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厭棄的白月光 第4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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仍在行李箱的戴沅深呼吸一口氣,聲音寒了幾分,“你不是說不喜歡我哥嗎?” 他以為霍佑青不會回答,可對方回答了。 “是不喜歡?!?/br> 戴沅仔細回想此次見面霍佑青愿意理他的話幾乎都是關于戴亦莘,他最討厭有人把注意力放在戴亦莘身上,而不是他身上。而霍佑青從沒有正眼看過他。 “那你這是做什么?拿我泄憤嗎?我哥的遭遇可跟我沒關系?!贝縻渌菩Ψ切Φ?。 霍佑青始終沒回頭,只用背影對著他,仿佛電視都比他有趣。 戴沅靜等一會,發現霍佑青又不答話了,再好的脾氣就被激出火來,況且他哪里是好脾氣,他不過是習慣用一張笑臉、用看似天真的眼神,來掩蓋肋骨下的那顆黑心。 戴沅索性也閉上嘴,反正霍佑青不敢殺他。若他缺胳膊少腿,霍佑青也自然有苦頭吃。 一時之間,兩個人都安靜下來。 霍佑青拿出手機回復了幾條消息,他舅舅和舅媽他們都不知道他來到m國,還以為他在學校上課。他沒特意想隱瞞,只是找不到理由說明自己為什么要來m國。 至于戴沅問他的問題——為什么要把戴沅帶到這里來,他有自己的答案。 又過去一段時間,行李箱里的客人先耐不住了。戴沅咬住牙,又松開,把臉上的怒意換成笑意,“哥哥,我想上洗手間?!?/br> 自從被霍佑青說不能叫“佑佑”,他便把稱呼又換成了“哥哥”。 被他叫的人沒反應,戴沅只好又說一遍,可惜依舊沒回應。戴沅重新咬住牙,沒堅持多久,再次喊起霍佑青。 到最后,他把“哥哥”那個稱呼都舍去,第一次直呼霍佑青的名字,“霍佑青,你聽到我說話了嗎?我想上洗手間!” 被喊名字的人側過身,眼神懶懶地看他。戴沅對上這樣的一雙眼,胸腔的起伏更加明顯,但他也知道現在不是置氣的時候,只能露出柔軟的表情,“我真的很想上洗手間,你應該也不想我尿在這里吧?!?/br> 霍佑青不吭聲,可戴沅讀懂對方眼里的意思。 為什么不呢? 戴沅這下子臉上徹底沒了表情,“你以為這樣羞辱我,我哥就能來找你嗎?我說得很清楚了,我哥的事情跟我沒關系,如果你想找到他,應該去找我父親?!?/br> 可無論他說再多話,霍佑青始終不回應他,似乎已經成了一尊精致的雕塑。 本就是手腳被綁,被困行李箱而疼痛麻痹,現在還加上膀胱的隱痛。戴沅不得不咬住唇,手腳已經近乎毫無知覺,掙扎只會把手腕和腳踝處的傷口磨得更明顯。 不知過了多久,戴沅又開始喊霍佑青,這次他的聲音變成尖叫,歇斯底里地喊霍佑青的名字,掙扎地要從行李箱出來,把行李箱都在地毯上挪動了幾下,但也只是幾下。 套房的隔音很好,一點聲音都沒漏出去?;粲忧嗦龡l斯理地用遙控將電視聲音調大,直到尖叫聲停了。 霍佑青的眼神終于從電視屏幕上移開,行李箱里的戴沅的表情從假笑、憤怒,現在轉為失神。他愣怔怔地望著前方,好半天才轉動眼珠子對上走到跟前的霍佑青的臉。 霍佑青衣冠齊楚,周身清爽,他能聞到對方沐浴過后的香味,然他被汗臭味、臊味裹住全身。戴沅從沒有一次覺得自己這么丟人過,比起憤怒,羞恥感更濃,尤其他一直想將眼前人勾引到手。 他閉上眼不想再看霍佑青的臉,可對方卻不然讓他如意,他手腳的繩子被剪開,緊接著他被拖進了浴室。 戴沅手腳還沒回血,沒有力氣,被推進浴室時就直接跌倒在地。他還記得自己變濕的褲子,蜷縮起腿想躲一躲,但霍佑青已經蹲在他面前,還用力扣住他頭發,逼迫他抬頭。 “你不是問我想做什么嗎?”霍佑青聲音很輕,“其實很簡單,給你上課而已,好教會你以后別做惡事?!?/br> 他將淋浴打開,用淋浴頭對著戴沅那張跟戴亦莘一模一樣的臉沖。 沖到那張臉泛起紅,臉的主人嗆咳不已,他仁慈松開抓住戴沅頭發的手,站直身體,居高臨下地將淋浴調成冷水,給人洗了個沒有脫衣的澡。 戴沅沒了痛苦的支撐,就徹底軟倒在地,他貼著冰冷的瓷磚,雙睫淋得濕漉,隔著水珠看霍佑青。 他盯著盯著竟笑出聲,像個小朋友終于看到自己最喜歡的玩具,“原來你也是瘋子,哈哈?!?/br> 霍佑青對此話,回了一個笑。 五分鐘后,水聲停了,霍佑青轉身從浴室出去,再進來的時候,他手里拿著旗袍和假發。 他重新在戴沅身前蹲下,扯過毛巾堪稱溫柔地幫人擦了擦臉,“衣服臟了,換一套吧?!?/br> 他把旗袍和假發輕輕放在戴沅身上。 戴沅掃了眼身上的東西,旋即一雙琥珀眼流轉間竟透出媚意,“你要我扮女人?” 霍佑青溫和地說:“不是我要你扮,是我尊重你的喜好?!鳖D了頓,“你現在也可以選擇離開,我能幫你支付車費,戴小姐?!?/br> 那個時空他曾真心把戴沅當朋友,也曾在一瞬間心動過,不然怎么會有那個吻。 夜色太好,酒意過濃,不忍心拒絕,通通是借口。 第六十章 霍佑青丟下這段話, 就起身離開浴室。被留在浴室里的戴沅活動了下手腳,慢慢抬手抹了把臉,才看向身上的旗袍和假發。他意味不明地盯了好久一會, 手指將旗袍攥入手中。 滑面絲綢材質,領口的紐扣是玉蘭花樣式。 因為手腳被綁了很久,戴沅花了不少時間才將旗袍套在自己身上。套的時候,眉頭一直是皺著的,等到把假發也安在自己腦袋上,他方扯了扯唇。 腳上的鞋自然是不配這身打扮,他便把兩只鞋一甩,光著腳走出浴室。 他以為會迎來霍佑青譏笑的眼神, 或者惡毒的點評, 但什么都沒有。房間窗戶大開, 霍佑青坐在床上, 修長白皙的手指間夾著香煙, 他根本沒注意浴室的動靜, 一雙眼只是冷冷淡淡地望著遠方, 偶爾吸口煙。 戴沅一眼就看出霍佑青不會抽煙, 他停在不遠處看著這一幕,待聽到霍佑青因為吸得過深而咳嗽時,才走過去。 他過來的動靜引起霍佑青的注意, 只是這點注意很淡?;粲忧嗝佳坜D旋瞥他一眼,目光就收了回去。 戴沅從小到大從沒有被人忽視到這種地步,他不怒反笑,故意模仿女子, 扭著腰肢走到霍佑青身旁。他本也想在床邊坐下,但還沒落座, 就聽到霍佑青冰冷的聲音,“別坐我旁邊?!?/br> 戴沅一頓,眼神瞥瞥腳下的地毯,順勢在地毯上坐下了。他坐的時候,還用手撫了下后腰到臀的衣料,仿佛怕走光一般。 這樣一來,他就坐在了霍佑青的腳旁。 霍佑青還在吸煙,猩紅的火光在房間里持續著亮著。戴沅仰著臉,“不會抽為什么還要抽?” “沒人天生會抽煙?!?/br> 戴沅其實沒想過霍佑青會回答他問題,現在聽到對方開口,下意識將背挺得更直,琥珀眼不斷在霍佑青臉上、手來回打轉。 他眼神閃了閃,又開口道:“你怎么不看看我?” 是淺顯得不能再淺顯的試探話語,可霍佑青真的望了過來。 霍佑青認真地對著戴沅的臉看了幾眼,即使再漂亮的一張臉,但畢竟是男性,沒有化妝,五官總是能顯露出男人的硬朗,加上骨架子在那,是一種不倫不類的美。 看著這張臉,不可避免地想起另外一個人。戴亦莘也在他面前穿過女裝,確切說是婚紗。當時他被戴亦莘嚇壞了。 霍佑青在回憶中走了神,等回過神,他手里的香煙已經被戴沅搶走。戴沅抽煙的技術明顯嫻熟許多,他對著霍佑青咬過的煙嘴含住,煙霧中帶著點漫不經心的隨意,而睨霍佑青的眼神是明顯的引誘和挑釁。 霍佑青眉頭皺了起來,看戴沅的眼神迅速變成像看臟東西的眼神。戴沅既不是瞎子,也不是傻子,心頭一哽,面上卻是越發熱烈的笑,縱使沒化妝,也把臉襯得更美艷幾分。 他小心翼翼地貼近霍佑青,用身體去夠對方的腿,還差兩三厘米就能挨住的時候,霍佑青左腿往內一收避開了,眼里的情緒重新化為淡漠。 戴沅沒氣餒,他一只手夾著香煙,另外一只手撐著在床上,好用手背托著自己的下巴。 沒等他開口,先聽到霍佑青語氣里帶著點厭惡說:“你走吧?!?/br> 戴沅把自己的手伸到霍佑青面前,他手腕現在有很深的勒印,“我傷成這樣,你就趕我走,是不是太過分了?” 霍佑青不說話。 戴沅也沉默了十幾秒,然后他十分大膽地對著霍佑青吹了口煙霧。他是故意惹霍佑青生氣,結果是成功了一半,霍佑青把他手里的煙搶走了,瞧手勢似乎想在他面上印煙,但煙頭在逼近他的臉時,又停了下來。 戴沅看著霍佑青的手指正捏著自己咬含過的地方,挑了下眉,“想燙我臉上嗎?” 霍佑青冷冷看他,而戴沅心里涌出莫名的情緒,他迫切想在此刻做些什么,疼痛也好,他一把擒住霍佑青的手腕,直接往自己臉的方向一拉。 煙頭印在了眼角偏下的位置,若不是霍佑青手指轉移了下位置,煙頭就會準確地燙進戴沅的眼珠子。 灼燒感從皮膚表層升起,通過反射弧傳入神經中樞。其實很快就感應到了疼痛,可戴沅依舊緊緊扣著霍佑青的手腕。 “我很討厭你對著我這張臉想我哥?!贝縻湔f。 原來他早發現霍佑青的走神原因。 霍佑青扯了下手腕,沒扯動,不得不出聲,“你要燙壞自己的臉,可以自己動手,別抓著我的手?!?/br> 戴沅聞言慢吞吞松開手,他一松手,霍佑青也徹底沒了吸煙的念頭,將已經滅了的煙丟進煙灰缸。 - 接下來的兩三天,兩個人奇異地平靜共同待在一間套房里。這幾天戴沅換洗的衣服都是旗袍,各色各樣的,他還在衣柜里發現一雙高跟鞋,鞋碼小了,他勉強擠進去,沒走幾步實在覺得難受,又把鞋子甩掉,跑到落地鏡去站著。 這幾天霍佑青跟他說的話手指都能數得來,霍佑青沒把他鎖在房里,也沒拿東西綁他,他甚至還可以用酒店里的電話聯系外界。 他打電話的時候,霍佑青就坐在沙發上。 打完電話,戴沅主動交代,“我要聯系人幫我跟學校請假,還有我家也要說一下,免得別人以為我被綁架?!?/br> 霍佑青好像偏了偏頭,戴沅也不確定對方有沒有看自己,繼續道:“你知道的,我家這么有錢,總要擔心會不會有要錢不要命的綁匪?!?/br> 戴沅整日都待在酒店套房里,但霍佑青不會,他白日會出門,并不會告訴戴沅他去哪。 而戴沅這兩三日其實被趕過幾次了,上一次他都被推到門口,是他自己死活抓著門把不松手,才重新擠入房間里,語氣里帶著抱怨,“我身上傷還沒好——行了,我晚上不偷偷睡床,可以了吧?!?/br> 這晚戴沅老實躺在沙發上,沙發睡起來并不舒服,他毫無睡意,便輕手輕腳坐起來,看在床上睡覺的人。 霍佑青睡覺實在安靜,一點聲都沒有,也不換姿勢,怎么躺下的,第二天就怎么醒來。 戴沅抬手摸上臉上的傷,前幾日被燙傷的地方已經在愈合,大概是年齡輕,傷愈合得很快,但他故意沒上藥,這個傷口多半會留下終生的疤痕。 他摸著結痂的地方,手指微微用力,把痂片摳了下來。 雖然失眠,思緒卻是前所未有的清晰——他想要霍佑青,跟他哥無關。 想通后,戴沅心情好了起來,他對著霍佑青的方向把指尖的痂片吹掉,心滿意足地躺下。 父親看重他哥也有好處,至少短時間內他哥沒辦法過來打斷他的計劃?,F在陪在霍佑青身邊的人是他。 翌日,戴沅坐在浴室里,用刮須刀刮自己的腿毛。刮了腿毛,身上的旗袍就更合適了。刮的時候,他想起霍佑青。 對方白得跟珍珠似的,他看過穿浴袍的霍佑青,露出的小腿干干凈凈,不像他。 想到這里,戴沅刮的動作加快,但他沒想到霍佑青今天提前回來了,還第一時間進了盥洗室洗手。 霍佑青看到正在刮腿毛的戴沅,先是錯愕,旋即像是看到變態一樣,眼里盡是嫌惡,手也不洗了,甩手就走。 戴沅怔了兩秒,大腦來不及想清楚,就丟下刮須刀追了上去。他在房門口追到霍佑青,猛地用身體擋住對方要開門的動作,“你別走!” 他耳根有些紅。 霍佑青像是根本不愿意碰他,手收了回來,眼神極冷地看著他。 戴沅貼著冰冷的房門,替自己的行為解釋,“我現在只有女人衣服穿,刮了腿毛總好看些?!?/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