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上玲瓏殺 第3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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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涼的手指捧過他的側臉,并傾身使壞地在男人下頜處咬上一口。 謝殊下頜微痛,一陣溫潤馨香拂面而來。意識到孟清禾停留在他面上的動作時,倏爾回神,已被她惡狠狠的挾住唇角,肆意與之糾纏。 “清硯,我不喜你在同我說話時,總想著旁的事情,哪怕是與我阿弟有益亦是不許的,專心些,嗯?” 作者有話說: 女主很偏執,毋庸置疑! 第46章 、絕嗣 小巧的鼻尖蹭了蹭謝殊的耳廓后, 孟清禾順勢與他拉開了些許距離,兩人仍舊挨的極近,男人薄唇間吐露出的熱氣噴薄在她的臉上, 心間溢出的癢意混著那抹情思糾纏在一起,逐漸裹挾成更一股更大的情愫席卷而來。 謝殊淺淺應下,一手攬住她柔細的腰肢,另一手又去捉住那作亂的皓腕, 推攘旖旎間, 腕間的數只金釧撞著垂下的佩玉流蘇, 喑呤作響。 屋內已是許久不曾燃香, 合窗半開,博物架上的青花纏枝銅香爐內積塵已久, 書案上狼藉一片, 藍田玉筆架斜傾至方硯邊側, 那本《周禮》小冊歪斜至桌角處, 清風拂來,堪堪翻開幾頁,轉而又被一只素手合上。 孟清禾抬起手,虛軟的搭在桌案上,待均勻呼吸后,緩緩仰起光潔的額頭, 望向近在咫尺的男人。 “圣旨一事我暫替你瞞下, 馮管無心有心, 再不有下回, 免得叫人拿住了把柄, 去我阿弟面前奏你個大不敬之罪?!?/br> 她背上此刻熱汗涔涔, 袔小衣緊貼肌膚黏膩異常, 合歡襟后兩條系帶胡亂的絞在一起,形成了一個不知名的死扣,又勒又緊,膈得人胸悶氣短,大口喘不上氣來。 嬌泠的女聲擲地綿軟,紅唇櫻潤,愣是將示警的話說出了三分心酥的翠滴感來。 “嗯?!?/br> 謝殊依舊坐在圈椅上漫不經心的輕聲應著,他腰際玉帶垂地,襕袍腹側松松垮垮的堆疊在一起,頸口復領大開,肩胛出暈出了大片濕跡。 謝殊將前額抵在她的耳后,熏然氣息淌過,孟清禾雪腮浮起一片紅暈,映照在不遠處妝奩旁的銅鏡上,他像是得了某種趣味,唇畔流露出一抹淺笑。 “瑜娘可知自己此刻,是何種模樣?” 替她扶正身子后,女人惱羞成怒,玉臂輕掃過案臺上的方硯,墜地之聲清脆悅耳,如竹木落于溪石。 謝殊膚色偏白,稍有過分的動作,便尤為矚目,足以叫人看出端倪,可今日卻異常纏她的緊,遲遲不肯作罷。 孟清禾此刻乏累不堪,水眸浮起一層薄霧,凝眸望向他的眉眼,睫羽輕顫,露出一副盈盈楚楚的動人憐態。 風月□□,本是尋常世間男子的劣根所在,端方自持亦或是縱情聲色,不過是所見何人,所處何地因勢利導的選擇罷了。 “謝殊,你別太過分了~” “瑜娘,你喚為夫什么?” 孟清禾貝齒輕嚙瓣唇,耳垂處的珠玉耳鐺被男人含在口中,謝殊在這種磨人的事上,可以說是學的極快,亦或是天賦異稟,慢斯條理的與她耳鬢廝磨著。 槅窗外天色漸偏暗沉,落日卷著殘霞暈出一幅濃墨重彩的繪卷高懸天際,弦月黯淡不顯,天光尤亮,一息一變。 櫊扇屏風內傳來汨汨水聲,幾個婆子提著事先備好的熱水入內,一盆一盆的往偌大的浴桶里灌,又撒了些許花瓣浮于其上。 孟清禾褪下凌亂的紗羅寢衣浸入水中,水波漫至脖頸,熱氣騰騰沁入肌理,一解方才身子的疲困倦乏。 攏枝端來一碗烏黑的湯藥擱于收拾好的書案前,謝殊已然早早去往另一間凈室沐浴完畢,眼下披著半濕不干的墨發,神清氣爽的坐于玫瑰椅上翻看著兵法策論。 謝殊聽見周身響動,就著方才的動作開口隨意問道:“這是何藥?” “避子湯,主子怕懷了子嗣不方便行事,次次都未曾落下?!?/br> 攏枝沒好氣的脫口而出,聲音極大,像是要刻意引起謝殊的愧疚之心一般,抬手將原本置于書案那側的瓷碗,又向男人的方向移近了一些。 “謝大人,望您每回放縱自己的時候,能不能稍稍顧及一下我家主子的感受,再者您自行服一味絕嗣的湯藥……” 謝殊抬眸,黑湛的眸光在那烏綢的藥汁頓上一刻,心下油然滋生起一抹微妙的不虞。細細想來倒是自己的疏漏,他們成婚數月有余,可那會兒孟清禾除了當場戳破自己授意沛文點了麝香外,甚至有些對他此舉略感不滿。 見謝殊出神,攏枝以為這男人生了些愧疚之心,心下頓感松弛,口頭上仍不免抱怨了兩句。 避子湯寒涼,婦人多用有礙子嗣。哪怕是替換成麝香,亦是同樣傷身。 “下回不必告知,換做溫補養身子的藥便是?!?/br> 謝殊以往近乎從來不曾考慮過子嗣之事,尋常人家公子到了他這般年紀,膝下少說也有兩三個子女,可他現下似乎連成婚都是被孟清禾逼著來的。 “女子生產九死一生,謝大人倒是打得好算盤,若是沒了我主子,你早就在宮變那日被人拿住,下了大獄卒咯!” 攏枝思來想去猶豫了半天,最終一個咬牙跺腳,還是將桌上的那碗湯藥撤了下去。她雖是調了溫和的劑量,不至于太過傷身,但是藥三分毒,還是少飲一些為宜。 她慢慢吞吞的動作落在男人眼中,倒像是個平日里被護著的孩童,在躊躇著要不要干某件壞事般小心翼翼。 “若我未猜錯,攏枝姑娘原姓氏為陸,祖父乃是先帝朝中閣老重臣陸淵?” 攏枝歪著腦袋,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問打斷了接下來的思緒,她撓了撓頭,像模像樣的回憶了一陣,這才隱隱記起似乎是有這么個人物來著。 攏枝早先在諜司,常年與毒物相伴,煉毒制藥本為一體,那會兒正逢那個西域來的老巫要煉制藥人,日日需得給新送來的一批孩子們,不間斷的灌一碗增強體魄的奇藥。 她的記憶消退,不大記得過往,大抵就是那藥遺留下的病癥。斷斷續續的回憶,割裂了她原有的人生,如今除了窕枝,她已是記不得任何親人,哪怕是親生父母的模樣。 攏枝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腦海中只隱隱浮現起一張蒼老模糊的面容,與她相隔的距離很遠,一層濃霧將之與她分離開,再難看得真切。 “陸閣老當年乃是遭人構陷鋃鐺入獄?!?/br> 謝殊言語忽然凝重,其中又難免夾雜著些許試探。 “那又如何,翻案了難不成我祖父他老人家還能活過來不成?” 攏枝毫不避諱的白了謝殊一眼,早兩年她就曾聽窕枝提起過這件事,似乎陸家自陸淵那一輩起,被移了三族之后,剩下的人早已舉家遷出京城,縱使翻案,得到的亦不過一座人去樓空的舊邸罷了。 “自是不能?!?/br> 男人放下手中書卷頗為頭疼的柔起額角,攏枝這丫頭平日里總是罵罵咧咧的不夠矜持,倒不會為過去所累,羈絆住手腳。 “謝大人若是得了閑,不妨多關心關心自己罷,謝家大廈將傾,您的新府邸尚未完工,貿然搬出可是要露宿街頭的!” 話音剛落,攏枝就端了那碗烏黑的湯藥走了出去,與此同時,在兩人于外間爭執的片刻,孟清禾在里頭隱隱聽見攏枝的嗓音,心下頓感不妙,粗略的洗凈身子,著了一身輕紗軟羅,快步打簾子而出。 “她倒是躲的快,自幼在我身邊野慣了的,性子難免跳脫了些?!?/br> 孟清禾無奈的嘆了口氣,拿了一旁的帕子做到謝殊身側絞起了頭發。 發梢的水痕未干,沿著烏發一直下落至后背黏連著胸口處,她呼吸綿延,襯托雪脯起伏的愈發明顯,瑩潤的輪廓在羅紗寢衣的欲蓋彌彰中一覽無余。 男人暗自嘆了口氣,接過她手中的帕子將人拉至身前,一點一點的為她拭干發尾滾落下的水珠。 攏枝再度打簾進來,手上原先端著的白瓷碗一下換成了青窯盞,里頭依舊是烏壓壓的濃稠藥汁,連氣味都和方才的十分類似。 她不動聲色的將其端到孟清禾的面前,直至看著她飲下,懸著的心才徹底落下。 她還是不忍自家主子受那避子湯帶來的寒氣之苦,近段時間每每來了月事,孟清禾的臉色都是極為憔悴蒼白的,原本輕微的腹痛也持續加劇著,是該換些滋補的藥調理一下身子了。 攏枝翻了會兒醫典,轉念一想那避子湯服了這么久,暫時調養一下,換了滋補的湯藥亦不會有太大影響。 于是為了瞞過略通藥理的孟清禾,她又將這碗湯藥與先前避子湯的口感和氣味也調制的極為相像。 謝殊見她沒有絲毫遲疑,端起藥碗一飲而盡,想來她這般應對已是極為熟稔,還是忍不住開口道:“瑜娘若是不愿留下子嗣,于我說一聲就好,不必次次麻煩?!?/br> “清硯,尚且未到承嗣的時機罷了,現下局勢混沌,若是有孕,于你我而言皆是拖累?!?/br> 男人眼底晦暗一片,面上不語,心下縱使知曉這么做是顧全大局,于他更是有利無害,可心底就是凝聚這一股微妙情愫,久久徘徊不去。 攏枝見自家主子喝完藥這才安心離去,雖說不能回回這么干,但婦人在體寒的狀況下確實子嗣會比尋常時候艱難些。 窕枝拿著烏木方匣進屋時,恰與攏枝擦身而過,對面活潑嬌俏的可人兒,沖她做了個古靈精怪的神情后,腿腳利索的揚長而去。 “主子,木匣內的文書由來已查清,確是謝大人的字跡,至于那信上的蠻夷落章亦非是偽造,而是游牧部落中戎人首領的私有物?!?/br> 謝家與蠻夷之間存在著某種重要利益相互聯系的事實昭然若揭,窕枝跪伏于地,一五一十詳盡的匯報著其中的暗通款曲。 謝殊手上的動作未停,篦下的水滴順著他的腕子流入袖口都未曾在意。孟清禾鮮少有如此乖覺的時候,她一壁倚靠在男人身側閉目合眸,一壁示意窕枝繼續開口。 作者有話說: 謝狗動心不自知,后面會被虐的! 第47章 、會試 兆京漸入隆冬, 浮白覆上屋檐,朱雀長街上來來往往的軒車內,皆置入了厚厚一格宣櫊, 用以存放炭火供人取暖。 謝殊身披白色狐裘,端身坐于軒車小榻之上,手中揣了一個暖爐,那是孟清禾臨別前特地塞與他的。 今日是會試的第一場考校四書文, 各地應考的舉人早在數月前就已出發進京, 其中寒門子弟大多寄宿在易陋的旅社, 冬日寒冷, 尋常墨硯洗筆,稍不留神就可能凍結。 “大人, 這第一場會試, 陛下親定是由您與王太傅一同監考?!?/br> 翰林編修的小撰人, 與謝殊同乘而來, 謝府的軒車華美,前方的幕離懸下,隔開了外頭nongnong的寒意,讓人頓覺溫暖如春。 “不過是內子畏寒,府里提早備下的?!?/br> 謝殊不喜與此人多言,遂繼續閉目小憩。他如今稱病告假在府中修養, 平日里入宮上值都鮮少見著, 是太學里掛著的名副其實的閑差。 坐在他對側的修撰姓宋, 單字謂軒, 生得眉清目秀、溫和有禮, 是謝錚衡上月剛招入府中的門客, 年歲與謝殊相近, 只家中門第不顯,尚未娶妻。 “可是頤蕓不愿嫁你?” 宋軒面露窘色,晦澀垂頭。都說謝家嫡公子卓爾不凡,如今看來當真是一語將自己的尷尬境地道破的不留半分余地。 “小生才疏學淺,自知配不上小姐如此尊貴的身份?!?/br> 男人語態委婉,背后卻不自覺的生出了一層薄薄的冷汗,這股莫名的壓迫感比之謝相更甚。 謝殊牽起唇角輕笑道:“宋兄不必過于介懷此事,父親既中意于你,那便在府中好生住著便是?!?/br> 謝府門庭清凈,不似其他官宦人家里頭那般,寄住了些許八竿子打不著的遠親表小姐。 姚氏平日最是不喜謝相的那些個姨娘,連帶著壓根就不待見她們的親眷,但凡前來相府攀親帶故的,都是隨意撥些銀子打發了去。 謝相前段日子欲在翰林擇婿入贅,千挑萬選出來一個宋軒,相貌細看之下倒是有幾分肖似傅珵,自己父親存了什么心思,明眼人都看得出來。 “頤蕓與先太子情誼深厚,非一朝一夕得以移情,宋兄需得多費些心思才是?!?/br> 宣櫊內的銀絲炭燒得發紅,銅制的框軸外籠了一層細密的鐵網,用以隔開迸濺的火星。 宋軒強扯著嘴角露出一絲無奈的苦笑,寒窗苦讀數十載,一朝金榜題名入了翰林又何如?仕途混沌開闊,還不是要維系在一個女人身上,實在慚愧至極! 今日謝殊擔任主考,王太傅是監官,剩余翰林修撰為值守輔助。 車夫手中鎖鞍一緊,軒車華駕停于會試門前,引起周邊候場考生學子的一片喧嘩。 謝殊踩著車凳下來,一旁的官差自行上前為他自擁堵的人群中辟出一條暢通無阻的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