廠督寵妻日常(重生) 第102節
通敵叛國,這種事情他也能做得出來。 “好,”他說,“我答應掌印?!?/br> 裴渡依舊是笑吟吟的模樣:“到時候,少不了謝大人的好處。到時候我會派人聯系燕世子,咱們里應外合,把城門打開放燕世子攻入皇宮?!?/br> 謝大人點了點頭。 裴渡又按照這樣的方法拿下了三大營總督京營戎政,神機營、五軍營、三千營?,F在京營、錦衣衛、十二衛都拿捏在手,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 京城又飄了雪,京城屋宇上,盡是白茫茫的一片。 “報!燕世子快攻入京城了,就在京城十里開外駐守——” 黃昏,一干大臣聚在一起,守在御書房外頭向皇帝進諫。此時皇帝聽見這個消息,身子猛然一顫,就連收拾這幫大臣的心思也沒了,懷中的美人也變得不再嬌軟。 京城大亂,皇帝不管民生,百姓人心惶惶。 而他整日泡在溫柔鄉里,什么事情都不知道。 如今出了這么一檔子事情,他慌了。 他一拍椅背,驚聲道:“三大營呢?為什么不去迎敵?” 朝中無將,裴渡上前一步道:“三大營統領已經叛國,故而不去迎敵?!?/br> 皇帝眉心蹙得更深:“叛國?” 他的聲音沒有波瀾:“正是如此?!?/br> 皇帝深吸一口氣,震怒道:“下獄,通通下獄!” 他居然證據也不看,就讓人下獄了。 裴渡勾了勾唇角,道了一聲“是”。 他面色很平靜,眸光中似乎有波濤洶涌。 眾人都不敢吱聲,皆是面面相覷。 “朝中無將,”皇帝深吸一口氣道,“三大營的兵權,裴渡你交著,務必擊退外敵!” 裴渡站在一旁,淡淡道了一聲是。 眾人傻了眼。 一個太監去打仗?還把兵權交給他?皇帝瘋了吧? 他是真的瘋了。 皇帝又道:“你府里那個丫鬟容宛,算起親來,也是燕世子的meimei?!?/br> 裴渡頓了頓,猛然抬起頭來。 “朕,讓她刺探情報,就削了她的奴籍,”皇帝看著裴渡驚愕的眼神,皺了皺眉,“你這樣看著朕作甚?” 裴渡的聲音有些顫抖:“容宛她……她怎么了?” “已經被朕送出城,派人送到燕世子那邊了,”皇帝淡聲說,“朕相信她能辦好?!?/br> 容宛……容宛…… 容宛! 居然被這個皇帝送入了虎口! 裴渡大腦一片空白,雙腿一軟,差點沒跪在地上,看著自己的雙手。 那雪,紛紛揚揚的下著,那些敢與裴渡作對的朝臣都幸災樂禍,覺得這回裴渡可算是痛苦了。 殿里一寸寸發冷,裴渡的眼中布滿血絲。 他遏制住自己的顫抖,道了一句:“ 臣,遵旨?!?/br> 先拿到虎符,調動三大營,逼燕世子暫停進軍。 再直逼燕世子,但這個時候,他定會拿容宛要挾他。 — 燕世子駐扎在京城十里之外,不清楚京城的狀況,正需要一個人來刺探情報。 正巧,人來了。 容宛被兩個人帶著,一路帶進了燕世子軍營。她沒有反抗,一直沉默著,想著自己一會兒應該怎么做。 既然已經來了,不如將計就計。 容宛倒是從容不迫,揚聲道:“我是你們燕世子的meimei,來見他的?!?/br> 守衛皺了皺眉,還是“噠噠噠”地進去通報了。 很快從營帳里出來一個眉目清秀的男人。 那男人高高在上睥睨著生得和自己是那般像的meimei,心想是她害死了自己的父親,冷哼了一聲。 燕世子已經在西南稱王,自稱燕南王。 他冷冷道:“你就是本王的meimei?” 容宛點了點頭:“兄長,我有京城的情報,可以報給您?!?/br> 燕世子掃了她一眼,笑了:“情報?哦,我忘了,你跟在司禮監掌印身邊,倒是能有情報。你還有你身邊這幾個就留著罷,看看你們能報出什么情報來?!?/br> 她跟著燕世子走入了營帳,燕世子坐在高位上,瞇眼看她。 他嗤笑道:“說罷,帶來了什么情報?” — 一出宮門,裴渡便拿了虎符去了京城三大營。 京城的全部防守,都在他手中。 跌跌撞撞地走在宮道上,裴渡從來沒有這么慌過。 上一次這樣絕望,還是前世得知容宛身死消息的時候。 他當時瘋了一般,似乎一口氣喘不上來,心里被痛苦所一寸寸占據。 雪下得更厲害了,裴渡心里焦急得似火上澆油。 他加快了腳步。 夜幕悄悄來臨,似乎要占據整個天空。那雪似飛絮,如飄鹽,落在他的烏紗帽上。 他沒有打傘,只覺得心里一陣陣撕裂般疼痛。 容宛被他送入了虎口…… 那宮燈亮起,將他的影子拉得很長。 夜,一片沉寂。 雪沒下了,反而雨夾了雪,讓天氣更為寒冷。 屋子里燃了炭火,暖和得很。只聽見外頭倏然傳來了響動,皇帝懷中摟著美人,一時間居然怔住了。 他急匆匆地問:“外頭發生了什么?來人??!” 沒有人回答他。 他急聲問:“人呢?” 還是沒有人回答他。 他心里又焦急了幾分,身邊的美人也穿好了衣裳,眸中盡是驚恐:“來人啊——” 皇帝披上外衣,那雨順著雪飄進門里來。美人咬緊了下唇,覺得事態好像不對。 她偷偷披上衣服,來到皇帝身邊,趁他不注意之時,一溜煙跑了。 皇帝回頭一看殿里沒了人,急得直跳腳。美人已經匆匆跑遠,估計逃命了。 他心里“咯噔”一下,覺得事情不對勁,心里愈加慌亂?;实塾趾傲艘宦暎骸笆绦l呢?死在哪里去了?” 一片死寂中,遠處的響動更甚,仔細一聽,似乎是逃命的聲音。 ——“造反逼宮啦,快逃!” ——“哎呦你這包袱就別撿了,逃命重要??!” 聽了這聲音,皇帝心中愈慌了。他歇斯底里地喊叫著:“侍衛呢——護駕,護駕??!” 遠處,來了一個衣著飛魚服的人。他身形頎長,身邊跟著一群人,估計是來護他的錦衣衛。 皇帝怔了怔,似乎抓住了救命稻草:“快快快,快護駕,送朕出宮!” 那人沒有發話,那雪靴一步步踏進雪里,聲音讓他急得渾身顫抖。 那人卻不緊不慢,腰間配著一把刀,一步步走來。 皇帝瞇了瞇眼,發現那人的影子很熟悉,似乎是裴渡! 他急聲道:“裴渡,你作甚?為什么還不來救駕?” 裴渡低低地笑了一聲。 他踏進殿中,宮燈照著他的臉,他的臉白得如紙,似鬼一般。他沒有帶烏紗帽,頭發隨手扎起,烏發拂過臉頰。他手提著一把刀,活像地獄里走出來的閻羅。 裴渡森森地笑了,話音里盡是戲謔:“這個時候了,還指望著咱家來救駕?” 皇帝往后退了一步,卻退無可退。他咽了一口唾沫,顫聲說:“你要做什么?” 雨夾雪,冷得讓他受不住?;实勖ν说降顑?,躲到了被褥里,似乎這樣就能讓他無孔不入,能保護他不受屠戮。 裴渡走入殿中,一把掀開了被褥。 他的臉色很沉,像是能滴出水來。 一把刀橫在了他的脖頸上,皇帝嚇得面如土色,口齒不清地喊著:“裴、裴渡,你、你要造反?” “是啊,”裴渡笑得很愉悅,“不是嗎?我精心策劃了這么久,就是為了這一天?!?/br> 皇帝急促地呼吸著,斷斷續續地說:“你、你這個亂臣賊子,先是除掉了太子,又是告發了三大營統軍拿到兵權,就是為了這一天。你蓄謀已久,你這個吃人不吐骨頭的jian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