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頁
作者有話說: 日常遲到,么么揪~ 第28章 春寒料峭,王元清裹得嚴嚴實實跑進有家書鋪,露出的兩頰吹得泛紅,探出手捂住,緩了一會兒,環顧四周,沒見著想見的人,不樂意地撇嘴:“珍珠,你家姑娘去哪兒啦?不會又去什么勞什子書鋪寫字去了吧?” 珍珠點頭。 王元清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但也沒轍,熟門熟路地坐到柜臺后面,無聊地撥弄著算盤,等溫池雨回來。 真不是她小氣,池雨去硯書鋪她沒意見,可是她好不容易出來一趟,讓她跟著上去一起怎么了?大不了池雨寫字,她在一旁編話本故事嘛,她編出來的故事現在可搶手了。 可是那些人偏偏不識趣,擋著她不讓她上三樓,把她氣得夠嗆。 要她說,那個什么先生,哪有池雨說得那么好,聽說都二十大幾了,還未有家室,在她看來,他說不定是有什么隱疾,還躲躲藏藏不愿意見人,肯定是覺得池雨好騙,而她是個聰明的,所以從來不許她上去,怕被她看出不對勁。 越想越氣,王元清拿起旁邊記賬用的毛筆:“胭脂,快把我的小本子拿來,我有新點子了,快點,慢了我要忘記了?!?/br> 哼,不讓她上樓,還跟她搶池雨,她要在話本里把他寫得一文不值! 這廂王元清下筆如有神,咬著筆頭看她筆下被貶得一文不值的老男人,酣暢淋漓。 那廂溫池雨看眼前揮毫潑墨的先生,俊逸瀟灑,寫出來的字卻與他的氣質截然相反,婉約秀氣。 有些哭笑不得,實在是摸不準先生究竟為何要學她這簪花小楷。 要說學,其實也是抬舉自己,先生隨手幾筆,就已經參透其中神韻,余下的時間多是在教她。 她學了幾天先生的字,也摸到了先門路,仿照先生的氣韻,提筆寫在宣紙上。 一氣呵成,寫出來的字也比從前有氣勢許多,只是待她收筆端詳,才猛然發現紙上寫著“鄭硯”二字。 像隱秘的心事被戳破,溫池雨霎時羞得面頰酡紅,眼波輕顫,卻強裝鎮定,裝作若無其事地將這張宣紙壓在一摞寫過的宣紙下面,凝神定氣,好似什么都沒發生,只有起伏的胸口,泄露了她的慌張。 周硯景抬眸看過來,什么都沒說,溫池雨卻不敢對上他的眼,像做錯事的孩子,左顧右盼,最后落荒而逃。 “先生我忘了鋪子里有事,明日再來?!被琶χ羞€不忘記把桌上那摞寫過字的宣紙帶走。 周硯景五感靈敏,溫池雨的動靜自然瞞不過他的耳朵,只是他余光掃過來時,她已經將那宣紙折起來,他只隱約看見一個“鄭”字,不明白她怎么突然炸了毛,跟她院里的發財一般,可愛得緊。 隨手丟下筆,任筆尖的殘墨染花了寫好的字,從容不迫地起身走到窗邊。 不過片刻,果然瞧見溫池雨走到街上,帶著寒氣的風吹起她耳邊的發絲,露出嬌艷的小痣。 周硯景輕捻指尖,夢中柔軟耳垂的觸感似乎還殘留著,久久不散。 忽地看見什么,他眼神一凜,叫徐昂上來:“去給我查,那個書生是不是姓鄭?!?/br> 徐昂聽主子話里透著冷意,不明白路上隨便一個書生怎么惹到主子了,順著主子的眼神望下去,原來是差點撞到溫姑娘,這會兒在幫著撿東西。 溫池雨急急忙忙下來,臉上熱意不褪,怕被錢伯看出臉上端倪,用宣紙掩住臉,匆忙說了聲就走了。 正要舒口氣,孫書生突然從拐角處出來,她忙避開,一時不慎,手中宣紙散落一地。 孫書生要幫忙撿,溫池雨羞于讓人發現紙中秘密,急忙把地上紙攏在一起,抱在懷中:“不用了不用了,孫公子,我自己來就行?!?/br> 急著把懷里的宣紙藏起來,敷衍地寒暄兩句,就急急走了,沒注意到懷里掉下來一團,順著風滾了好遠。 孫書生愣愣地看著溫池雨艷若桃李的側顏,直至她走遠了才將將回神,看見地上遺留的一張紙,走上前彎腰去撿,卻被趕過來的徐昂一把奪過。 “看什么看,這是溫姑娘的,我家主子明日會還給她,就不勞煩書生了?!毙彀喊鸭垔A在手中,舉動高高地,讓孫書生夠不著。 “有辱斯文!”孫書生心里不憤,卻羞于當街爭執,只能讓徐昂拿走那紙。 徐昂走了幾步,想起主子的吩咐,折回來問:“書生,你姓什么,鄭嗎?” 在孫書生眼里,徐昂這一番行為極其無禮,不愿意答他。 徐昂離了周硯景就是個混不吝,湊到孫書生耳邊威脅他:“你不愿意說,我就去找溫姑娘,溫姑娘肯定愿意告訴我,到時候我再告訴她,你剛剛偷偷看了她好久,你說溫姑娘會不會謝謝我?” “你……”孫書生就沒見過這么無賴的人,“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孫文!” 說完就拂袖走人,半句話不愿意與徐昂多說。 徐昂無所謂地挑眉,帶著皺成一團的紙又上了三樓。 周硯景將紙展開,溫池雨初學略帶稚嫩的筆跡逐漸展現。 “主子,那書生姓……”周硯景揮手打斷,似笑非笑地看著手中的宣紙,姓什么已經不重要了。 溫池雨回到有家書鋪的時候,王元清還在奮筆疾書,這樣正好,她悄沒聲地進了后院,把懷里的宣紙一股腦藏到被里,再把被子拍平整,深吸了幾口氣,終于冷靜下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