏衷坪龅爻霈F,站在幾步遠的地方,無表情的打斷他的話語。 “鐘哥?!闭{酒小弟喚一聲。 鐘林云點頭示意,真有些大哥風范。 “回去了?!彼叩轿疑磉?。 “這么早?”我抬頭看他。 “今天提早下班?!彼f,“走了?!?/br> 我情緒依舊不高,連帶整個人都懶懶的,不想動彈。 “不想走,頭暈,腳也疼?!?/br> 鐘林云站在我面前,背著光,我看不大見他的神情。 但想也知道,又在皺眉。 我不知腦子哪根筋搭錯了,開口:“不要皺眉,顯老?!?/br> 這話說得突兀,縱使我平日也總喜歡說些有的沒的,這種越界的話顯然也是唐突了。 鐘林云盯著我,看了一會兒,然后問:“你喝了幾杯?!?/br> “大哥,我沒給調酒啊?!闭{酒小弟緊張的插嘴。 “我知道?!辩娏衷撇豢此?,繼續盯著我。 我伸出手指,板著認真回憶。 “不多……大概……5杯?!?/br> “什么酒?!辩娏衷朴謫?。 我揮揮手,充斥著指點江山的澎湃和隨意。 “不知道?!蔽姨拱?。 這下子,不用燈光,我也能看到鐘林云的眉頭鎖死了。 他滿臉不贊同。 我再次和他靈魂共鳴,聽到他內心的表達。 “所以說你一點安全意識都沒有?!彼f。 我打個酒嗝,算是心虛的贊同了。 我的酒量不錯,以往和家里沒鬧翻的時候,去家族聚會,一般也能喝翻那一群酒品和人品一概不行的老頭。 現在醉成這樣,多半是有人動壞心思,搞了“深水炸彈”什么的勞什子。 也怪不得那雞尾酒那么難喝,比中藥都苦。 借著酒精,我的思維打開了幻想的窗戶,一個個奇思妙想飛出來,沒頭蒼蠅一般遍地亂撞。 鐘林云的臉頰的弧度,在燈光作用和眼淚折射的效果下拉圓,變回了嬰兒肥模樣。 我忽地回憶起以往,在平安夜那天放學,遇到準備去上班的圣誕老人,順手分我們些糖果。 我笑瞇了眼,樂呵呵的接過糖。 鐘林云的警惕性卻像是與生俱來的。他擋在我前面,審視的看著沒裝扮完全的男人,同時如同背后長了眼,一巴掌拍掉我手上剝了一半的糖果。 七八年過去,我毫無長進。 而鐘林云還擋在我前面。 于情于理,他沒能及時拍掉這次我手上拿著的糖果。 “還能走嗎?”他問。 他這話說的奇特,似乎我接一句“不能”,他就可以背我回家似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