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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童說:“我男朋友那個憨批出差了,我一個人待在家無聊,就來找你聊聊天唄?!?/br> 葉校擰了下眉:“你怎么總是罵你男朋友?!?/br> 夏童:“那不然呢,說憨批都是抬舉他?!?/br> 葉校:“……哦?!?/br> 夏童和她男朋友的感情不錯,但也并不妨礙對方的槽點一堆,是個傻逼,她本來想和葉校吐槽的,但是看她完全沒興趣,夏童自己也覺得沒意思,就不說了。 葉??粗约焊筛蓛魞舻臅?,舒服多了,她甚至有股通宵學習的沖動;而回想自己最近的種種心情,像個十幾歲的小女生,花癡,幼稚;甚至還冒出過為那張好看的臉赴湯蹈火、肝腦涂地的中二念頭,太蠢了…… 她低聲自語:“太可怕了?!?/br> 夏童躺在床上,漫不經心地回復:“你才知道男人可怕啊?!?/br> 葉校說:“對我來說,男人就像洪水猛獸,算了吧?!?/br> 把心思花在想一個人上面太低效了,從小到大,只有學習和賺錢兩件事,從來沒有辜負過她,也讓她有了今天的自信。 * 接下來的兩天,葉校心無旁騖的上課,改論文。 一篇論文她寫了快一個月,磨出四萬字來,反復刪改,就是卡得跟難產一樣,這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猶如神助,打通任督二脈。 周五下午,她去了一趟導師辦公室。 葉校的導師姓周,是個五十歲的中年女性,曾經有過一段婚姻,現在徹底變成獨身主義者了。不茍言笑,表情也十分寡淡,有學生猜測她進入了更年期。 但是這樣的人和葉校卻相處得格外和諧,這位老師帶的研究生不多,葉校平均每個月和她見一到兩次面,在她的辦公室里只聊論文和文獻,多一句話都不聊。 大家都省事。 葉校不算頂級聰明的學生,但是她省心,刻苦,嚴謹。對比別的學生,這位周老師對她是比較喜愛的;上一次見面,周老師難得把葉校批評了一通,說她的腦袋怎么忽然不開竅了,還是沒用心;搞得葉校有點受創。 這次修改完,周老師那張白開水一樣的臉上難得出現一絲寬慰的表情,似乎也松了一口氣,說道:“這才對嘛,你不要眼界這么短?!?/br> 無論認不認可這個說法,葉校只會點頭說好。 周老師看著葉校,讀研的學生里混日子的不少,誰用心誰是來混文憑的,她一眼就知。這個葉校學習挑不出錯來,但總是一副深沉又不屑與人廢話的模樣,的確省事兒討喜,但是她這個年紀就這樣,周老師還是覺得人也不能太早看破紅塵吧…… 周老師忽然問了一句:“葉校,你有男朋友嗎?” 葉校:“嗯?” 周老師:“算了,沒事了。你回去吧?!?/br> 葉校從辦公室里出來,感受到了涼風。十月份的北方早晚溫差就很離譜,風鉆進毛衣里,她不由縮了一下肩膀。 教學樓外面的宣傳墻那,站了一個人,他沒有注意到她,好像對那面墻很有興趣。 葉校打算從他身邊走過。 顧燕清低頭看她,說:“你好啊,葉校?!?/br> 今天她穿著一件薄款的開衫毛衣,淺灰色的,下身是修身的牛仔褲,球鞋;她的頭發很長,松軟的散在肩膀上。 她很漂亮,是那種冷感的一眼可見的漂亮,宛如一支清麗的山茶花。被風一吹,很顯單薄,但也能看出她很冷。 葉校:“你路過這里嗎?” 顧燕清走上前來一步,“不是。如果想見一個人純靠偶遇,那未免太蠢了?!?/br> 葉校皺了下眉:“什么意思?” “葉校,我向你道歉?!?/br> “以及,我可能需要解釋一下為什么把你送給我的東西扔了,事出有因?!彼p輕嘆了口氣。 葉校面無表情地“嗯”了一聲,說:“好,我接受你的道歉,再見?!?/br> 說完她就要走了,看不出喜怒,也完全沒有賭氣的成分。 顧燕清愣神一秒,然后忍不住笑了。這個笑不是說他不在乎葉校的態度,也不是氣笑;而是從心里發出的感慨和欣賞:可以,不愧是他喜歡的女孩子干出來的事兒。 顧燕清又輕扯了一下她的手腕,方便她隨時掙開。 “今晚有時間嗎?我想請你吃飯?!?/br> “口頭的道歉不夠誠意?!?/br> 葉校在心里權衡了幾秒,說:“好?!?/br> 顧燕清的車停在外面進不來,兩人走到學校門口,葉校的包里還裝著一些學習用具和書,里面的東西把布袋子壓出痕跡來。 顧燕清看見了,問她:“你的包重嗎?我幫你拿?!?/br> 葉校拒絕了,“不用?!?/br> “那上車吧?!?/br> 葉校還是拒絕:“在附近選一家店吧,我不想走太遠?!比绻咛h,她回來就不方便。 顧燕清歪了下頭。 葉校說:“不是請我吃飯嗎?不能選地方嗎?!?/br> 顧燕清笑了笑:“當然可以?!?/br> 他們走了十二分鐘,來到上次吃飯的廣場上。 這邊的商圈面對的群體是大學生,并沒有多少高檔的餐廳,顧燕清想找一個安靜的地方和葉校吃飯,選了一家檔次還算不錯的日料店,算是這片最好的了。 葉校也估算了一下人均單價,是她能消費得起的,便坦然地進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