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手餐廳 第28節
書迷正在閱讀:出租屋(np)、這個考官不對勁?。℅L)、穿書后,我嬌養了反派攝政王、軟飯不好吃【骨科ABO】、難抑(校園,微靈異)、滿級大佬嬌養了反派權臣、被休棄后成了侯爺的掌中寵、秀秀、撿到一個病弱相公[女尊]、我旁觀宮斗的日子
歌姬diva vodka就像它的名字,綻放著屬于酒之寶石的美麗。之前沒有好好看過所以不知道,現在才發覺擦干凈后的透明瓶子與里面清透液體的價值,似乎真的屬于天價。 拿過歌姬的考菲像對待王冠似地雙手捧起它,然后才終于心滿意足地放在桌面上。 「那么,我們就開動了?!?/br> 法吉爾立刻雙手抓起包著一層紙的漢堡大口咬下,發出「唔——」的滿足聲。 「可惡啊,真是天才!考菲,把龐貝羅給我吧!」 「不行,他是我的東西。我伯父救他一命,又把他養大,在我伯父過世后,他就過到我名下,也就是『活的遺產』,只屬于我?!?/br> 「呵呵,那么你死了以后,他又會過到誰名下?」 「沒有人?!箍挤茖h堡放回盤子里,「我是他最后的主人,龐貝羅會跟我一起死。對吧,龐貝羅?」 「是的?!?/br> 龐貝羅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點點頭。 「哼,老古板,現在都什么時代了?!?/br> 法吉爾拿起餐巾紙擦了一下嘴巴,又開始吃了起來。 「那么,也該來品酒了?!?/br> 龐貝羅的手上不知道什么時候多了小小的利口酒杯,并將之置于考菲和法吉爾的面前。玻璃杯經過完美的冰鎮后結上了一層霜。 考菲拿過diva的瓶子,手覆上了瓶蓋。 我等著瓶蓋被打開的聲音。 「不,再等等好了?!?/br> 考菲將瓶子重新放回桌面。 「怎么,覺得可惜了嗎?」 法吉爾插嘴道。 「這瓶酒還是應該在值得好好紀念的日子才開來品嘗?!?/br> 「例如?」 「你不覺得處死殺害馬特巴的叛徒、讓信任與和平再度回到我們手里的那一天就很適合?」 「嗯哼?!狗獱柕淖旖峭鶅膳韵聣撼嗓刈中?。 「龐貝羅,如今是非常時期,你知道吧?」 「是的?!?/br> 「就連你,也必須貢獻出你的力量?!?/br> 龐貝羅的臉孔籠罩上一層陰影。 「這個男人如果出現在你店里,你要負責將他處理掉,明白嗎?」 考菲從胸前口袋拿出一張黑白相片放在桌面上。 「這家伙是誰?」 法吉爾瞇起眼睛,仔細盯著相片。 「叛徒?!?/br> 龐貝羅一動也不動,只是一直凝視相片。 相片里是個穿白襯衫、留長發、臉部瘦長的男子。他帶著微微的笑容,細長的眼和瘦削的臉頰為他增添了精悍的感覺。 「確定了嗎?」 針對龐貝羅的問話,考菲點點頭回應。 「這是從確實的消息來源得到的事實?!?/br> 「那我收下了?!?/br> 龐貝羅拿起照片。 「龐貝羅,我一直想確認你的忠誠度。別忘了這一點?!?/br> 「我明白?!?/br> 龐貝羅說完便回了廚房。 之后大約一個小時的時間都是一幅隨處可見的用餐景象——如果撇開這里是殺手的「餐廳」這一點不談的話。 龐貝羅一直待在廚房里。 他也沒有給我任何命令,一臉肅然地動著刀子。 即使如此,龐貝羅使用削皮刀的方式卻不禁令人為之驚嘆。他的手與刀子仿佛合為一體,動作精密得有如機械,不論是怎樣的大小、什樣形狀的食材,他都可以按照自己的心思用刀自如,而且絲毫不見疲態。 他以自己為中心,將兩側整齊擺放的食材的鄧切、調味、燒烤、裝盤都控制在僅僅一個回身就能完成的范圍內,簡直就像前后都長了眼睛一樣。如果不是在這種地方工作,他一定能成為非常成功的餐廳老板。 「不要慢吞吞的?!?/br> 龐貝羅用發泡器打出綿密的香草冰淇淋,并淋上混了少量糖漿的巧克力,在看準老板吃到一個段落后,便將東西端了出去。 「又拿出這種簡陋的東西了?!?/br> 法吉爾邊說邊拿湯匙舀了一口送入嘴里,發出滿足的嘆息。 「真像小時候mama幫我慶生時吃的東西?!?/br> 「我曾聽考菲提起過這件事,便試著做做看了?!?/br> 「你這家伙??!」 法吉爾拿著湯匙作勢戳了龐貝羅好幾下,五官柔柔地扭曲著——大概是想做出個笑臉或之類的吧! 就在這時,提醒有客人光臨的電鈴響起。 所有人的表情瞬間從臉上消失。神奇的是,他們并不是因為有狀況發生而面無血色或失去鎮定,而是換上與死人沒兩樣的木然表情。 龐貝羅迅速看向考菲,在確認老板點頭后便走至監視器螢幕前。 「是誰?」 龐貝羅竟然沒有回答考菲的問話。 他一臉著急地跑到門邊開門出去,進來時肩膀上撐住了一個人。 是疤皮。 他地圖般的臉孔蒼白無血色,雖然被龐貝羅半攙扶地走著,卻好幾次都絆到自己的腳,紅色的足跡像印章似地落在大廳的地板上,胳膊上慎重地掛著一指卡其色的帆布包。 龐貝羅將他帶到老板們坐的圓桌邊讓他坐下。 「水?!?/br> 我將倒了水的玻璃杯遞給疤皮。 手碰到疤皮的時候,他的眼神朝我看了過來,但我在那眼神里什么都感覺不到。雖然遺憾,但我們之間似乎回到了彼此還不認識的那個時候。 疤皮拿過水杯一口喝干。 他的夾克上破了洞,連脖子上都留下了濺開的紅色血跡。 如果這身血全是疤皮自己的,那他肯定就快要死了。我不禁為自己的想法感到反胃。 「說吧?!?/br> 考菲一臉平靜地低語。 就和我、龐貝羅還有波以耳一樣,他應該也不清楚當下究竟是什么情況,卻連根眉毛都沒動。 「我正要著手進行你委托我的工作,但我到了現場卻沒發現目標,反而被敵人包圍?!?/br> 接著,疤皮又說了幾個我沒聽過的名字和號碼??粗宋乙酝獾钠渌硕歼吢犨咟c頭,我暗忖那大概是只有他們自己才知道的暗號吧。 「……所以我逃了。我本來還以為自己逃不出來?!?/br> 疤皮低聲呻吟,五官扭曲著彎下身體。 「先幫他包扎?!?/br> 龐貝羅和波以耳一起到廚房拿了一張折疊式的擔架出來。 「去那邊?!?/br> 擔架按著考菲的命令放在柜臺旁邊。 疤皮躺在上面。 「大一點的骨頭沒有骨折,少部分子彈留在身體里,也沒傷到動脈,不然不可能活著來到這里?!?/br> 龐貝羅拿刀子割開夾克和襯衫,將疤皮全身檢查過之后,對波以耳這么說。 擔架旁邊放了一只袋子,里面并排著鑷子和鉗子、手術刀和針。 龐貝羅含了一口酒噴向疤皮沾滿血跡的皮膚,波以耳用疑似浸過酒精的紗布將血擦干凈后,可以清楚看到在胸部和腹部附近有幾個如腫瘤般腫起來的地方。 龐貝羅和波以耳的樣子很明顯地對這種事習以為常。 疤皮接過類似塑膠短棒的東西,橫著咬在嘴里。我想那應該是為了防止他咬到自己舌頭用的。手術刀在腫瘤附近刺入,發出了小小的、像在切萵苣時的聲音,刀刃在瞬間閃了閃。波以耳將疤皮厚實胸膛的血跡來來回回地擦拭干凈。一個清亮的聲音響起,鉗子尖端夾著的如黑豆般的東西應聲落在金屬制的盤子里。 龐貝羅將酒倒在傷口上,拿了點燃的火柴湊近。小小的火焰轟的一聲燃起,疤皮頓時有如被雷打到似地全身僵直,擔架也隨之發出軋軋聲。 龐貝羅將數只小瓶子里的藥水注射至傷口附近,又拿大量的軟膏填滿傷處的黑洞,接著取過波以耳準備的針線,開始縫合裂開的皮膚。 「這下子就破千了吧?!?/br> 我聽到考菲的喃喃低語聲,轉過頭看。 「上次正好超過九百七十針,這次大概沒縫個三十針不行……??礃幼舆@局是我賭贏了?!?/br> 「你連這個也能拿來賭?」 法吉爾搖搖頭。 「這就是所謂的賭徒。話說回來,我們必須盡快找到那個叛徒,而且非得驅逐出去才行?!?/br> 「每幾年就一定會發生一次這種事,就像水壩的潰決一樣。欲望、義氣、金錢不斷地累積,最終必然崩潰,然后幸存者又建起水壩,開始蓄水。上次是五年前吧!那次是大哥……不,是偉大的戴爾蒙尼卡?!?/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