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頁
書迷正在閱讀:撿到一個病弱相公[女尊]、我旁觀宮斗的日子、公主她要做皇帝、反派女配,在線養龍[星際]、夫君都是炮灰臣子(清穿)、畫即成真[無限]、無二有別[前世今生]、婚姻契約[女A男O]、失聯宇宙、纏蜜
一個時辰后, 屋里開始叫水。 趙貴在外頭聽見里頭終于鳴旗息鼓, 連忙差人提著早預備好的熱水進去。 秀秀一只臂膀垂在床邊,聽見屏風后嘩啦啦的水聲,疲憊地睜開眼。 “出去?!贝薜乐统恋纳ひ魝鬟^來。 秀秀起身, 從地上撿起衣裳穿好, 一邊系頸間的盤扣一邊往外走。 撥開珠簾, 一碗藥湯在外頭等著她, 秀秀端起喝了, 覺得實在是苦得利害, 便看向趙貴,輕聲張口。 趙貴一愣,聽罷,搖了搖頭。 秀秀見狀, 只點了一下腦袋,道:“......我先走了?!?/br> 說著轉身要離去,趙貴看著她單薄的背影,總覺得她下一刻便要摔倒,于心不忍,道: “現下沒有,明兒我便差人去買,姑娘等著便是?!?/br> 秀秀手扶著墻,回轉身來,真心地道了聲謝,隨后緩慢地往后罩房的住處走。 路上碰見紅蕊,秀秀只覺得她看自己的眼睛像是能淬出毒來。 秀秀此刻累得緊,不想應付她,只點了下頭,繞過她,進了角門,歪在過來的喜鵲身上。 “呸!”紅蕊捏著帕子,暗地里啐了一口,轉身走了。 上屋里,崔道之已經收拾好,坐在榻上吃茶,里間幾個丫頭在換新的被褥。 趙貴進來開窗,順便給桌上的熏爐重新添了香,很快,屋里原先那股濃郁的味道便被熏香覆蓋。 崔道之輕撥茶葉,問:“方才在外頭,她說了什么?” 趙貴道:“姑娘吃了藥,直說嘴里苦,想要吃甜的,問奴才這里有沒有糖?!?/br> 崔道之的手一頓,神色微斂。 趙貴小心觀察著他的神色,接著道: “奴才想著,二爺不愛吃甜的,所以這院里一應蜜餞糖果點心從來是不備的,西院因有大姑娘,那里倒是有這些東西?!?/br> “只不過如今這時辰,老夫人她們想必已經歇下了,此刻自然是不能過去,沒的擾了主子們歇息,便跟姑娘說,明日差人到外頭給姑娘買些……” 只聽‘啪’的一聲,崔道之手中的茶蓋落到茶碗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多事?!?/br> 趙貴趕緊跪下:“奴才知錯!只是……奴才瞧著姑娘可憐所以才……往后奴才必不會自作主張,凡事都會先來請二爺的示下?!?/br> 崔道之將茶碗放在茶幾上,不發一語。 “二……二爺?”收拾床鋪的丫頭從里間出來,跪在崔道之跟前,將手里的那方大紅汗巾子舉起,趙貴只瞧了一眼便趕緊挪開了視線。 二爺身上穿的戴的,沒有人比他更清楚,這樣艷麗的大紅汗巾二爺是沒有的,那就只能是方才秀秀姑娘落下來的。 “敢問二爺,可是要丟掉?”丫頭輕聲細語地詢問。 崔道之端坐在榻上,看著那方汗巾子,想起方才它纏在秀秀那兩只白嫩手臂上的模樣,顏色仿佛比如今還艷些。 趙貴沖著丫頭使眼色,那丫頭趕緊起身,將汗巾子放在茶幾上,隨即叫里間的其他人一起出去。 屋里又重新恢復寂靜。 半晌,崔道之道:“不過幾顆糖,我崔家還拿得出來,出去?!?/br> 趙貴一聽,心中疑惑,他總覺得凡是粘上秀秀姑娘的事,他們二爺總有些陰晴不定,叫人難以捉摸。 不過不用挨訓,他自然是高興的,連忙道:“是,二爺早些歇息?!?/br> 等人走光,崔道之扭頭,看著手邊那一抹艷色,斂眸不語。 他將汗巾子握在手里,很快,眼中浮現出一抹煩躁,又將其扔在茶幾上。 他當初沒想錯,她這樣的身子當真是男人的銷魂窟,十分輕易便能叫人墮落沉淪,踏進無邊地獄。 - 此后一連多日,崔道之都沒有再叫人來召秀秀,秀秀名義上是他的貼身通房丫頭,可是除了床上那點事,崔道之平日里根本不要她伺候,所以他不找她,秀秀松了一口氣的同時,也閑了起來。 那些丫頭都在忙活自己的事,她便一個人在房里待著,成日里不出來。 好似這樣,她便能將自己隱藏起來,躲避外頭的人和事。 直到有一日,秀秀坐在凳子上,望著鏡中那張了無生氣的臉,忽然覺得自己不能再這樣下去。 一朵花沒了陽光,躲在陰暗處自怨自艾,最終只能走向消亡。 她還想回家,還想去瞧瞧鄭伯和雀兒,她不能死在這兒。 秀秀打了水,將自己好好梳洗一番,因為伺候了崔道之,老夫人還賞了許多女兒家梳妝打扮用的東西,秀秀沒用其他的,只將梳頭的桂花油倒出來點,抹在頭上。 看著雜亂的發絲梳上去,秀秀才覺得自己精神了些。 她到廚房去要些飯菜來,好好吃了,直到再也吃不下,方才罷手。 吃得多了,秀秀推開門,將自己屋子里的被子掛出來曬,她用棍子在上頭敲了兩下,見沒塵土,才丟開棍子,往西邊的花園子里去消食。 東邊是崔道之的住處,她想盡量走遠些,免得他突然回來碰見。 除了喜鵲和春茗,崔府的丫頭們大多和她不熟,卻也知道她是崔道之的人,除了紅蕊和一些暗地里學她口音的幾個人外,其他人對她還算客氣。 一路上,遇見幾個丫頭,見她出來,不免有些驚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