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厭棄的白月光 第5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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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頓飯上了酒,不過只有表哥喝了,戴亦莘要開車,霍佑青推辭說累,不想喝酒。一頓飯下來,表哥一個人喝得五迷三道。他坐不穩,自然霸占了整個后排,因此霍佑青不得不坐在副駕駛。 “先送你表哥回去?”駕駛座的男人低聲說。 霍佑青嗯了一聲。 先前飯桌上熱絡的氣氛此時尷尬到極點。今天是他們接吻過后第一次見面,先前三個人在一塊還沒那么尷尬,現下表哥變成醉鬼,車內的空氣仿佛都凝固了。 霍佑青在導航里輸入地址,就閉上眼假寐。 冷不丁聽到戴亦莘的聲音。 “那天晚上……” 他猛然睜開眼,先看向后排的表哥,見人睡得香甜,才瞪向戴亦莘,“你想說什么?” 戴亦莘看過來一眼,很短暫的一眼,“我……那個是我的初吻?!?/br> 霍佑青一噎。 所以呢? 要他負責嗎? 什么時候戴亦莘變得那么純情了? 他才不會以為戴亦莘純情,無論是哪個時空,戴亦莘都寫下那些令人不齒的情書。 霍佑青不自覺地深吸一口氣,“如果冒犯了你,我跟你道歉?!?/br> 這話說出,旁邊的人半天沒反應,他眉頭擰了擰,還是望了過去,就見到戴亦莘用力地抿著唇,放在方向盤上的手也握得很緊。 好一會,戴亦莘才說:“我不想要道歉?!?/br> “那你想要什么?”霍佑青冷冷道,“負責是不可能的,不過一個吻而已?!?/br> “渣男?!?/br> 后排的表哥忽地坐起來,他此時醉得認不清人,聽到類似八點檔狗血劇的臺詞,迷迷糊糊插嘴。 霍佑青立即緊張地停了動作,連回頭看表哥都不敢。不知道為什么,他非常不愿意讓表哥他們知道自己和戴亦莘的事。 好在表哥這個醉鬼只坐起來說了兩個字,又倒了下去。 在靜謐中,戴亦莘聲音聽上去有些干澀,“我只是想你給我一個追求你的機會,至少別躲著我?!?/br> “我哪里有躲著你?”這句話一說出口,霍佑青就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他又深呼吸幾口氣,努力把心態放平穩,不要因為戴亦莘一個動作一句話就反應那么大。 心情又壞了起來,他甚至來不及詢問戴亦莘的意見,就將香煙拿出來,可還沒來得及點燃,他的手腕被握住。 車不知何時停下,在昏暗的車內光線里,戴亦莘那雙琥珀眼亮得出奇,高眉深目,連霍佑青都無法反駁對方皮囊之美。 “煙抽多了不好,佑佑,戒掉吧?!?/br> 霍佑青頓了頓,“不?!?/br> 他將自己的手腕抽出,點燃香煙,但這次他沒故意對著戴亦莘吐煙霧。車窗滑下,他心煩意亂地抽著今夜的第二根煙。 突然。 他手里的香煙被奪走。 他慢半拍回過頭,發現戴亦莘竟拿過他的煙抽,不僅抽了一口,還遽然靠近他。車里的空間有限,尤其他身上還有安全帶,能動的范圍極小。 被人壓在座位上親吻,霍佑青大腦有一瞬間是空白。唇齒交纏間,他嗅到自己和對方口里淡淡的煙味,除了煙味,還有甜味。 今晚晚餐最后一道菜是一道甜品,他和戴亦莘都嘗了。 回過神后,他當即想掙扎,可安全帶死死禁錮著他,他不知不覺地被迫仰起頭。戴亦莘吻技進步太快了,霍佑青可悲地想,哪怕換了一個時空,他的身體早已熟悉戴亦莘。 掙扎的動作不知不覺變成配合,配合之后,霍佑青回想起以前的過往,開始不服輸,明明他比現在的戴亦莘多了幾年記憶,怎么還是對方壓著自己親? 他試圖扭轉局勢。 一把扣住戴亦莘的后腦勺,另外一只手去解安全帶…… 戴亦莘好像察覺出他的意圖,大概兩個人都不愿意當弱勢的那個,因此親起來無法無天,一時東風壓西風,一時又是西風壓東風。但霍佑青無論是體力還是體型都不如戴亦莘,眼見又是對方要壓著自己親,氣急敗壞地說:“你還想不想要機會?” 戴亦莘聞言老實了,任由霍佑青把自己壓在車窗上,還溫馴地微微分開唇?;粲忧酀M意不少,低頭用唇輕輕碰了碰對方,再重重地貼上去。 “我靠!” 一聲驚呼聲響起。 霍佑青身體僵住。 “你們在做什么?!” 忽然醒了酒的表哥發出靈魂深處的疑問。 第七十七章 下車回家, 兩兄弟相顧無言?;粲忧嗍亲约河蟹孔訂为氉〉?,但今夜表哥硬是拽著他的手,仿佛他再多在車上多待一秒, 空有身材架子的戴亦莘就要被他生吞活吃。 這也不好辯解,難道要說先前被壓著被親的人是他自己嗎? 他也是男人,他才不要。 于是,沒有解釋。 而沒有解釋一定程度就是在默認犯罪事實。 表哥早就知道自家表弟喜歡同性,但喜歡歸喜歡,表弟像鐵樹,遲遲不開花,就算開花了, 但凡有人敢過來賞一賞, 都會被無情地趕走。 如今這是怎么了? 坐電梯的短短時間, 表哥在腦海里構造出一條完美的時間線。當初霍佑青去m國的時候, 他并不在場, 只是從他媽嘴里聽說霍佑青跟戴亦莘玩得好, 兩個人經常湊一塊。 莫非這是一場破鏡重圓? 要不然戴亦莘這么大一個集團老總做什么對他這么熱切? 越想越挖出更多蛛絲馬跡, 從入場券到今夜的接機。表哥嘶了一聲, 瞥瞥旁邊的霍佑青,見人耳朵還有些紅,更覺得自己猜的八九不離十。 他又嘶了一聲。 這如何是好? 于理, 人家舊情人見面,不干他的事。他們兩個愛做什么做什么。 于情,自己可是霍佑青的表哥,他爸媽不在, 他就是霍佑青的長輩。今日就敢當著他的面在車上親成那樣,那明日豈不是輪胎都要搖掉?! 表哥自認自己絕不是封建老派的人, 但也不能由著他們兩個這樣亂來。因此,表哥將臉沉下來,擺出一副要棒打鴛鴦的架勢,等霍佑青跟他撒嬌認錯,他再退一步,同意他們在一起,但是節奏不能那么快,也不能在外面亂來。 現在路邊到處都是監控,人人都有手機,萬一哪天被拍到,那豈不是要出大事? 可他沒想到他沉下臉,霍佑青居然對此視而不見,徑直回房去洗澡。表哥啞口無言,等人洗完澡回來,他還傻傻地站在客廳,看著洗澡過后的霍佑青一邊擦頭發一邊倒水。 大概是他盯的眼神過于怨念,他表弟總算看向他了。 但話說的是,“表哥你也早點睡?!?/br> 表哥咳咳兩聲。 霍佑青擦頭發的動作停了一下,似乎有些無奈,又好像是害羞了,總之因為他站在餐廳,那一塊沒開燈,不太能看清表情,“今晚的事情是我對不起你,以后不會讓你撞見了?!?/br> “以后?”表哥立即捕捉到重點詞匯。 霍佑青沒回答,只說晚安,旋即回了房間。 他內心遠遠沒有表哥看的那樣平靜,事實上他心情非常復雜。上一次可以說是自己喝醉了,那這一次呢?不服輸? 可是哪有人會在這種事情上不服輸,如果是陌生人敢這樣,他早就一拳打了上去。 陌生人…… 霍佑青在床邊坐下,他手指無意識地撫摸唇瓣,戴亦莘對他來說顯然不是陌生人,甚至是很熟悉的人,熟悉到他會因為對方的觸碰而發抖。 這一晚霍佑青很晚才睡著,他覺得自己陷于選擇的沼澤里,一時無法果斷做出選擇。 最后,他像縮頭烏龜一樣,把自己埋進被子里。 然而沒想到第二天一大早他就在門口見到戴亦莘,對方過來給他和表哥送早餐?;粲忧噙€沒先說話,表哥先從衛生間里殺了出來。 “亦莘來了,來來來,請進?!?/br> 表哥是有目的的,他覺得霍佑青那邊他是說不動了,便只能從戴亦莘這邊下手。他把人請到餐廳,吃早餐的時候說了一大堆有的沒的的話,導致霍佑青聽不下去。 “表哥,時間不早了,你先去公司吧?!?/br> 表哥看一眼鐘表,“還早啊,現在……”眼神對上霍佑青,后面的話吞了回去,“那我就先去公司好了?!?/br> 他起身,看看霍佑青,又望望戴亦莘,有點猶豫要不要帶一個人走,但目光迎上戴亦莘似有哀求的眼神后,心軟了一瞬。 哎,這破境重圓也不容易,他還是暫時不當電燈泡了。 表哥離開后,房子里就只剩下霍佑青和戴亦莘,霍佑青吃得很慢,而坐在他對面的人則很有耐心地等,等到他擦了嘴,才輕聲叫了他的名字。 霍佑青抬起頭,這不是他第一次認真地打量對方。六年時間,戴亦莘重新出現,他此時腦海里卻不由自主想起另外一個時空,他已經無法再去的時空——他見那個時空的戴亦莘的最后一面那次,對方坐在輪椅上,萬事不知。戴亦莘不知道他是誰,也不知道他說了什么,明明心跳還在,呼吸也在,卻仿佛已經死去。 沒了靈魂的rou體只是一團rou,一團腐爛的rou。 現在一個全新的、治好病的戴亦莘出現在他面前。這個戴亦莘不知道另外一個時空的自己做了什么,也不清楚另一個自己最終選擇了什么。 霍佑青用力地抿了下唇,帶著一絲猶豫,但話到舌尖,他逼自己說出口,“試試吧?!?/br> “嗯?”對面的青年仿佛沒有聽懂。 “我說我們試著談戀愛,但你聽清楚,只要雙方任何一方提出分手,這段感情就作廢。以及我會擬出一份合同,你需要在上面簽字印章,如果你違背上面的任何一條,戀愛關系立即停止?!?/br> 幾乎是話音剛落,戴亦莘就答應了,他甚至沒問什么合同。 “好?!?/br> 戴亦莘本質上是個表情很匱乏的人,但霍佑青還是很明顯看出對方此時的喜悅。他又抿了下唇,決定招手讓人過來。 等人走到近處,他像摸大型犬一般摸摸對方特意低下的頭,“你好啊,男朋友?!?/br> 試試吧,雖然說現在平靜的生活看上去很不錯,但像死水,人生像是復制粘貼,明明過的是不同的2000多天,卻像是把一天重復過了2000多遍。 這六年不是沒有試過跟別人接觸,可每次稍微親密點,比如對方碰一下自己的手臂,都覺得不適。 很早之前,戴亦莘說自己被他馴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