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民國搞潛伏[穿書] 第8節
房先生的臉都紅透了,一分錢難倒英雄漢,說的就是現在的他。 “房先生,你太見外了,誰還沒有為難的時候,偶爾吃幾頓飯,怎么能收錢?”楊愛娣也是看人來的,房先生不是占人便宜的人,偶爾吃幾頓飯,她還是樂意的。 換做是樓上謝太太,她才不答應呢。 不過,這房先生還真是厚道,一天一塊錢伙食費,都夠一家子吃的了。 解決了自己這兩天的伙食問題,房先生如釋重負,上樓去休息了。 中午因為有房先生吃飯,加上臨近過節,楊愛娣足足做了四個菜,一個湯??紤]到房先生是北方人,楊愛娣讓白辛夷去附近買了幾個饅頭。 房先生一開始還有些拘謹,和雙胞胎兄弟倆聊了一會學習后,漸漸放開了。 楊愛娣也問了房先生很多問題,怕房先生放不開,還不停地給他夾菜,差點沒讓他吃撐了。 “白太太,您的廚藝真好,比餐館里的廚師也不差?!狈肯壬裙馔肜锏臏?,用雙手捂住碗,說什么都不讓楊愛娣給他盛湯了。 白辛夷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多了,她總覺得楊愛娣對房先生熱情的過了頭。又是問人家家里幾口人,又是問人家成家了沒。聽到房先生說自己大學畢業,還沒有女朋友時,眼睛都亮了。 好在房先生在這方面遲鈍,根本沒多想,吃完飯還要幫著收拾碗筷,被楊愛娣推走了。 等房先生離開,幾個弟弟也出去了,白辛夷忍不住說:“媽,哪有你這么問人家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想招女婿呢?” 楊愛娣白了她一眼:“你這孩子,我想給你找女婿有什么不對???我像你這么大時,你都兩歲多了,我這不是怕你成老姑娘嗎?” “我還不到十九,怎么成老姑娘了?你們那是什么年代,十四五歲就結婚,都還沒成年呢!”白辛夷有些無語,才十八歲多點就被催婚了。 也是,楊愛娣只比原身大十六。在她眼里,十八、九歲的原身,可不就快成老姑娘了。 “那你也不能打房先生的主意啊,人家沒那意思,我也沒那個意思?!卑仔烈挠X得還是趁早說開,免得以后大家見面了尷尬。 白良杰也埋怨妻子:“愛娣,你就聽辛夷的,以后別再提這件事了。咱們辛夷這么好,還怕找不到好的婆家?” “我這不是怕有人嫌棄辛夷在舞廳上班嗎,我看房先生人不錯,對辛夷也沒有看不起。好了,我以后不提了?!?/br> “在舞廳上班怎么了,我們大上海是正規的舞廳,沒有那種見不得人的事。和我一起唱歌的蘇皖,是留學日本的大學生,跳舞的姚曼卿是研究生。還有幾個兼職的舞小姐是公務人員,就連電影明星都來我們舞廳唱歌伴舞呢?!?/br> 聽說連大學生研究生公務人員都去舞廳上班,楊愛娣心里踏實了很多。這樣的話,那女兒在那上班也沒什么丟人的了。 *** 明天就是元旦,各處機關、學校都放假一天,再連上星期天,人們可以休息兩天。所以,今晚的大上海舞廳爆滿。 難得遇上節假日,今晚的客人出手很大方,點的酒水比平時都多,不斷有侍應生來回穿梭送酒。 除了舞蹈、演唱,舞廳還請了魔術師表演魔術。當魔術師把一疊白紙變成一疊法幣拋向周圍的圓桌時,現場氣氛達到了高潮。 白辛夷這一會兒沒有節目,在后臺跟著蘇皖學日語。她能聽得懂簡單的日語,復雜的就聽不懂了,更不會說。 蘇皖教的認真,白辛夷學的也很認真。 又學了一會兒,輪到蘇皖上場了,白辛夷有些意猶未盡。 這間小休息室容納四個人,蘇皖和藍百合不在,只剩下了白辛夷和黃玫瑰。黃玫瑰本名叫黃翠紅,老家是寧波的,和舞廳的一個小姐妹在公共租界合租了一套小公寓。 黃玫瑰見白辛夷捧著日語書看得津津有味,忍不住問:“牡丹,你怎么想起來學日語???” “日本人在上海橫行,懂點日語總是好的。最起碼,能聽得懂他們罵人抓人?!卑仔烈男Φ?。 黃玫瑰也笑了:“那我也跟茉莉學,遇到日本人抓人了好知道跑?!?/br> 兩人正說著,蘇皖回來了,看時間快到十點了,兩人開始卸妝換衣服。蘇皖家住公共租界,離舞廳的距離比白辛夷家遠,坐黃包車要四十多分鐘。 換好衣服,兩人結伴回家。江云琛今晚不在,蘇皖和她一樣坐黃包車回家。 出了舞廳,馬上過來好幾個黃包車夫,白辛夷選了她經常坐的那輛車,“吳伯,走吧?!?/br> “好叻!”等白辛夷坐穩當,吳伯拉起白辛夷就走。 白辛夷現在固定坐兩個人的車,一個周叔,是送她去醫院的車夫,一個吳伯,是去她家報信的。 前幾天,楊愛娣買了禮物,帶上白辛夷去兩家拜訪,感謝兩人好心幫忙。 大上海到白家不遠,二十幾分鐘的路程說著話,很快就到了,白辛夷給了車費,吳伯趕緊回去了。這個點去大上海,還能再拉幾趟活。 白辛夷像往常一樣敲門進家,去灶披間喝了一小碗白粥,順手將碗洗了,又將爐門封好,最后檢查了一遍,拉滅電燈,這才關上了門。 無意間抬起頭,望了望靜謐的夜空,忽然發現后三層閣還亮著昏暗的光。 白辛夷搖了搖頭,都快十一點了,還有人和她一樣沒睡。 想起白天見到房先生時的種種不解,白辛夷腦中突然冒出來一個念頭。 她拿出了以前跟蹤嫌犯的技能,斂起氣息貓著腰,躡手躡腳的上了樓。 這種木質樓梯實在太考驗人了,稍不留意就會發出“咚咚”的聲音。白辛夷覺得自己現在特別像身懷絕技的神偷,愣是沒發出一點聲響。 總算是摸到了房先生的窗前,白辛夷蹲在窗戶下面,將耳朵貼在墻上,豎起了耳朵。 屋里傳出來微弱的咿咿呀呀的聲音,仔細聽了聽,是“郎呀穿在一起不離分,愛呀愛呀郎呀穿在一起不離分”。 大晚上的聽什么電臺?白辛夷忍不住吐槽。 歌聲停了,白辛夷貓著腰,正要離開,忽然聽到了一陣“噠,噠噠,噠”的聲音。 白辛夷一下子就精神了,一雙大眼睛就像是黑夜里的燭火,亮的出奇。 這聲音有點熟悉,聽上去像是…… 摩斯密碼! 第11章 投名狀 自從發現了房先生的秘密,白辛夷對房先生就多了幾分關注。 書里對原身白辛夷的著墨不多,除了一開始提了一筆,后來又被提起兩次是因為有人誣陷她告密。等真相大白后,原身的名字再也沒有出現過,和白家有關的一切也沒有提及。 所以說,白辛夷不知道房先生到底是誰的人。但據她的觀察,應該是中g地下黨的人。 她想加入組織,可又不能貿然行動,總要有個契機?;蛟S,房先生就是她的領路人。 她知道,江云琛和蘇皖正在觀察她,她不確定他們什么時候才能信任她,拉她進組織。與其等著江云琛和蘇皖,還不如搭上房先生這條線。反正都是地下黨,哪一條線都是做事。 還沒等白辛夷想好接觸房先生的借口,房先生就主動找上了她。那是元旦后的一個上午,白辛夷在前閣正在練功,房先生進來了。 原本空著的前閣,被白辛夷布置成了練功房。 在白良杰夫妻倆準備招租的時候,白辛夷和父母商量,說自己受傷后,腦子受了點影響,經常會頭暈、忘事,經常練練太極拳可以恢復。而練功需要安靜的環境,她住的一樓后廂靠近樓梯,上樓下樓吵得慌。 當然,除了方便練功,她也是為了幫房先生。如果把前閣租出去,萬一哪天前閣的租客起夜,發現了房先生的秘密就不好了。 白良杰一向疼女兒,白辛夷一說他就答應了。 房先生進來時,白辛夷正穿著一身寬松的練功服打沙袋,見狀嚇了一跳。 “白小姐,你這是?” “學點本事傍身,免得再像上次那樣,遇到事連躲避的能力都沒有?!卑仔烈男χ忉?。 “也是,會點拳腳功夫總是好的,白小姐大難不死必有后福?!狈肯壬彩腔貋砗蟛胖腊仔烈氖苤貍氖?,見她有這樣的想法,也能理解。 “怎么,房先生沒去上班?” “我現在都趕上夜總會的舞女了,每天晝伏夜出的?!狈肯壬嘈?,忽然間想起了什么,臉上有些不好意思:“白小姐對不起,我不是那個意思?!?/br> “我沒多想,舞女歌女確實是晚上上班,白天睡覺啊?!卑仔烈挠X得這位房先生有些敏感了,她從沒覺得舞女歌女這份工作有什么見不得人的。 見白辛夷真的不在意,房先生這才放心,自嘲道:“真是可悲,我修了幾年新聞,不去報道民生民情,卻淪落到以偷拍電影明星交際花、出賣花邊新聞為生?!?/br> “你就算是想報道民生民情、宣傳抗日,也發不出去??!”白辛夷一邊說,一邊觀察房先生的反應,見他目露驚訝,再接再厲說:“昨天晚上,有客人說一位英國人出頭正在籌備辦一家報紙,以報道戰時新聞為主,正在招募編輯和記者?!?/br> “這個我也聽說了些?!狈肯壬鷧s不想說太多。 “這就好?!卑仔烈囊姺肯壬€不進入主題,索性主動問出來:“房先生找我有事嗎?” “也沒什么大事,就是想問問你,你們大上海招不招侍應生,我前同事的表弟,十七八歲,人挺機靈,想去大上海做侍應生?!?/br> “行,我幫你問問?!卑仔烈膽聛?,心里想的是,房先生和江云琛肯定不是一條線,不然,干嘛不找江云琛啊。要知道,江云琛在大上??杀人孀哟蠖嗔?。 房先生左右打量著屋子,狀似無意地問:“白小姐在舞廳上班,每天接觸形形色色的人,一定會遇到很多麻煩吧?不過,你們舞廳在公共租界,日本人也不會太過分?!?/br> “沒用的,英國人美國人也不敢得罪日本人,上個月,日本憲兵隊就來我們大上海抓人,非說我們舞廳混進了g黨分子?!?/br> “后來呢?” “一說起這個我就生氣,偵緝隊的李隊長非說我后腦勺的傷是假的,是想掩護什么人,一把把我頭上的紗布撤掉了,害得我再次受傷?!卑仔烈墓首鲬嵟?,“這些漢jian和小日本一樣可恨,總有一天,我讓他們血債血還?!?/br> “白小姐,慎言,勿談國事?!狈肯壬荒樀膰烂C。 行,你厲害,白辛夷無語。 房先生難道不應該趁機給她宣揚革命道理,多發展一份愛國力量嗎?她都表現得這么好了,這一個兩個的怎么還不發展她呢?她就這么不讓人信任嗎? 算了,欲速則不達,還是順其自然吧。 白辛夷暫時歇了要加入組織的心思,繼續按部就班的上班。 沒想到,兩天后,房先生直接給了她一個立功的機會,成了她加入組織的“投名狀”。 作者有話說: 這幾天眼睛發炎,左眼腫的看不見,存稿用完了,今天只碼了這一點,非常抱歉,明天多寫點。友情提醒小可愛們,愛護眼睛,少看手機。 第12章 救人 大上海舞廳位于公共租界,老板曾二爺有青幫背景,不論那條道都吃得開,就連現在的大道政府都給他幾分顏面,哪怕是日本人也要忌憚三分。因此,沒人敢來大上海輕易鬧事。 這也讓大上海舞廳成了一些人的避風港,無論軍統,還是中g地下黨,哪怕是日本特務,也會首選大上海為接頭地點。 過了元旦,臨近春節,大上海舞廳的生意異?;鸨?,可以說是一桌難求。 舞女們小費收到手軟,就連白辛夷這些歌女們,被客人點歌的次數都多了不少。 白辛夷一連幾天都沒有像以前那樣唱完歌就回后臺,而是和幾個沒有被點臺子買鐘的舞女坐在舞池旁邊的沙發上坐著聊天。一邊聊天,還一邊觀察著客人。 她之多以這樣做,是因為書里有提過,元旦后有日本憲兵隊的便衣帶著叛徒在大上海抓到了兩個接頭的地下黨。 因為不知道具體是哪一天,所以這幾天她都在默默地觀察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