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恃無恐 第100節
“你的朋友怎么樣了?” “請帶我去找預言家?!?/br> 作者有話說: 下一章時間大法! 馬上開啟下一個故事,然后就是he了。 第101章 日落平原 一 七年后,基桑加獨立國。 “bunny~bunny~”越野車揚起滾滾灰塵。 “干啥?!”我從車底鉆出來,一起遮陽的草原獴四散逃離。 大平原正午的太陽簡直要毒死人,只有車底有點陰涼,是個午休好地方,忍受機油味兒也沒那么困難了。 “我們從基地回來了!”卡麗一個急剎,乘客們怨聲載道。 “卡麗你這樣開車我會吐你臉上!” 我有氣無力地走過去,拉上面罩:“上頭給我派搭檔了嗎?” “太tmd帥了!”卡麗星星眼,“見到他的第一眼,我就想坐他臉上摩擦。嘖嘖,那個鼻子,肯定很好用~” 我對這樣的黃暴臺詞沒有絲毫反應??偟膩碚f,雇傭兵這個職業對女性并不友好,特別是在貧瘠的基桑加。但卡麗樣樣超過男人,不管是身高還是體力,連黃段子都比全隊男人儲備量多一截。據她本人講,為了不來月經,她一勞永逸地切除了zigong。 “長得這么帥肯定不是處男了?!贝蠛訅男?,“你不是只跟處男上床嗎?” 卡麗瞬間哭喪臉:“在基桑加找到處男比陽痿的獅子還難,連純潔的bunny都不是,老娘下面都結蜘蛛網了!” “我哪里純潔了?”我第一百次抗辯。 大胡子點燃煙斗,吐出一個煙圈:“從頭到腳?!?/br> 卡麗接上:“堅強與脆弱并存!我們的bunny~就是——小寡夫~” “小寡夫~”x4 全車人哄笑著合唱起來,這是他們為我編的歌,但當事人完全沒有快樂。我對此報以極大的寬容,畢竟在這里生活久了,人多多少少會有點不正常,需要宣泄。這就是我上任搭檔不聽勸告去嫖娼,一次疊滿多種性病凄慘死去的原因。 說實在的,他確實有點倒霉,僅僅一次。 “他什么時候來?” “不知道,頭兒帶他去醫院做體檢,也就這兩天吧?!?/br> 我心里嘀咕:“哪里來的大少爺還要體檢?干我們這行能打就行了吧,反正不知道哪天就死了?!?/br> “嘿,這個事情賴你?!贝蠛映冶葮?。 “怎么賴我?” “你上回把他從姘頭床上拉下來,拿槍頂著人腦袋的事忘了嗎?!” 我攤手:“確實,但我這情有可原。他梅毒皰疹都長臉上了,鼻子爛了一半,頭兒還讓他上工,只為了省兩毛錢!看了一眼他面罩底下的臉,我一天沒吃進去飯!” “這就是你叫他找個’潔身自好、干凈衛生‘的搭檔原因?” “是的?!?/br> 卡麗興奮起來:“說不定真是個處男!” “快三十了還是處男,陽痿吧?”大胡子推理。 “……”我回到車底,“你們能不能不要圍繞人的下三路轉悠?給新人一個積極的印象,咱們小隊名聲狼藉,有夠差了?!?/br> “安啦安啦,正經人誰來基桑加?” 我揮揮手:“你們去打水,我巡邏去了?!?/br> “帶晚飯回來!” “知道?!?/br> 在旱季,我更愿把草原稱為平原,四個月連續無降雨,目光所及都是凄慘的枯草,所剩無幾的樹木,零星的灌木叢。連壯觀的諾德拉河都龜縮成一個小泥潭,無數兇猛的鱷魚被迫聚集在一起,當然狩獵也變得尤為簡單,只需守株待兔。哪怕知道泥潭里有捕食者,角馬、瞪羚、斑馬等也不得不來喝水,這是整片平原唯一的地面水源。 那也是我狩獵的好地方,先巡視一圈再說。 和往常一樣,半個人影也沒有。沒有人會想不開,在這個季節橫穿基桑加,遠眺邊境的乞力馬扎山峰之后,我打算驅車返回泥潭,搞點今夜的晚餐。 結果車子到半路吭哧吭哧響,直接憋死。對這樣的情況我也司空見慣,麻溜下車檢查,最后在車底發現了一只慘死在進氣管里的蜥蜴,熟透了,肯定是草原獴干得好事。這群家伙自從跟我混熟之后,把車底當成巢xue。 車上有衛星電話,我打到營地里去,響了一聲就有人接起來。 “我在營地正西南方向五十公里處,車壞了,開車接一下我?!?/br> “好的?!?/br> 我掛斷電話,只覺得這個聲音有些陌生,大概是信號失真??戳艘幌卤?,再不到泥潭,今晚的晚餐就沒了,那群惡鬼能吃了我。 我背上獵槍,決定徒步過去。 一群瞪羚正在喝水,他們很警惕,不時抬頭。在避免被鱷魚吃掉的策略中,假如同伴被咬住,其他瞪羚可能會把它踢下去,爭取逃跑的時間。 打獵在這里尤為簡單,畢竟槍子比鱷魚快。 我匍匐在荒草地中,等待他們喝完水,這是我唯一的仁慈。 扣動扳機,槍響聲清脆,瞪羚們轉身逃跑,除了一只永遠倒在岸邊。我起身走過去,在鱷魚蠢蠢欲動地眼神中拖走它。假如有車,我會把它吊到一旁的歪脖子樹上,割開喉嚨放一會兒血,但現在我怕尸體引來獅子和鬣狗,跑都來不及。 我只能把它抗在肩膀上,雙手分別攥住它的蹄子。溫熱的血順著我脖子流到衣服里,黏糊糊熱烘烘的,真是有夠倒霉。 日落平原,碩大的夕陽如同怪獸的眼睛,貪婪地注視大地。世界籠罩在末日的余暉下,一切都要燃燒,一切都在熔化,遠處地平線在熱氣中扭曲。旱季的每日,都上演如同地獄般的落日情景。 可憐的越野車并不孤單,旁邊停了又一輛,司機靠著車門,只是他的身材并不是我熟悉的人。 他發現我了,抬頭看我。血紅的夕陽在他身后,斜長的影子甚至觸碰到我腳邊,我看不清他的臉。 我迅速掏出獵槍,瞪羚掉在地上:“你最好舉起手來!” 他從容地舉起雙手,身高有一米九左右,是誰? “嗨,bunny,這就是你迎接新搭檔的方式嗎?”他聲音很有磁性,略帶一種調情的意味,讓我想起融化的蜂蜜糖。 走近一看,確實是一張英俊的臉,高鼻梁,眼睛深邃,眉毛長而利落,頭發剪得很短,更顯出整個人一股子囂張的邪氣。 “我想坐在他的臉上摩擦……”,腦子里閃過卡麗的話。 “介意我搜身嗎?” “當然,我也沒得選?!彼纯斓卮饝?。 我伸手想去摸他的口袋,才發現手上全是血。 “shit.”我低聲罵了一句,決定放棄,“就這樣吧?!?/br> “你好,”他卻毫不介意地攥緊我的手,“我是太攀?!?/br> 內陸太攀蛇,世界上最毒的蛇。 “我叫bunny,想必你已經知道了?!?/br> 掌心十分黏膩,我皺著眉頭,強烈懷疑這個人是否“潔身自好、干凈衛生”,如果還是個浪蕩子,我這次一定會把頭兒的激情視頻傳到內網上。 “走吧?!?/br> 太攀高我半個頭,動作很麻利,幾下就把拖車繩拴好。 我制止了他把瞪羚搬上車的動作:“我來?!?/br> 反正我的衣服已經臟了。 “bunny你真體貼?!彼Φ氖幯?。 太攀自覺坐上駕駛座,副駕駛車門壞了,我直接翻進去,車都是敞篷的。 回去的半個小時路程里,我清楚認識到新搭檔是一個十分健談的人——真是糟透,平時營地就夠吵了。 “你多大,bunny?” “二十八?!蔽夜室庹f大三歲。 “這么巧,我也是。你生日哪天?” “一月一日?!毕胝嘉冶阋?,沒門。 他驚訝回頭看我:“真是太巧了!我也是一月一日?!?/br> 我剛想說我是凌晨第一秒出生的。 他搶先道:“我是剛過零點第一秒生的,你呢?” …… 我干巴巴開口:“第二秒吧?!?/br> 有腦子的人顯然都知道我在瞎說。 “命中注定,你該叫我哥哥?!碧蕚阮^看我,認真道。 “這不太好?!?/br> “為什么?” “我只對前男友這么叫,不吉利?!?/br> 車子猛的急轉彎,我被狠狠甩到車門上:“艸!你會不會開車?” “……真是太巧了?!彼靶?。 “你也管前男友叫哥哥?” “不,我意思是我也是gay?!?/br> 剩下的路程,我一直貼著車門,順便想了一下暗殺老板的一百零一種方法,以及卡麗悲痛欲絕的表情。 一到營地,他們就圍過來嘲笑我。 “你怎么弄成這樣?跟瞪羚搏斗了嗎?”卡麗伸手摸了一下我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