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手餐廳 第3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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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舔到明年都不會停?!?/br> 腳邊傳來龐貝羅的聲音。 「它不走開,我推過了,但是推不動?!?/br> 「這樣做就對了。硬是想推開它卻被它在臉上用利牙打洞留下齒痕的,就我所知有三個人?!?/br> 他吹響指哨。 菊千代隨即從我身上輕輕地跳下來。 正當我邊嘆氣邊要坐起來時,剛好看到它晃著屁股上那有如大毛球的短尾巴彎進走廊。 重新看了看四周,在我手底下壓著的是柔軟干凈的床墊。昨天吃完東西后,龐貝羅叫我去洗個澡,然后在我洗澡的期間幫我鋪了這張床墊。 「謝謝?!?/br> 龐貝羅對我的道謝哼了一聲便出去了。 來到大廳就看到龐貝羅坐在桌邊。 空氣里早已充滿濃湯的香味,我不由得想起了昨晚的法式清湯,胃部一緊。 「早安?!?/br> 龐貝羅拿了把獵刀削著骨頭,削下來的白色碎屑在家庭式餐桌的桌面堆成一團。 「極限是三天?!?/br> 龐貝羅說。 「什么的極限?」 龎貝羅拿著刀的手伸出食指筆直對著我。 「你。我在昨天已經決定讓你活下去,但不保證你的性命,你遲早會被來這里的某個客人給殺掉,大概,就在三天內吧!」 隴貝羅說完又專注在削骨頭上。 我默默地坐著望向四周,角落的暗處傳出敲碎堅硬物品的聲音。 菊千代正一邊用前腳壓住龐貝羅給的骨頭,一邊啃著。 「還有,有件事你一開始就搞錯了?!?/br> 「我搞錯什么?」 「現在不是早上,也就是說,你不該說早安?!?/br> 「可是——」 我轉頭看向墻上的掛鐘,短針正位于七和八之間。 「那是我或客人看心情隨意調的。那個鐘現在指在七點半附近,或許五分鐘后就指向三點的位置?!?/br> 「這樣做一點意義也沒有?!?/br> 「有預定行程、注意時間早晚的人不會來這里,而且會來的人身上都帶著自己的表?!?/br> 「既然如此就沒有必要掛個鐘在那里了?!?/br> 對于我的驚訝,龐貝羅嘆了很深的一口氣。 「來這邊的客人里,有人沒看到墻上掛著鐘就會煩躁不安,但也有人相反。不過看不到掛鐘就會煩躁不安的人,比看到掛鐘就會心煩焦躁的人來得頻繁,所以我才掛著。畢竟老是這樣拿上拿下的很麻煩?!?/br> 「這種事情,我——」 「怎么樣?」 我正要說話卻被阻止。 「你怎么樣?」 龐貝羅連聲追問。 我抬起臉,搖搖頭表示「沒什么」。 「來這里的女人有很多種,有因為毒癮、生活頹廢、賭博而資金被套牢的、有被人設計陷害的、有因為借錢還不出來的、有單純只是腦袋不正常的……還有像你這樣被買來的?!?/br> 龐貝羅用大拇指指腹來回摸著創成刀刃般的骨頭前端,確認它的鋒利度。 「但是呢,這些人除了身為女人之外還有一個共通點,你知道是什么嗎?我想你不知道,不然你就不會淪落到這個地方?!?/br> 菊千代咬碎骨頭的聲音變得特別響亮。 「……不知道、沒聽過、沒想過,所有人都一樣,她們都不懂自己犯了名為無知的罪,而正因為無知,所以她們開啟了地獄的大門。你也一樣。我知道你剛才想說自己不知道還有這種事。如果因為無知而謹慎小心是好的,就像是地鼠或小魚那樣用全身所有知覺去感知周遭情況,小心翼翼地前進而不誤觸散落各處的地雷。但是能夠昂首闊步前進的,僅止于有智慧的人,至于一路走來都過度天真到無視絕對的真理的人,就是你們這些人?!?/br> 「是啊,確實是如此。那么,你呢?我想你應該是有智慧的那種人,那又為什么會在這種地方做這種工作?我或許是自作自受,但是我沒殺過人,比起刺客、殺手來要好得多?!?/br> 「疤皮等于是你殺的,而且小鬼也說過你殺了人?!?/br> 「但我不是為了錢?!?/br> 「所以你承認你殺過人?!?/br> 我沒有回答,龐貝羅一臉不想聽的表情,繼續削骨頭。 就在這時,電話響起。 龐貝羅等鈴聲響了三次以后才站起來往辦公室走去。 骨頭和刀子被他留了下來。 我抓起骨頭像龐貝羅那樣將尖端抵在拇指指腹端詳。這根骨頭看起來像把剃刀,削的刀工很好。整體來說是把重量剛好,胡桃般的斷面也握得順手的刀子。 龐貝羅低沉的聲音傳入耳里。 我躡手躡腳地往連結大廳與辦公室的走廊靠近,專注地聆聽。 「結論已經出來了。幫我轉告一件事,是不是有這個必要我想自己決定。我接下來會很忙?!?/br> 龐貝羅對著話筒另一端的人的口氣并不好。 「客人被殺的事我也無能為力。對方沒有企圖抵抗的樣子,但是是我……」 我嘆了口氣,回到桌邊坐下。 接下來的話我已經不想再聽了。 「菊千代?!?/br> 菊千代聽我喊它,隨即從骨頭上抬起臉。 「笨——蛋——」 它打了個大噴嚏,便又埋首于骨頭上,發出有如抱怨的啃咬聲。 「不能喊笨蛋?!?/br> 龐貝羅不知何時來到了我旁邊。 「是喔?!?/br> 「它聽得懂這句話?!?/br> 龐貝羅似乎發覺了骨頭和刀子的位置和剛才不一樣,但他沒說什么就拿了起來。 「我不認為自己比你好。卑鄙的暗殺或行刺我做過很多,也做得很膩,所以才開始從事這種繁瑣無聊的事。當然,不是每個人都能像我一樣,因此從這一點來說,我或許還算幸運。就像你說的,這份工作沒什么大不了,和喂給一匹快死的馱馬一頓豐盛晚餐并沒有什么差別,而且你也看到了,在這里什么事都會發生。我對這一點無能為力,但我無法忍受一個蠢女人在做了蠢事之后,我卻要拿著掃帚將散落一地的腦漿與頭蓋骨碎片掃起來,跪在地板上用抹布將血漬擦干凈。如果死的是客人,我可以叫你去收拾,但如果是你被打得支離破碎,善后的人就只能是我。上一個女人的臉皮就被掛在那臺自動點唱機上面,小鬼因為想要她的耳環,還連同她的耳垂一并割下。對我來說,我并不想看到三天后當我一邊甩著平底鍋,一邊將漢堡rou翻面的時候,你已經倒在血泊中,頭臉不僅被切得四分五裂,還被拿去當裝飾?!?/br> 「我會小心的?!?/br> 「那最好,而且要非常地謹慎。今天也有客人上門,里面有看你不順眼就殺了你的人,也有看你順眼會想殺掉你的人?!?/br> 「那我該怎么做?」 「什么都不要做,像平常那樣就好。需要特別謹慎招待的人就聽我的指示?!?/br> Ψ 第一個來的是個穿著干癟的西裝、戴黑框眼鏡、頭發稀疏的男子。他沉默地在柜臺前坐下,指著菜單上的起士漢堡和炸薯條。 在我按了鈴,將點菜單夾在柜臺的夾板上時,又有客人來了。 「歡迎光臨?!?/br> 我說完抬起頭時對上了一堵rou墻。那是一名像摔角手那樣魁梧的男子,頭部和身體對照起來顯得相對得小。 他猛地往我胸口推了一下,讓我倒在地上。 「你摔倒了?!?/br> 「嗯?!?/br> 「因為我推你所以你摔倒了?!?/br> 「是的?!?/br> 「會痛嗎?」 「不會痛,但是嚇了一跳?!?/br> 「不會痛?!?/br> 在他話說完之前,我已經看到一只固若巖石的靴子往后拉。 我往旁邊一滾,靴子像大鐘的鐘槌似地掃過我的上衣。被那種東西直接擊中身體的話,肯定會出事。 「說你被我推倒了?!?/br> 「我被你推倒了!」 「杰路!」 廚房里傳出龐貝羅的聲音。 男子聽到后立刻抬頭挺胸,面向廚房。 「不要這么做,女人很柔弱,很容易壞?!?/br> 龐貝羅將盤子放在柜臺上,向我招手。 趁著那個叫做杰路的男子的注意力被龐貝羅引過去的時候,我急忙走向柜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