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ol.23殘次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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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棋洛在影視城的戲份早就完成,上個星期已經出發去了另一個取景點拍攝。 因此,今天的片場只有卓以是根據Ronan的要求過來補拍兩個特寫,而她也是為此而來的。 想到昨天查到的東西,悠然短暫地在這個喧鬧的片場游離了下,手里許墨的工作牌棱角頂著掌心,有些尖銳的刺痛。 兩個特寫鏡頭的補拍速度很快,前面耗時都用在了妝造上,拍完后卓以妝都沒卸便走向了她,“你來了?!?/br> “我是來問你,BLAbsp;SWAN——” 黑色的名片從那只伸出的骨節修長的手中遞出,那是一雙毋庸置疑藝術家的手,甚至能看清手背上,分明的青色血管,她沒有遲疑,將那張名片拿到了手上。 卓以沒有說話,指尖滑過那張薄薄的卡片上寫著的bs宣言,似乎在提醒她。 悠然又掃了一遍卡片的內容,終于發現了那句不同尋常的話 ——我們來自未來,只為人類更好的進化。 “BLAbsp;SWAN的來自未來,是什么意思?你們有時空系的evolver?”顧及到周圍人很多,她壓低了聲音急切地追問,“BLAbsp;SWAN之所以這么著急進化,是因為從未來看到了文明的湮滅,對么?” 卓以俯下身,傾瀉而下的銀色長發如有生命般,在她的手背輕輕劃過,蔓延,碧綠的豎瞳近在咫尺,在陽光的照射下透著玉澤般的剔透,“不要著急,你想知道的,我都會慢慢告訴你?!?/br> 等卓以脫下戲服出來后,看到女孩正沉著臉,像是陷入一道無解的難題中。他走過去,將白色的外套罩在她的身上,輕聲對她說,“走吧?!?/br> 即便是特意放輕了聲音,悠然還是被嚇了一跳,她的視線首先落在來人的手上,然后抬起頭,看到了卓以那張充滿藝術家氣息的俊秀面龐,俊美,毫無瑕疵,瞳孔宛如幽綠的深潭。她這時才發覺,他身上的氣質非常干凈,干凈到不染塵埃,過于清高疏離,也格格不入。 卓以容色淡淡,看不出什么情緒,“你知道1908年的白宮爆炸案嗎?” “聽過,但是不了解?!?/br> “1908年白宮爆炸,但是一年后,所有當時爆炸案的幸存者全部消失了,并且沒有人有關于這起爆炸案的記憶。 ” “……是因為用了EVOL嗎?” 卓以搖了搖頭,纖長的睫毛在大理石般蒼白的面容上投下陰影,“是維度,空間,和時間的共同產物?!?/br> “1908年,有高維世界的人來到了這個世界,并且投下了超越這個世界維度的高維能量后離開了?!弊恳造o靜地看著她,眉弓骨長,鼻梁高挺,這張得天獨厚的臉,與淡雅的月光也相得益彰,“那時候被投下的高維能量,就是QUEEN的基因。也是從那時起,EVOL開始誕生?!?/br> “QUEEN,是人類進化的極限,也是更高維度的存在?!?/br> “BLAbsp;SWAN對外宣稱是以基因科學研究機構,但他們,從始至終想做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人類的進化?!?/br> 她的嗓音有些干澀,“你是BLAbsp;SWAN的人,為什么告訴我這些?” 卓以停下了腳步,半張臉沒入寂寂黑暗之中,但仍然能看出他骨相優渥到毫無瑕疵,頸側的那顆淡淡的痣透出微妙的情色意味。 “因為,我也可以不是?!彼鄹C很深,看向悠然的時候便顯得格外專注,“你讓我看到了,你的情感激發出來的力量比我的技巧更加耀眼,你擁有決定這個世界走向的力量,所以我想看看,你想要的世界,是什么樣的?!?/br> “在你的身上,也許會有更多的可能?!?/br> 他的銀發在夜色下猶如天邊的月光,同色系的眼睫此刻靜靜地垂下,薄荷綠的眼睛凝視著悠然,“至于blabsp;swan的其他人……我相信你應該明白,不要再靠近那位危險而冷靜的野心家了?!?/br> “……謝謝你和我說這些,”她將一張音樂節的門票遞給他,連同身上披著的外套一起還給了他,“這是謝禮,雖然和你熟悉的古典樂不太一樣,但,鋼琴和鍵盤很像,就像貝斯和吉他也很像。音樂一定也是有共同之處的吧,就像人一樣?!?/br> * 目送女孩上車離去后,卓以要面對的,是身后變換的純白和銀白交輝的世界。純白的是雪,銀白的是冰晶,連同周圍的空氣都冷得刺骨。 這個世界寂靜得可怕,連蟲獸鳥鳴聲也不見。 危險的氣息從暗處彌漫,“不要做多余的事,Hypnos?!卑殡S著男聲從黑暗中顯現的,是許墨的身影。 此時的他身上,平日偽裝出來的屬于許墨這個身份的溫和已經消失殆盡,周身冷酷到像是森冷如刀的凜冬一般。 卓以腳下是冰雪鑄就的一片銀霜,他目光始終淡淡,甚至微微揚了揚唇角,“你還是更適合Ares這個身份?!?/br> “只要能實現目的,身份無關緊要?!蹦腥虽J利的視線寒冷非常,像是一柄淬了毒的冰刀,冰冷刺骨,氣壓低得驚人,“QUEEN是我的獵物,我絕不允許任何人插手?!?/br> 卓以若有所思地看著他,似乎根本感覺不到白雪皚皚之下的冷澈刺骨,“QUEEN的力量,也許會超出你的想象。更何況即使拋開QUEEN的身份……我也對她本身很感興趣?!?/br> 許墨彎起唇角,眼中卻沒有絲毫笑意,周身的氣勢也猛地凌冽了起來,“我心眼小,最喜歡做的事,就是對偷盜者趕盡殺絕?!闭Z畢,兇猛的殺意如潮水一般頃刻之間涌現了出來,身旁形成的無數冰棱化作銳利的尖刺筆直地指向卓以,那雙暗紫色的瞳孔驟然縮成了針尖大小,暗沉得像是最深處得海底,光是遠遠地望著就令人近乎膽寒。 那些冰棱在靠近卓以的時候全數化作了更小的冰晶,隨即如像融化后的雪片般消磨在空氣中,短暫的消融并沒有兩人之間凜冽緊繃的氣氛緩和分毫,反而因為卓以臉上淡下去的神色顯得愈加森然。 * 悠然拿出手機時,已經有些隱約感覺到頭有些疼,不知道是不是吹了風。但是今天和考古系那邊約好了,要順便拍點文物修復的畫面當作節目素材,因此的確不能爽約。 況且…… 想到剛剛凌肖打來的電話,她就更頭疼了。 ——“對了,不要遲到,我沒耐心等人?!?/br> 果然是超氣人男主會說的話。 按照凌肖發來的地址,悠然在西月街轉了好一會兒才找到他說的古董店,一推開古董店的門,就看見凌肖正趴在柜面上對著一件古玩涂涂畫畫。 聽到推門聲,凌肖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還挺準時?!?/br> 悠然抱起沉重的攝像機舉到他面前,“那當然,畢竟可是被提醒了不能遲到的,我又不像有些人,總愛遲到?!?/br> 凌肖讓出了拍攝的位置,“湊近點兒拍,還有幾筆就收尾了,別到時候素材不夠,又在朋友圈哀嚎?!?/br> “我才不會呢!”放了塊打光板在凌肖身后,悠然用云臺架起攝像機開始拍攝,“而且也不止我一個人拍素材……另一組出發去跟拍出土文物了?!?/br> 鏡頭原本是跟著古玩修復的地方開始移動,但慢慢地,鏡頭里占據更多畫面的,變成了那雙骨節分明的手,再到手的主人。而拿著攝像機的人,似乎對自己的行為毫無所覺。 凌肖結束工作后,就看到悠然坐在旁邊盯著攝像機里的畫面,一臉茫然。 他湊過去低頭看了兩眼,忍不住低笑起來,“喂,你到底是在拍文物……還是在拍我?” 悠然漲紅了臉用手蓋住了攝像頭的屏幕,不讓凌肖繼續看,“是攝像機太重了!所以鏡頭老往下掉?!?/br> 凌肖嗤笑一聲,伸手揉亂了她的頭發。 悠然氣呼呼地拍掉了他的手。 凌肖也不在意,晃過去把放在墻角的長版抱了起來,順手拿起來幾個噴漆罐。 悠然把攝像機放回攝影包里,看到他的動作,有些好奇,“你要在滑板上涂鴉嗎?” “嗯?!绷栊るS意搖了下手里的涂鴉噴漆,隨意地坐在沙發上,在空氣中試噴了幾下,刷刷就給滑板大面積地開始上色。 雖然不是很應該拿來類比……但是凌肖這動作和神情,跟剛剛他修復文物的時候的樣子很相似。 很快,極具朋克風格的圖樣開始慢慢在他手下浮現,悠然撐著沙發的靠背,站在他身后忍不住驚嘆,“哇?!?/br> 那是一道像是真的一樣的閃電,在黑色的背景里,劃破整片暗沉。極具凌肖的個人色彩。 “好看嗎?但這是假的?!绷栊Q著眉,語氣帶著不加掩飾的輕蔑,好像評判的不是他自己的作品一樣,“假的就是假的,不用過幾個月,它就會褪色,變得礙眼,然后被新的東西覆蓋?!?/br> 話音剛落,因為脖子被上方吐氣如蘭的氣息拂過,他手上動作一滯。 一團黑點突兀的出現在長坂上,凌肖還能聽到罪魁禍首的驚呼。 他表情浮現幾分微妙,情緒不明地轉頭看了悠然一眼,放下了手里的噴漆罐。 “誒?不繼續了嗎?”女孩的聲音有些疑惑。 凌肖臉色很淡,看長板上的圖案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件失敗品,語氣嘲諷和譏誚,“但它現在已經有瑕疵了?!辈恢涝趯φl這么評價著。 他雙手插兜站起來,“失敗品就是失敗品,算了?!?/br> 悠然這次搶先占得嘲諷主動權,“你好菜哦,等著,看我化腐朽為神奇!” 凌肖饒有興致地揚眉,讓開了位置給她,大有看她表演的意思在。 等到她興致昂揚地拿起噴漆罐時,她動作忽然卡住,此刻終于猛地會想起她連曾經的美術素描作業都是用白紙貼在電腦屏幕上,把亮度調到最大才臨摹出來的。 嗯,她藝術方面,動手都不太開竅,但鑒賞起來倒是很能說……屬于嘴強王者了。 悠然看著那個黑點一時呆住了,有些無從下手。 凌肖抱臂倚在一旁,“嘖,不是要化腐朽為神奇嗎?快點兒啊,我等的花都謝了?!?/br> “急什么,涂鴉這種東西是要靠靈感的,我這不是在尋找靈感?!?/br> 悠然左右看看,企圖找到借口,“有橘色、白色和粉色的噴漆嗎?” “橘色和白色有,呶,這兩瓶就是,粉色的……也有,商家當時送的?!绷栊だ_旁邊的柜子翻了下,扔過來一小瓶噴漆罐,“接著?!?/br> ……居然有粉色的??!缺少顏色的借口被提前按滅,悠然不得不打開噴漆罐,嘗試自己動手。 凌肖可沒她剛剛看的時候那么安靜,她剛開始他就指指點點起來,“噴過去點兒,你噴一條波浪線出來是怎么回事?你到底行不行???” 接收到悠然的瞪視之后,凌肖俯下身,帶著她的手,將她剛剛描出的扭曲形狀填補了下,隨后便松開手,大大咧咧在她的身旁坐下,闔著眼仰躺在沙發上,“算了,你隨便畫吧,反正有我在?!?/br> 悠然一怔。 看著逐漸成型的大喵和粉色的小人,悠然捏了把汗,“不愧是我噴的涂鴉??炜?,這個女孩子叫暖暖,它叫大喵,他們是最好的朋友,無論在哪個世界?!?/br> 凌肖的聲音懶散地響起,“少了個們。你編故事的能力倒比你化腐朽為神奇的能力強多了?!?/br> 悠然想了想,把剛剛的話補充完整,“不愧是我噴的涂鴉們?!?/br> 他嘖了一聲,不爽地屈指在她腦門上敲了下,覺得悠然真是個木腦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