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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總監在嗎?” “顧總出差了。有什么事可以給我說,回來我再給他講?!?/br> “是這樣的,我們是東潤裝飾,清和項目的樣板間策劃圖稿已經發貴司郵箱一個月了,請問能盡快安排審核一下是否通過嗎?” “這個,顧總還要幾天才回公司,等他回來,您看行嗎?” “不行啊,時間太趕了。樣板間開放不是下個月中旬嗎?來不及的,已經耽擱了。顧總手機能透露一下嗎?” “不好意思啊......” 對方咄咄逼人,余飛飛有點詞窮。 她也真不知道人手機號多少,雖然她也很想知道。 “我說,你們這么大個集團,辦事也太不負責任了吧?你一個坐辦公室的,自己領導電話會不知道?” “......不好——”意、思、⊙.⊙! 啪! 對方把電話掛了。 余飛飛:“......” 可眼睛剛轉向旁邊的魚缸,電話又響了。 余飛飛沖那一缸子的祖宗深深嘆出一口氣,無奈轉而又拿起了電話。 “先生,不好意思,我剛剛已經說了,我是真的不知道顧總電話。咄咄逼人解決不了問題,反而會降低我們彼此雙方的好感度。說出來您可能不信,我比您都還想知道顧總的電話——”說到最后,反倒像是自言自語。 話筒里先是傳出一聲氣音的笑,接著懶懶的尾音與剛剛完全不同。 “我是顧臣?!?/br> 第3章 星火 那是她第一次那么清晰的聽到他的聲音。 他的聲音很好聽。 溫潤的像照在燈光下的羊脂玉,覆著包漿。 讓余飛飛沉浸在里面難以自拔。 “幫我找個東西,在辦公桌后面書架最上面的第二個抽屜。位置有點高,你可以找個凳子站上去??蠢锩嬗袥]有一把鑰匙,有的話給我說,注意安全,我不掛電話?!?/br> 話也說的不疾不徐。 余飛飛心砰砰的跳。 去找凳子的時候,耳邊還繞著他的那句,我不掛電話。 酸枝木書架占了一整面墻。 從上數第二個抽屜在最左邊的角落里。 她提著凳子過去,先試了下腳。然后上去,伸了伸手,剛好能夠到。 抽屜是老式不帶滑道的,往外抽的時候有種拉開古舊木門的厚重。 余飛飛看不見里面,只能盲摸。 幾縷頭發絲兒不聽話跑到了前面,掃的她眼皮癢,收回手往耳根后攏了攏。 蔥白的指根,往里探著夠,夠到一個木質方盒子。 她稍稍墊了墊腳,從里面拿了出來。 打開看了眼,里面獨獨的,的確有一把鑰匙。成色古舊的那種。梅瓣圈柄,兩邊中間各鑲嵌了一顆祖母綠的珠子。 這多半不是用來開門的,是用來收藏的。 剛想著,她下一秒就踩到了空地,跌了下去。 疼的她直叫了聲。 幸好凳子不高,不然得崴腳。 剛剛她看的入迷,以為自己已經下來在平地了。 盒子連同里面的鑰匙也滾落在了地上。 叮叮當當的響。 遠在法國,打這個越洋電話的顧臣擰起了眉。 幾天前梁思給他講部門招了個外大畢業的實習翻譯,已經定下,多半,這個就是了。 不會是小李,因為小李做事,比較穩當。 顧氏企業招人的門檻雖眾所周知。 可成績好無關做事能力。 他剛剛拿起電話首先入耳聽到的那一通言辭,心中對人就已經有了大概了解。 不合適。 “剛剛沒事吧?” 可雖然心中不滿,禮貌的關心還是有。 余飛飛剛拿起話筒,便聽到了這句。 “沒事,謝顧總監關心,里面的確有一把鑰匙。這個,需要我做些什么嗎?” 可能是因為剛剛跌落,多少受了些驚嚇,說話間有點喘。 “我就是確認一下,鑰匙在不在抽屜里,麻煩你再放回去就行?!?/br> 掛了電話,余飛飛將鑰匙回歸了原位。 然后又將凳子回歸了原位。 一并找了塊紙巾擦了擦。 輾輾轉轉,一個多小時。 這時膝蓋方才忽覺了一陣疼。破口倒是不會,多半是青了。余飛飛沒多搭理。 她非常有自知之明,顧臣對自己的初印象,絕對好不到哪去。 可知道又怎樣,終歸是于事無補。 但也要慢慢補。 剛剛炸晴的天,被幾片云蒙住了臉,這會兒從窗縫里吹進來的風都開始緊了。 這條辦公室的走廊間,除卻剛剛陳砦過來時候喧鬧了兩下,之后都一直靜的很。 顧臣辦公室距離工程部的那間也遠,根本聽不到從門底縫隙里漏出來的只言片語。 靜到,她聽到了魚吐泡泡的聲音。 此刻,那些魚祖宗方才被想到。 這個點兒,可真是該喂了。 她立在魚缸跟前,它們一個一個,搖頭擺尾,游得十分歡實。 無聊之際,數了數,三十一條。 魚養單數,之前聽過來家里做客的大伯說過,還真是有這個講究。 蹲下身打開下面的柜子,里面一排的瓶瓶罐罐。 余飛飛拿起右手邊的一瓶擰開,里面一顆顆褐色的,像是那種速效救心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