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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扇敲在余陽的側臉,他雙眼無神,顯然是已經神志不清。 一連敲了三下,然后往旁邊桌上一排倒滿的酒杯指了指說:“嘿!小子,不是想我叫你爺嗎?來,把這桌酒喝了,喝干凈,老子說話算話,一準兒叫你?!?/br> 周添個二百五看到陣仗還喲呵了一聲,拍了拍她肩膀比大拇指贊嘆說:“你弟弟牛逼!” 余飛飛:“......” 雖然余陽喝的有點多,但眼神是露著怯的。 知道自己惹了事兒了。 旁邊站著的另外幾個也是戰戰兢兢,有清醒的,有不清醒的。 都是男孩子。 余飛飛也沒見到剛剛接他電話的小姑娘,多半是提前見勢頭不妙,跑了。 周邊圍了不少的人。 酒吧安保沒上來管,看的出來金鏈子有點來頭。 那架勢在那一擺,幾個上學的毛孩子,很容易被唬住。 周添問余飛飛該怎么辦,余飛飛腦袋里跟嘣著煙花似的,哪里會知道怎么辦,手心里已經捏出一把冷汗。心想大不了拼了! 余陽還未成年,這些酒喝下去,不要命怕是也要喝成傻子。那老崔后半輩子、可就再也不能愜意的搓麻將了。 腦袋混沌了片刻,轉而靈機一動,讓周添過去一邊先報警。 “嘿,小子,給你說話呢!” 折扇大爺身邊站的一條狗上去踢了余陽一腳,恰恰膝蓋的地方。 將近一米八的大個子往后踉蹌了一下,撞到了余飛飛的身上。 余飛飛穩了穩身子,將人順勢拽到了自己的身后。周添在后邊將人扶著,罵著他就會給你姐惹事。 余陽也是這時候才看見親jiejie來了。 折扇大爺不愿意了。 “喲!我說這位小jiejie,你是要替他喝嗎?” 他捏著嗓子,吊著腔。 “我是他jiejie,他年紀小,不懂事,剛剛有什么對不住的地方,我給賠個不是,您看行嗎?” 余飛飛雖然心里慌得一批,但表面倒是鎮定的很。 “行??!” 折扇大爺一聲行啊讓她的心倏然放下,裂開嘴正要千恩萬謝,就聽人接著慢悠悠又說:“不過得看你的誠意?!?/br> 那肥頭大耳的男人,舌頭頂著側臉廓,一臉色相,她又怎么讀不懂他說的誠意。 “這樣,我敬您一杯酒,您看行嗎?” 余飛飛稚嫩著一張臉,靡艷的燈光照在臉上,rou眼可見的浸出了汗,紅撲撲的。 旁邊看熱鬧的不嫌事大,有人使壞吆喝著說一杯哪兒行。 還有人說洗干凈了陪人睡一覺,就什么事兒都沒了。 她都聽見了。 周添急紅了眼罵人。叫人閉嘴。 可有些人就是越罵越起勁兒。 接著一杯酒讓她不設防的給潑了一臉。 折扇大爺吃吃笑著,肥碩的身子震的卡座跟著顫,“先洗洗,消消毒?!?/br> 周邊哄的有人開始笑,有不想惹事看不下去的,路過看兩眼就立馬又走了。 緊接著折扇大爺又端起了一杯,但這杯酒沒能潑出去,就被一只手給憑空攔下,手腕一折,給潑回到了他自己的臉上。 “他媽的你誰??!” 折扇大爺酒水迷了眼,抬手抹了一把,惱的從椅子上蹦了起來。扇子都啪嗒掉在了地上。 “知不知道飲水歡姓甚名誰?” “這個、我還真不知道,不如......你來告訴我?” 話里不著情緒,但平地起波。顧臣今天同樣喝了點酒,眼里劃過一絲少有的戾氣,他原本今天就很煩。 也是真的不知道,更是沒想過要去知道。 琉璃彩光映在他的發梢、眉角、肩背上。 同連日來的溫潤形象有所顛覆。 帶了點斯文敗類才有的陰厲。 尤其在這燈紅酒綠的場合,他單手抄兜立在那里,停頓時候喉結不自主的稍稍下滑,有種形容不出來的蠱惑色氣。 “說、說出來嚇死你!” 折扇大爺此刻沒了爺的架勢,話雖狠,可氣勢少了半截。 “廖庭嚴,廖公子!” 他話音剛落,陳砦從另一側包間嘻嘻哈哈的過來了,道了聲誰喊廖庭嚴,撥開人群,看到立在那里的顧臣,還有另一邊像是受到了驚嚇被淋了酒的余飛飛時候,瞬間斂了笑,“怎么了這是?廖庭嚴!”轉臉沖一個安保再次吆喝:“叫廖庭嚴那王八犢子滾出來!他媽的什么狗雜碎的東西都敢往這里放!” 工作人員對顧臣不熟,但陳砦是???,也都知道他同老板的關系。 立在旁邊,面對陳砦的怒吼,顫顫巍巍的。 然后不多時廖庭嚴跟個孫子似的從一邊的包間鉆了出來。 “哥,怎么了這是,當著我員工面兒,給留點面子成不?” 陳砦剜了他一眼。 顧臣挪著腳走到倒滿酒的桌邊,同樣的半縷發絲拂過眉梢,跟那天余飛飛推開門,他立在書架前初次見面的感覺卻是完全不同。 他拿過一酒瓶起子,將桌上剩余的所有酒都給掀開了蓋。 不急不緩。 廖庭嚴嘴里叼著根煙,狗腿子一樣的上前忙說:“我來、我來?!?/br> 折扇大爺:“......” 他此刻變成了孫子。 臉都嚇成了白的。 顧臣看上去依舊脾氣很好,蓋子開的慢條斯理,整整一桌子的酒,全部開了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