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恃無恐 第49節
底下一群人瘋狂尖叫,都夸他可靠又守男德,我看不出來一個換女友如此頻繁的人那里守男德,可能是有個腳踩n條穿的楚天在旁邊襯托。 鑒于池萬里在學校營造的野性又溫柔的人設,他不會在眾目睽睽之下扔掉愛慕者送得禮物,苦了我都給他背回去處理掉,特別是這些巧克力,一塊也不給我吃! “走了?!?/br> 池萬里勾著我書包往外走,我只好先跟大哥二哥再見:“周一見??!” 現在,自行車后座又是我的了,我前后各背一個書包,側坐著。 “哥,我好了?!?/br> “嗯?!?/br> 自行車起先在人群里緩慢前行,路過楚天時,池萬里還伸腳踢了他一下,加速騎走。 楚天在后天喊:“好爽??!再來一下~” “你太sao了!”我低估了他的厚臉皮。 過了教學樓區,他載著我走無人問津的小路,穿梭在古老的建筑之中。 六月,薔薇花已盡,盤旋在整個校園那股子胭脂妖氣終于散去,我好像從一個極深的夢境中醒來。肥綠的爬山虎蓋住斑駁的墻磚,野玫瑰簇擁著小道綻放。 我抬起腳,怕踢到潔白的花。 小道盡頭向下,視野豁然開朗,陽光投在茂綠的草坡上,一個小湖泊閃閃發光,現在是睡蓮競相綻放的季節,陽光太耀眼,模糊中我好像看到莫奈的花園。 “夏天真的要來了!”我興奮地拽著他飛揚的衣角。 所有季節,我最愛夏天。 這是我們出生的季節,相遇的季節,我喜歡漫長的暑假,躲在群山懷抱的木屋里,消磨時光,更喜歡池萬里頂著清晨的陽光,穿著短褲翻過我臥室的窗。 回到宿舍,池萬里熱得出了一身汗:“我去洗澡,你先收拾?!?/br> 我把背包里他收到的禮物倒在地板上,各種誘人甜膩的巧克力,隨手一翻就有榛子的、草莓的、牛奶的,拿起聞了聞,都好香。 床底有兩個紙箱子,我拖出來,把信一一堆進去,另一個箱子裝得是手工制品,布娃娃鑰匙扣什么的。吃的東西放不長,池萬里也不會吃,我只能扔掉。 每次把它們扔到垃圾桶里我都有一種負罪感,雖然池萬里叫我把信一起處理掉。 我偷偷留下,這些愛慕者的心意,或許同我一樣。 這次跟去南珠島不同,家里什么都有,我只是收拾了一下作業,拿了一些穿不到的衣服帶回去,抑制藥換到了vc瓶子里,本來想塞到衣服里面,想了想還是裝到隨身的書包中。 池萬里裹著浴巾出來,自從他剃光頭,連洗澡時間都變短了。 “吳江子?!?/br> 我立刻警覺,干嘛叫我大名?我也沒犯錯呀。 他蹲下翻我的行李箱,浴巾堪堪蓋住重點部位,大腿根漏出來。 “你又不帶,嗯?” “帶什么???我作業都帶齊了呀?!蔽页故緯?,“保證完成作業?!?/br> 池萬里抬眼看我,兇光畢露。 “給個提示!” “行?!彼蓜艃耗笪夷?,我感到牙齒陷到rou里。 “你去南珠島沒帶的東西?!?/br> 沒帶的東西?上次我明明帶了好多,連床單被罩都帶了! 我大腦飛速運轉,會不會是他習慣用的東西:“你常用的鋼筆!” “你可真是一點不長記性?!背厝f里臉色一黑,咬牙逼問我,“再想!” 我開始回想南珠島的經歷,雖然被海蛇咬了,差點淹死,但也是因禍得福,整個旅途算是有驚無險,還交到了一群小朋友,說到小朋友…… “咱們暑假能再去南珠島玩兒嗎?” 壞了,我怎么把心里的話問出來! 池萬里松開手:“想玩兒是嗎?” 他站起來,居高臨下地看我一眼,轉身回到自己屋里。 這就放過我了? 我呆呆地看著他精壯的后背,性感的腰窩,還有翹臀…… 他消失在我的視野三秒鐘。 下一個出場,我看到他手里熟悉的老朋友——竹板。 咱就是說,現在跳窗來得及嗎? 作者有話說: 無獎競猜! 到底忘記了什么呢??? 什么東西讓池狗耿耿于懷。 第45章 不長記性的小孩 下 開學以來,我總共挨打兩次。第一次是他搞偷襲,半夜從外面爬進二樓打我,我措手不及,無處可逃。第二次是懲罰我,在南珠島天黑還游泳,我認了。 但這次我冤枉啊,況且房間這么大,我可以跑! 我跳到床上:“有話好好說!不能隨便打人!” “跟你說的話全當屁放了!”池萬里抽了一下床,刺啦一聲床單裂開一道口子,“下來!” 我嚇得跳起來,往墻角湊:“那你打我我也想不起來啊哥!” “叫什么也不好使?!?/br> 池萬里垂手,板子著地。 配合他這個發型,鋒芒畢露,太像電影的反派,那種平日西裝革履談正經生意,富可敵國,實則一門心思毀滅世界,控制全人類的反社會人士。 還是有胸肌的反派……可惡! “下來,別讓我重復第三遍,你知道規矩?!?/br> 我可太知道了,規矩就是,當他重復第三遍時,我會被關禁閉三天。 “我下來,你能不抽我嗎?” 他邪笑:“下來試試就知道了?!?/br> 這要是平常上學,關三天就關三天吧,我還能睡懶覺,可這回家,關禁閉太憋屈了。 我貼著墻,小心翼翼溜下來,與他保持最遠距離:“我下來了啊?!?/br> 下一秒,池萬里大步跨來,一手拽住我胳膊:“給你最后一次機會,想到了嗎?” 我打算擺爛,憑借我的記憶根本想不到是啥:“饒了我吧?你再說最后一次,我一輩子都不會忘!” “行?!?/br> 這么好心? 池萬里起身,我側頭看他往書架那邊走去,將那個小小玻璃瓶抓在手心里,瓶子是水晶的,瓶塞是精致的雕金造型,但這些都沒有里面裝得土值錢,畢竟是一座光伏發電站換的。 這就是池萬里從遙遠的異國、荒無人煙的沙漠中、屹立一千五百四十八年的佛像身上,刮下來的一瓶土…… 他送給我的第一天,確實告訴過我“無論去哪都要帶上”。 封建迷信! 當然我不能這么說。 “可是我們回家呀,”我側過頭,努力表現得可憐巴巴,“回家不是有你保護我嗎?” 池萬里不吃這一套,他抓著我的手,將瓶子放在我手里,又包著我的手指合上。 “攥緊了?!?/br> “嗯?” “你是不說’行‘嗎?!” “我說告訴你最后一次,沒說不抽你?!?/br> 禽獸! 事到如今,我只能放松再放松,同時爭取數量上從輕發落:“就抽一下吧?” “三下?!?/br> “兩下也行呀?!?/br> “五下?!?/br> “……”我不吱聲了,認命伸出另一只手。 第一下,熟悉的疼痛,我慘叫,跟老宅的田園犬被人踩了尾巴毛,拼命碰瓷一樣喊。 或許是我太過緊張,心臟瘋狂跳動,我喘不上起來,第二下,騰起的破空聲,摩擦空氣的聲音尤為刺耳,像一把尖刀捅進我耳道,穿破鼓膜。 有什么比在挨打過程中易感期發作更倒霉的? 很快,我聽到了血管擠壓破裂聲,這樣聽覺和痛覺雙重加壓下,我覺得這是此生最疼的一次! 我瞬間抱住他,我感到從極度難熬的焦躁之中好了一半,這人怎么這么好使? 我摟住他脖子,沒骨氣地哭哭唧唧:“不打了不打了……” 池萬里任由我掛在他身上,也不伸手托著我。 “下來?!?/br> 完蛋,這是勢必要打完。 “不下,”我使勁兒抽鼻子,“不打了好不好?我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