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我暗戀你 第76節
徐晏馳反問:“怎么,我們的關系讓你覺得很見不得人?” “不是?!绷撼让φf。 她只是面對岑綰秋時,格外心虛。 大概因為,岑綰秋對她是真的很好。 “那你在緊張什么?”徐晏馳側眸問她。 梁橙放下手,幽幽地嘆了口氣,破罐破摔地說:“我泡了她兒子,能不緊張嗎?!?/br> 徐晏馳靜默兩秒,忽地偏開頭,低笑了一聲。 之后幾分鐘,他沒說過一個字。 梁橙正在獨自承受內心提前到來的譴責,車停在下一個路口時,頸后募地被一只手掌扣住。 她被那只手上的力道一帶,腦袋被迫轉向左側。 來不及反應,雙唇便被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覆蓋。 梁橙身體微微一僵。 不似喝醉那次的模糊記憶,不似賭場里的一觸及離。 這個吻,真切而清楚。 她分明能聞到徐晏馳身上的氣息,熟悉的讓她感覺放松的味道。 也分明能感受到唇上時而相貼、時而碾磨而過的,屬于徐晏馳的觸感和溫度。 他的手掌控住她下頜,將她下巴微微抬高。 梁橙本能抬起手,抵在他肩上,但這并不能阻止什么。 齒關被毫不費力地攻破,他的氣息入侵、交換、繼而全部占領。 徐晏馳比前兩次都更具侵略性,而她經驗仍然匱乏,不善應對與抗衡,以致于被他完完全全地掌控,被動地陷于一種近似于蜜糖的漩渦。 這個漩渦危險,同時迷人得香甜。 紅燈九十秒,她的呼吸被奪走九十秒。 等徐晏馳后退,在她唇上緩慢地輕吻幾下,又安撫性地揉揉她的頭發,最后放開她,正襟危坐,在轉換顏色的路燈前,有條不紊地發動車子。 梁橙背靠上椅子,身體微微側轉朝向窗外。 等車開出去許久,臉上、頸上的溫度,才稍稍減退。 一邊心里不斷地重復,雖然他招呼都不打一個就擅自親她,但這是男女朋友之間應該做的事情,習慣就好,習慣就好。 一邊還有點不平衡。 為什么她親完在這里又臉紅又不自在,徐晏馳還能那么道貌岸然? 到達岑綰秋定的餐廳,梁橙一秒鐘都不耽誤,非常利索地下車就要走。 又被徐晏馳叫?。骸暗鹊?。跑那么快做什么?!?/br> 她轉身,徐晏馳從后座取了她的包包遞過來。 梁橙客氣地跟他說“謝謝”,伸手去接,他卻不松手。 她又扯了扯,他還是不松。 兩個人在餐廳門口莫名其妙地拉扯幾下,梁橙瞪他:“你干嘛?” 徐晏馳盯著她有點氣惱的眼睛,唇邊掛著些微笑意:“不知道,可能是想你了?!?/br> 梁橙心口被這兩個字一燙,剛剛平復下去的臉,瞬間又復熱。 “我都還沒走,你想什么?!?/br> 徐晏馳理直氣壯:“我預見到等下會想你?!?/br> 黏黏糊糊地說“想你”,她幾乎懷疑,這是徐晏馳嗎? 哪有平日在公司的半分果決與冷酷。 他自戀臭屁,梁橙還能面無表情地陪他扯淡。 他突然打起直球,她反而招架不住。 一把將自己的包包薅過來,丟給他一句:“那你慢慢想?!?/br> 便踩著被攪亂的步伐走了。 徐晏馳站在原地,目送她倉惶的背影走進餐廳,才彎了彎唇角,轉身上車。 - 梁橙特意在外面冷靜過幾分鐘,覺得臉色沒有異樣,才進去包間。 “岑阿姨?!?/br> 岑綰秋剛到不久,正看菜單,抬頭瞧見她臉頰未褪盡的余紅,一頓。 過來人,有什么不懂,不用猜都知道怎么回事。 心里無聲嘆息,只當沒看見,一句不問,親熱地把她叫到身邊坐。 岑綰秋出國一趟,又給梁橙帶了禮物。 幾只她喜歡的牌子的最新款包包,還有一套在珠寶展上購買的珍珠首飾。 項鏈、手鏈和耳環是同系列,akoya極光天女珍珠鏈,上面墜一顆剔亮晶瑩的黃寶石。 珍珠顆顆都近乎正圓,大小一致,光澤度漂亮極了,餐廳頗具氛圍感的燈光一照,光芒里泛出淺淺的玫瑰粉色。 手鏈的珍珠更大顆,直徑8mm ,岑綰秋取出來幫她戴上手腕,滿意地欣賞兩眼:“我在珠寶展上看到的時候,就覺得很襯你。我眼光果然不錯?!?/br> “謝謝岑阿姨?!?/br> 梁橙收得越多,就越良心不安,再次鄭重其事地說:“不過你下次真的不要再給我帶禮物了,我已經收太多了,現在感覺自己良心債累累?!?/br> 岑綰秋笑起來:“什么良心債啊,你就安安心心地收著,反正是刷的晏馳的卡。他平時那么使喚你,出點血應該的?!?/br> 原來是刷的徐晏馳的卡嗎? 梁橙的良心頓時好受了那么一些。 不過,不管究竟刷的誰的卡,承載的都是岑綰秋對她的心意。 錢可以還,心意是最難還得清的。 也許是不久之前,和徐晏馳發生過太甜膩的化學反應,梁橙與岑綰秋同桌吃飯,有點食不知味。 岑綰秋對她越好,她的慚愧便越深。 岑綰秋親自將她送回公寓之后,她一個人躺在家里的床上,腦袋里翻來覆去不聽話地重復著許多有關徐晏馳的畫面時,手機上收到他的消息。 【到家了?】 梁橙敲字回復:【嗯?!?/br> 徐晏馳:【不問問我在干嘛?】 梁橙莫名:【你不是在飯局嗎】 徐晏馳說:【是】 那有什么好問的。 梁橙回他:【那你專心應酬吧】 徐晏馳道:【不太能專心】 梁橙募地想起他走之前說的那句話。 沒往下問,怕他再提。 平躺在床上,手機放在胸口,盯著天花板發呆。 那種沒來由的愧疚,在這一刻達到了頂峰。 她一時說不清,究竟是對岑綰秋,還是對徐晏馳。 盡管這兩個都是她的“敵人”。 夜晚的寧靜是一種烈性催化劑,能催發許多情緒。 梁橙靜靜躺了片刻,突然坐起身,穿上衣服出門。 梁攸寧最近越來越多地泡在畫廊里。 對梁橙在盛來的工作,他睜只眼閉只眼,不再像以前一樣,不放心地打探、防備。 梁橙沒跟他打招呼,自己去了畫廊。 作者有話說: 這是一篇沙雕小甜文,不會虐,莫擔心。 第五十四章 梁攸寧不喜歡有人打擾, 總是一個人待在畫廊,所有事情都親力親為。 梁橙有陣子沒來,畫廊已經改頭換面, 和她最初見到的樣子大相徑庭。 所有墻壁都已經粉刷完成,地面做了微水泥,內外潔凈一新。 有幾面墻上已經完成排版,掛上畫, 梁橙沿著白墻往里走, 發現有一扇墻的顏色, 有些特別。 底色仍是與周圍一致的白色, 只是上面零零星星、不規則地分布著一點色彩。 有的地方淡、有的地方濃;有暈染一片的紅色、有天藍漸變與墻面融為一體、也有仿佛調和而成,難以命名的青黃。 好像不小心將顏料撒進油漆, 再隨手刷上墻, 一副隨性而作的畫。 別具一格。 她走進去時, 梁攸寧正半蹲地上, 擺弄幾幅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