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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平梟是狼么?嗅覺怎么這么靈敏? 他到底是怎么聞出來的? 第36章 晉江正版 霍平梟這人, 說話經常過于直白,適才同她說的那句亦是,總是臊的她無言以對。 阮安赧然地避開眼, 同他錯開視線, 說話的聲音更低弱了些:“我這次,真要回去了……” 霍平梟將輕覆在她肩頭上的修長大手移下,阮安本以為他就這許她離開,未料沒走幾步, 手卻突然被男人牽住, 有熟悉的觸感隨之將它包覆, 溫熱又微糲。 他握她手的力道雖不重,可憑她的氣力, 卻無法將其輕易掙開。 “阿姁, 留下來陪我?!?/br> 男人的嗓音低沉,質感偏冷。 阮安內心有些動搖, 婚后她在他的面前雖然矜持居多,可無論男人央求她什么, 她都是不會拒絕他的。 可阮安到底顧及著和邏國的戰事,無奈回道:“不日內就要跟邏軍開戰, 你別因為一些綺念, 影響到作戰的狀態……” 霍平梟沒說話, 干脆攫著她纖細的手腕,往身前擁帶,他仍穿著甲胄, 是以男人有意克制著力道, 沒讓姑娘細嫩的肌膚觸及到甲胄上的鱗片。 二人的距離僅剩一步之遙, 阮安也嗅見了男人身上的淡淡鐵銹味兒, 自入營后,她就總能嗅見這種味道,帶著獨屬于沙場的殺戮氣息。 霍平梟略微低俯身體,對著她泛紅的軟耳,無奈低問:“在你眼里,我就這么混么?” 阮安沒太弄懂,他說這話到底是什么意思,只面帶無措地抬眼看他。 “你都來月事了,我還能動那種心思么?” 霍平梟嘲弄似的笑了下,神態帶著難能的淡淡低落,阮安最受不了他這種樣子,沒再做出拒絕男人的舉動。 只垂了垂長睫,小聲又問:“那梅醫師怎么辦?” “你應該已經知道,我讓她來軍中,到底是為了做什么的吧?” 阮安頷了頷首,軟聲道:“我知道她是女兒身?!?/br> “那還怕什么?” 霍平梟掀眸看她,眼皮上的那條褶皺很深,襯的那雙漆黑如墨的瞳孔愈發深邃。 說這話時,男人的咬音重了重,還帶了些微的惡狠。 此時此刻,霍平梟周身的氣壓有些低。 阮安能覺出,霍平梟好像總覺得她不夠喜歡他。 偶爾在云雨之后,他也會掐著她的腰,迫著她,讓她說出,她傾慕他、喜歡他這之類的話。 阮安會依著他的期冀,耐著那顆萬分赧然的心,將那幾個字在他耳側小聲地說出來。 說完后,男人的心情能暫時得到安撫,可沒過幾日,她一旦表現得木訥些,霍平梟好似又不滿意。 但在上一世,她對他的暗自思慕無比漫長,卻又毫無結果,她與他之間也毫無交集可言。 阮安的心中一直都有道防御的機制,無法像霍平梟那樣,能將愛意表現的那般坦蕩。 只能盡量將自己對他的愛意,都放在平日細小的一舉一動中,希望霍平梟能從這些地方體會到。 將帥平日起居的中軍帳空間極大,做議事之用的帳中主廳,比一般的世家廳堂還要大個兩三倍。 阮安繞過疊扇屏風,看見其內的那張寬敞矮榻,還有紅木衣架等常見的家具擺件。 霍平梟畢竟是主帥軍侯,是以縱是在軍營里,起居的條件也跟在長安的府上沒差多少。 男人很快卸完甲,和阮安和衣躺下,他宿在外側,阮安則躺在里側。 帳外的風聲呼嘯凜然,許是因為知道她怕黑,霍平梟在睡前并未將燭臺上的燭火熄滅。 霍平梟枕臂仰臥,似是仍在思忖軍機要務,沒有立即闔眼。 男人中衣的衣襟微微敞露,她瞥見他脖子上的墨色線繩,和躺在精壯緊實胸膛上的那枚平安符。 說來好笑的是,她還在長安,準備為霍平梟祈福時,大慈寺里的平安符就只剩下了這種霞粉色的。 霍平梟倒也沒嫌棄這色澤是小女兒家才會用的,依舊將它隨身帶著,如今瞧著,倒有些滑稽。 覺察出小妻子正悄無聲息地觀察他,霍平梟傾身親了下她的額頭,嗓音溫沉道:“睡吧?!?/br> 阮安頷了頷首,忽覺帳外的風聲又大了些,不禁往屏風的方向看了看。 “應是要下雪了?!?/br> 霍平梟淡聲說完,阮安的眸色略微一變。 她記得,前世霍平梟去了劍南道后,她依舊嘗試著通過各種辦法,從宮人那兒打聽著他的消息,只不過大軍的消息傳到長安的速度要慢一些,況且那個時候霍平梟就與蕭氏一族有了齟齬,傳到宮里的戰報也不一定準確。 阮安對那時的記憶雖有些模糊,可對一件事,卻記得較為清楚,這件事攸關整軍的軍糧。 前世霍平梟率軍扎營后不久,邏軍就在一個風雪夜中分派兵力,將邊地那兩個最大邸閣中的糧草盡數劫掠。 邏軍做此舉,倒不是他們的后方缺糧,而是糧草的押送過程屬實要耗費許多的人畜之力,還不如以戰養戰,直接劫掠敵方的糧草來的更快。 當然僅憑一夜的功夫,邏軍無法將那兩個邸閣中的糧草全部擄掠走,卻放了把火,毀掉了這些帶不走的糧草。 雖然霍平梟做好了糧草的后續儲備,可被敵軍放火燒糧這事多少會影響到整軍的日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