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ol.24驟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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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肖生日快樂! 等悠然蹭凌肖的滑板到音樂節現場的時候,觀眾已經陸續進場了,她一路走到后臺發現凌肖竟然是樂隊來得最早的一個,“你們不用提前過去彩排嗎?” 凌肖隨意拿起放在休息室的貝斯,撥弄了兩下,“早就準備好了,到時候直接上場就行?!?/br> “說起來,為什么你們樂隊要叫Isolated呀?”悠然有些好奇地問。 “什么為什么,哪有那么多為什么?!彼炝藗€懶腰,“想知道?那你要那什么來換?” 悠然一陣無語,“……不如我們來玩個答非所問的游戲吧。我們輪流向對方提問,被提問者需回答與問題完全無關的答案,誰贏了就可以向輸的人提出一個要求,怎么樣?” “你從哪找的這些無聊的游戲?”凌肖抬起眼皮看她一眼,“不過也不是不行,就當陪你玩一下好了——之前給你的蜻蜓眼有好好戴著吧?” 悠然把心里準備的答案隨便說了個,“外面好像快下雨了。你為什么想學考古?” “你也太好騙了。有沒有人告訴過你,你皺眉的樣子真的很丑?”凌肖這句話一出,成功收獲了一個被氣得冒煙的悠然,她忍不住給了懶洋洋窩在椅子里的凌肖一下。 然后冷不丁地突然發問,“你頭發顏色染的吧,幾個月染一次?” “叁——嘖?!绷栊ぐ櫰鹈?,臉上浮現些不爽的神色。 果然,女孩已經得意地笑起來,“你輸了,愿賭服輸?!?/br> “懲罰的話……”她想了想,“還沒想好,先欠著吧?!?/br> 空氣里氣壓有些低,悶悶的,好像要下雨了。 沒多久,isolated的其他人也陸續到了,還有其他樂隊的人。 凌肖動也不動,仍舊坐在那玩游戲。但他天然就是個發光體,幾個有女孩子的樂隊都往他那邊靠了些。 終于,有一個樂隊的主唱朝凌肖走了過去,她穿得朋克性感,打扮的也漂亮,因此在走過去和凌肖搭話的時候,看起來滿是勝券在握的自信。 結果一連說了兩句話,凌肖都沒搭理她,對方臉上的笑意逐漸有些掛不住,但她仍然沒有因為凌肖的冷淡退縮,鍥而不舍地問,“或許,我們可以交換下聯系方式,以后也可以討論下音樂方面的事?!?/br> 目睹一切的Jensen深深地嘆了口氣,將手上的兩罐可樂都遞給了悠然,意味深長道,“我們肖仔可是很難追的?!闭f完,還搖了搖頭,似乎不看好女生的搭訕結果。 “嗯嗯?!庇迫煌耆珱]接受到信號,贊同地點頭,凌肖的確是那種看起來就很難追又充滿距離感的大帥哥。 而那頭凌肖已經不耐煩地站了起來,長腿一邁,目不斜視地從那位主唱身側擦肩而過,然后走到悠然身前,不由分說地抽走了她手里的一罐可樂,“兩聽可樂就把你收買了?” 悠然:“……喝有糖的飲料會讓嗓子有痰哦?!?/br> “笨,這是無糖可樂?!彼鶚逢牫蓡T那邊走去,又轉頭對她說,“記得等會站到第一排來?!?/br> * 說得她想站第一排就能站一樣。 悠然坐在高高的欄桿上撐著臉無聊地晃了晃腿,音樂節的氛圍隨著天越來越暗,也越來越熱烈。 她使勁伸著脖子張望了下,也就堪堪能看見舞臺上有會動的人影。 又是一首曲子的結束,氣氛已經被烘熱,下一個樂隊剛出現,悠然就看到了舞臺上某個顯眼的茄子頭,他隨意將貝斯往肩上一挎,目光掃了眼樂隊成員,指尖掠過琴弦輕輕一劃,隨著第一聲鼓點的響起,Isolated的演奏省去了多余的鋪墊,音樂一開始就直奔主題,急促激烈的旋律在人們的二中炸開,像是在人們心臟上鼓動。 在這樣熱烈的音符中,凌肖看起來張揚而又充滿了攻擊性。 空氣里水分含量似乎越來越重了,呼吸也帶上了潮濕。 當驚雷劃過天空的時候,全場忽然變得一片漆黑。 停電了。 整個音樂節現場一片喧嘩。 不少觀眾推推搡搡地往外走,悠然這時候才找到了空隙,站到了第一排。 黑壓壓的天幕和人群的離去似乎對Isolated沒有絲毫影響,凌肖屹立在舞臺最前端,悠然只能仰著頭看他。 黑夜之中沒有一絲燈火,但當接連不斷的閃電劃過天空時,凌肖就成為了黑夜中舞臺上驟然亮起的唯一的光。 看不清的身影之間有無言的默契,音樂隨著雷鳴的伴奏逼近高潮,爆發點的驟起源自于一段快速的鍵盤,剎那間奪去了人們的所有注意力,不少沒有離去的觀眾壓抑不住的尖叫此起彼伏。 耳邊是喧鬧的人聲,但越過重重人影,在不甚明亮的昏暗中,凌肖的目光準確地落在她的身上。 頃刻,雨刷地落下,她被籠在了朦朧的雨幕中。 他們的目光在潮濕的空氣中相交,其他的一切都虛化成電影場景中的背景。 悠然感覺自己的心跳頻率有點不正常,每跳動一下,都重得像是要從胸腔里鉆出來了一樣。 “……好吵?!彼穆曇魩缀跹蜎]在滿場的歡呼聲里,遙遠而模糊的落入耳中,但鼎沸的人聲和音樂將她的聲音完全蓋過去,就連她自己,都不確定自己是不是說了這句話。 也不知道到底是在說這里太吵,還是在說自己的心跳太吵。 在激烈的歡呼中,結束了演奏的凌肖沒有從后臺退場,他手撐在舞臺上動作又颯又利落地直接跳了下來,他目光在她淋濕的身上囫圇掃過。 雨打濕了她的衣服,濕透的布料輕易勾勒出了她胸腔的飽滿鼓脹。 注意到她的身體在風中有些發抖,凌肖把身上的皮質外套籠在她頭上后,將她拉進懷里。 隨后他將視線投向遠處,場地因為發電機重新亮了起來,像是把一些暗處的情緒都照亮了,裹挾在她腰間的力量卻緊了幾分,“冷嗎?冷就再抱緊一點?!?/br> 被他圈在懷里后,悠然耳朵里的聲音只剩下心臟怦怦的跳動,分不清是他的,還是她的。 他輕而易舉地就把她整個人點燃,雨還在下,可她不再發抖了,甚至整個人都開始發燙起來。 凌肖幾乎是半摟半抱地把人帶回了休息室,她一到休息室就迫不及待地把他的外套還了回來,說要去洗手間用干手機吹一吹身上的衣服。 凌肖有些無端地煩躁,這人上次穿露臍裝裝辣妹結果回去肚子疼,朋友圈嚎了半天,這才過去多久,就又忘了,真是不長記性。 凌肖接過衣服的時候看到她松散的領口處露出一小片溫軟的雪白弧度,他將外套重新又罩在了女孩身上,“吹干衣服之后再還我?!?/br> 悠然大致上把身上吹干之后,磨磨蹭蹭地走出了洗手間,其他樂隊演奏完都直接走了,后臺安靜了許多。 但有一道修長的身影,倚在墻上,看起來百無聊賴。 她不確定地喊,“凌肖?” 看到她,凌肖身上的煩躁似乎一下被撫平了,“你也太慢了?!?/br> 悠然將凌肖的外套遞回給他,“你不去吹吹嗎?是等著感冒了喝姜汁可樂?” “你擔心我?”凌肖語氣似乎帶上了幾分愉悅的意味。 悠然撇撇嘴,竭力做出不在意的樣子,“是啦……” 他就說了叁個字,“知道了?!币膊恢谰烤故谴饝€是沒答應。 凌肖到休息室后,拿上裝貝斯的包,看著不知道低頭想什么的女孩,腳步忽然不動了,“喂,剛剛那個無聊的游戲,再來一次?!?/br> 半濕的頭發襯得他眉眼更突出,他的手搭扶在悠然身旁,側身向她靠近,陰影罩下來,幾乎將她半圈入內,“——你是不是有點兒喜歡我?” 悠然有些心煩意亂,下意識答道,“……這個答案對你來說很重要嗎?” 凌肖唇角不自覺勾起,語氣帶著某種篤定,“你輸了?!?nbsp; 然后便不依不饒地繼續問,“愿賭服輸,喂,答案呢?” 凌肖這人,說好聽點叫桀驁不羈,難聽點就是天生反骨。她不想說,他就更想知道。 悠然忍不住用手遮住了滿臉的紅,湖水般濕漉漉的褐瞳看著他,“你就那么想知道嗎?” 休息室幽暗的燈光從凌肖臉上流淌而過,他低頭垂眸看她的樣子比夜色還要迷離,嘴角揚起恣意的笑,“因為我想聽,是你說的我就想聽?!?/br> 悠然拳頭癢癢的,忍不住又錘了他一下,但小拳頭剛伸到半途就被凌肖一手包住了,他忍不住嚇唬似地湊近了她,握著她的手輕輕啄了下,然后看向了她的嘴唇。 她的心跳亂了節奏,臉上急劇升溫,涂著楓紅色唇釉的嘴唇顫抖了下,幾乎用盡全力,在最后避開了他的吻,凌肖挑眉—— “肖仔!”休息室的門被大力地推開,isolated一群人熱熱鬧鬧地走了進來。 下一刻,所有的聲音忽然戛然而止。 走在最后的的Jensen正奇怪周圍怎么一下子安靜的不可思議。 其他人正在交流的話題好像突然被按下暫停,明明上一秒Adam的笑聲猶在,這一刻卻沒有人說話了。 悠然已經不想面對現實,整個人抓著凌肖的衣服,把自己埋進他懷里,覺得自己還是換個星球生活吧。 他探出頭,看到了兩人目前的姿勢。 然后Jensen對上了凌肖那雙充斥著不滿和某種男性熟知的壓抑的金眸,他冷冰冰地說,“你能哪怕一次看看氣氛嗎?!?/br> 樂隊成員仿佛看到世界末日的場景,一個推一個忙不迭地跑了出去,跑出一段距離后他們的聲音才傳來,“肖仔,我們先去吃宵夜,你先忙,我們給你打包回去?!?/br> 等到休息室重新變得安靜之后,看到懷里耳朵紅的滴血的人,凌肖低笑了兩聲,“算了,放你一馬?!?/br> * 他們從休息室里走出來之后,音樂節早已結束。觀眾也大都散去,場地一下變得空曠起來。 只有雨絲還在輕飄飄地落下,打在了凌肖撐起的透明的傘上。 在經過舞臺的時候,悠然的腳步忍不住停下,她看看舞臺,又看看凌肖,小聲說,“雖然今晚isolated的演出很棒,但是都沒能看清你們的表演?!?/br> 凌肖看了下她,漫不經心地問,“還想看我演出嗎?” “想?!边@次的回答很肯定。 得到她的回答,凌肖把傘塞到了她的手里,長腿一跨就站上了舞臺,隨后向她伸出手,“上來?!鄙倌甑匿h芒激進展露無疑,像是在邀她共赴一場冒險,但是偏偏她就像被蠱惑一樣,握住了他的手被凌肖一下拉上了舞臺。 凌肖把外套脫下,墊在原本提供給鼓手的凳子上,讓悠然撐著傘坐下,他取出貝斯,站在了細雨中,“看好了?!?/br> 旋律從凌肖指尖流淌,他將今晚演出的曲子改編了,這首唯獨演奏給她的曲子里,他慢條斯理地拉滿了每一個節拍,貝斯低沉的音色隨著他的動作隨心所欲地加速和停頓。 這樣的凌肖……像在發光。 黑夜中唯一一道,張揚亮眼的光。 在細雨中的女孩單薄得看起來似乎一陣風就會把她吹下來,但那雙明亮的眼睛看著凌肖的樣子,卻如同燃燒著的生命力。 凌肖看向悠然的時候,發現她正在笑著。 之前她也會笑,也笑得很好看。 但是只有這一刻,她看起來如此鮮活而明艷,笑容如此絢麗。 凌肖手中撥下急促結束的音節,大步流星地向她走去,摟住她的腰,用修長的身體將她給完全圈在了自己懷里,然后低頭吻住了她。 悠然大腦那瞬間炸開的嗡鳴后,化作了一旁空白。 急促而凌亂的氣息在彼此的呼吸間交換著,他甚至按住了她的后腦勺,不讓她逃開。 這是一個強勢而充滿攻擊性的,不容拒絕的吻,熱烈、放肆,釋放著進攻侵略的信號,像是某種難以馴服的獸類。 悠然有些難耐地閉上眼,被迫張開嘴接受少年意外熱情得有點過頭的吻。 濕漉漉的舌尖滑進她的口腔中,他靈巧的舌勾起女孩的粉舌,吸吮輕咬。 粘膩的唇齒交纏中還夾雜著她喘不過氣的嗚咽,好像有電流順著血管流向了全身,連血液也燒的沸騰。 原本抵在他肩膀上的手不知從什么時候起變成了攀附著他的手臂,她手下的肌rou燙得厲害,他的舌頭掃過了她口腔里的每個角落,這種頭皮發麻的吻讓她幾乎站不住,身體的重心全部落在了凌肖放在她后腰的手臂上。 凌肖更用力地將她托住,另一只手在她的腰間逡巡,她被他帶著不得不踮起腳。 她眼中泛起水霧,開始發出嗚嗚的輕哼,纖長的睫毛上沾到的水珠也不知道是雨還是淚。 這樣的吻,太超過了…… 過了不知道多久,凌肖才稍微分開了些,但彼此的距離依然呼吸可聞,抵著她的額頭,吐息因此全部都噴灑在她的臉頰上,感受到懷里的女孩已經腿軟地站不住,他嗓音低啞地在她耳邊曖昧地呢喃,“下次要記得呼吸,不會有人接吻還能把自己憋死吧?” 腦子都暈暈乎乎的,覺得現在自己和他吵架的話一定吵不贏,于是悠然垂著眼睛很隱忍地看著別處,看起來委委屈屈的。 糟糕,生氣的樣子也很可愛。 “嘖,不要老對我露出這樣的表情,會讓我想……”他停住了,垂著眼睫,瞳孔在昏暗的夜色中呈現出威士忌一樣濃烈危險的色澤,像是在回味什么一樣,他用低啞得近乎自言自語的聲音喃喃道,“把你欺負到哭的?!?/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