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厭棄的白月光 第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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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佑青在這種沉默中,想再度開口時,聽到不遠處表哥的聲音。 表哥看到在跑車上的霍佑青,快步走了過來,他先掃了一眼駕駛座的男人,再對霍佑青低聲說:“佑佑,先下來?!?/br> 然后又對雇主說:“您好,我是霍佑青的表哥,謝謝你送他回來,請問您是?” 霍佑青知道雇主不善中文,便主動接話,“他是我老板,是外國人,不會中文?!?/br> 兩兄弟對話的時候,雇主一直在旁邊盯著,他那根煙已經燃盡,見到霍佑青要解開安全帶,出聲道:“不介紹一下嗎?” 霍佑青心知今晚不再是談戴沅的好時機,于是平靜地介紹了下表哥的身份,就跟雇主道了再見。 只是臨下車的時候,雇主問:“明日會準時上班?” 話里似有話。 霧蒙蒙夜色里,雇主的眼神顯得模糊不清。 霍佑青已經下車,他回頭望了眼雇主,答了聲“會”,就跟表哥走進小區里。 簽合同的時候,他有仔細看過,就算要辭職,也要提前一個月提。 回去的路上,表哥的表情不太好看,“你那個老板看起來不像個好人?!?/br> 霍佑青認同表哥的想法,光是從他這幾天的上班時長來看。 “要不辭職吧?”表哥小心翼翼地向霍佑青建議,見人沒有第一時間答話,補充道,“我覺得你這份工作早起晚歸,你看你又瘦了,我這幾天有幫你物色新工作,我一個熟人那里正好缺人,也是做翻譯的,是文稿翻譯,可以不用出門?!?/br> 霍佑青想了下,“我還是想出門,不過表哥我會考慮你的意見的?!?/br> 表哥張了張嘴,最后還是閉上了。 翌日。 霍佑青生病了。 他醒來就發現自己頭重腳輕,額頭還guntang。表哥已經出門去上班,而家里醫藥箱的藥都過期了。 霍佑青站在客廳地毯上發了五分鐘呆,決定請假去醫院看病。他從沒單獨去過醫院,上次在二十七歲身體醒來,是他僅有的單獨在醫院的經歷。 靠打車,霍佑青去到離他最近的一家三甲醫院,但站在門診大廳的他不禁遲疑。 原來都是看家庭醫生,如果家庭醫生解決不了,也是車直接開進醫院,人送到病房。 現在他應該做什么? 霍佑青巡視一周,看到一個咨詢臺,猶豫地走上前。 導診護士得知霍佑青的來意,飛快地幫霍佑青掛好號,并告訴霍佑青坐門診幾號電梯上去。 呼吸內科人頭攢動,霍佑青排了許久的隊,終于聽到叫他的名字,可當他一踏進診室,目光不期然遇上一個熟人。 仇問斐穿著白大褂坐在電腦后,他手指間的黑色中性筆輕輕一轉,眼神極冷,“什么事?” 霍佑青一路上燒得厲害,根本沒看自己掛號的醫生叫什么姓什么,他見到仇問斐,才想起對方學的醫。 他們宿舍是混系寢。 霍佑青在看病和不看病直接離開中糾結了五秒,最后還是病毒戰勝了,他在仇問斐側邊的凳子坐下,“感冒,發熱?!?/br> 仇問斐似乎呵了一聲,又好像沒有。他從酒精盒里拿出一根體溫計遞給霍佑青?;粲忧鄾]接,他盯著那根不知道被多少人用過的體溫計,有些犯潔癖了。 體溫計被重新放回酒精盒,仇問斐語氣更冷淡,“不想量就走?!?/br> 霍佑青向來不是什么可以隨便任人揉捏的泥人。 他從出生以來,一直是被周圍人寵著讓著,第一次在二十七歲身體里醒來的那次被龔瑯打,是他當時還沒有弄清情況,加上表哥話里透出的信息是他先對戴沅動手,所以他默默受了。 霍佑青沒有再看仇問斐,站起來徑直要離開。 還沒走到門口,仇問斐的聲音傳來,“站住?!?/br> 仇問斐快步走過來,他用手將診室的門關上,眼神帶著rou眼可見的不耐煩,像是想擺脫霍佑青,但又不得不與其虛以為蛇,像是怕霍佑青離開診室,給他添更為麻煩的事,“我給你換一根新的體溫計,你坐回去?!?/br> “不用了?!被粲忧嗦曇魡〉?,說話都感覺自己喉嚨帶著燙意。他沒精力去跟仇問斐糾纏,只想看時間夠不夠他重新掛個醫生。 但不知道仇問斐誤會了什么,他扣住霍佑青要開門的手,“夠了,霍佑青,你那點把戲還沒玩夠嗎?從我這里離開,你又準備去欺負小沅嗎?” 有病。 霍佑青用力甩開仇問斐的手,開門往外走。他離開醫院,去到馬路對面的藥店買退燒藥,配冷水服下。 頭暈目眩之際,手機響了。 打電話來的是雇主。 他說下午有個很重要的合作方,霍佑青必須要到場。 “我生病了?!被粲忧鄾]什么力氣地說。 雇主說:“我派人接你來公司?!?/br> 霍佑青吐了口氣,把自己的地址發了過去,大概十幾分鐘后,一輛轎車停在藥店外。 剛到公司,霍佑青就被塞進雇主的辦公室,但那位很重要的合作方還沒來,退燒藥有助眠的效果,霍佑青漸覺疲乏,忍不住在雇主辦公室的真皮沙發上睡著了。 睡到迷糊之際,好像有人停在他旁邊。 霍佑青顫了下眼睫,沒能抵抗藥力睜開。 誰? 有蛇? 霍佑青在半睡半醒中蹙緊眉,黏濕的蛇信子在舔舐他的睫毛,弄得糟糕不堪。他費力想睜開眼,卻不能做到,待睫羽濕透,蛇信子轉移到眼皮。 發燒引起皮膚guntang,連眼皮都是燙的,色雪而摻粉。 蛇信子一點點又長時間嘗過灼燒的眼皮,似乎想舔破眼皮,直接含住里面的眼瞳。 惡心又令人膽寒,霍佑青不清楚自己有沒有掙扎,他困于自己的夢魘中—— 蛇壓在他身上了,發出低喘聲。 - 霍佑青猛然睜開眼,辦公室空無一人,門口傳來響聲。 緊接著,雇主推門而入,看到睡在沙發上的霍佑青,眉尾微挑,“我們的睡美人終于睡醒了?!?/br> 第六章 雇主說罷見人沒理自己,像是還沒從睡夢中完全清醒,愣愣躺著。他目光打量般在霍佑青臉上轉了個圈,“睡個覺怎么把眼睛睡得這么?臉也紅?!?/br> 短短兩句話徹底觸到霍佑青逆鱗。 對方提及眼睛,讓他想到先前惡心的夢,提及臉,讓他想起自己還是可憐的病患。 27歲身體里的18歲靈魂從未吃過這種社畜的苦。 霍佑青蹭的一下坐起,“我要辭職?!?/br> 吃了退燒藥,喉嚨依舊是啞的,說出的話聲音也是低的,嗓音腔調讓人以為他在撒嬌。 這是霍佑青慣有的毛病,他從小就不愛看醫生吃藥,家里的阿嬤,舅舅舅媽一通哄,別說與他同輩的表哥,后來遇到龔瑯,龔瑯不過比他大幾個月,也跟哄祖宗似的哄著霍佑青。 霍佑青知道這些人待他好,但他也的確不愛看醫生,故而還是會鬧脾氣,但會收斂幾分,斂幾分的結果就是每每生病發脾氣,說的話都似跟人撒嬌般,不過他往往沒自覺。 雇主本是靠在門上,看著這一幕,覺得稀奇,踏步進來,反手將門關上,“生氣了?” 霍佑青沒答這話,反問道:“剛剛有人進來嗎?” “除了我沒旁人?!惫椭髯叩缴嘲l前,“你在這里睡得那么香,正好對方帶了翻譯過來,就沒叫你?!?/br> 他低下頭看著坐在沙發上的霍佑青,重復了一遍先前的問題,不過還添了幾句,“生氣了?鬧辭職?霍佑青,你還是小孩嗎?” 叫他名字的時候,用的是蹩腳的中文。 十八歲還算不算小孩? 應該不算吧。 反正二十七歲肯定不算。 霍佑青扭開臉,把不知何時蓋在他身上的毛毯放在一旁,“我會盡快打好辭呈報告,麻煩你批準?!?/br> 他站起來時頭還有些暈,但在能忍受范圍內。 霍佑青本來還沒準備那么快辭職,畢竟這是他找到的第一份工作,可今天的經歷讓他的心情壞到極點,無論是生病看醫生遇到的是仇問斐,還是資本家雇主不做人,或是那個奇怪的夢。 他不由地抬手觸碰自己的眼瞼。 觸碰到一半,視線晃入一張臉。 雇主被霍佑青這孩子氣的行為弄笑了,笑得胸腔都發出震鳴,“我不知道你病得那么嚴重,請你吃晚餐當賠罪,走吧?!?/br> 霍佑青正想說不用,口袋里的手機響了下。 是表哥發來的。 表哥今晚要加班,問他能不能自己搞定晚餐。 表哥不在,那意味著他多半要吃盒飯,二十七歲的他沒有阿姨給做飯。 霍佑青皺眉,眼神往還掛著笑的雇主身上瞧了瞧,被奴隸這么久,離職前宰對方一頓也沒什么吧。 但霍佑青沒想到雇主帶他去的是一家私廚,環境不錯,只是給他上的是粥。 雇主一眼就看出霍佑青的神色變化,他托著下巴,給自己倒酒,“你們這邊生病都是喝粥吧,我應該沒有弄錯?!?/br> 霍佑青默默拿起勺子,好在粥的味道很好。 “你這樣子……跟照片上真不像?!?/br> 按道理霍佑青應該敏銳地捕捉到異樣之處,可他今天生病了,還病得難受。他慢一拍才把雇主的話聽進去,抬起頭時,對方已經在招手讓老板再拿酒來。 霍佑青問:“什么照片?” 雇主眸光轉回霍佑青身上,意味不明地輕笑,“簡歷上的照片?!?/br> 在答話的時候,他腦海里閃過的卻是一張存在相機里的照片,眼前的青年被綁在椅子上,過長劉海下看過來的丹鳳眼像刀,卻是瀲滟的刀。 高清像素下的照片能讓人看得格外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