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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實話,周廣壓根不像懂料子好壞的人,所以說這句話應該就是應個景。 她指著自己光禿禿的腦袋,再低頭看著身上的素色尼姑袍,指著那堆花花綠綠的綾羅綢緞:“你看我需要嗎?” 慶安帝這賞賜也太不走心了。 周·老媽子·廣不以為然,這小尼姑藥都隨身帶身上了,還把自己當出家人呢,但還不等他出口,晏瑾就先止住了他的話頭:“搬到庫房去吧?!?/br> 行吧。 慶安帝之前寵愛晏瑾的人設立的好,經常賞賜東西下來,府里的小廝們都不需要過多吩咐,十分熟練地抬著東西去了庫房。 在場只剩下他們三人。 晏瑾虛虛抬眼:“周叔,昨夜辛苦你了?!?/br> 周廣乍一聽覺得有些心虛,畢竟新主子舊主子兩人之間似乎產生了一些矛盾,他夾在中間還怪難受的,周廣抬眼看著晏瑾的神情。 毫無異樣。 所以他的意思應該是昨夜冒雨找他們二人辛苦了? 果然下一刻,晏瑾道:“昨日我二人耽擱了些時間,你如今染了風寒,早點下去休息吧?!?/br> 周廣心情復雜。覺得松了口氣的同時又頗有一種兒大不由娘的感覺。 這就開始為了二人世界開始趕人了。 嘖。 真是。 …… 周廣在很多年前是忠于慶安帝的。 但被派到晏瑾身邊保護后,也慢慢地換了心思,晏瑾性格冷淡,周廣慢慢地也從一個大大咧咧的人演變成一個無厘頭的話癆。 好在,新主子和舊主子沒有那么多矛盾,滿大康朝的人都知道圣上信任珉王至極,他也一直是這樣認為的。 雖然晏瑾這段時間以來會若有若無地做一些小動作。 周廣知道但覺得無所謂,晏瑾雖說擔了一個皇叔的輩分,但實際上,他和幾個皇子都是同齡人,年輕人之間,彼此不和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但現如今,狀況已經明顯變了。 昨夜慶安帝被他一個噴嚏噴了一臉,深更半夜洗了臉,也歇了和敘舊的心思,遣退眾人,隔著周廣三丈遠,開門見山大聲問:“十七弟今夜可有什么異樣?” 周廣憋著氣大聲回道:“王爺淋了雨,屬下去尋了許久才找到,似乎有些不快……” 周廣委屈,晏瑾分明是嫌棄自己打擾了他和小尼姑的二人世界。 慶安帝沉思。 又問了一些問題。 …… 兩人如此大聲密謀一番。 果然,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周廣的嗓子已經完全啞了。 * 林知魚和晏瑾坐在王府曲折的長廊一側的椅子上。 周圍種了一些秋海棠,初秋的時候倒是開的茂盛,到這個時候已經有些零零落落了,再加上昨夜雨下得大,莫名顯出一點慘淡來。 林知魚看著晏瑾微微有些直的唇角,一邊捏自己剛剛站的有點累的小腿,一邊仔細斟酌了一下措辭,她舔了舔微微有些干澀的唇角,小心抬頭看向晏瑾。 “王爺,聽說顧小姐開的那家火鍋店又出了新的口味,我們找時間去吃吧?!?/br> 已經準備好即將被貼心安慰的晏瑾:“??” 這就是她思考出來的讓他開心的手段? 作者有話說: 第70章 林知魚看著面前浩浩蕩蕩擠滿了青禾院的人,一臉懵逼。 做糕點的師傅,做菜的廚子、抬著鍋的小廝……甚至還有揀菜葉的老媽子,站在最前面的是笑意盈盈的顧青梔和眉目凜然的晏斐然。 “……嗨?” 她只是在晏瑾旁邊隨口糾結了一句,自己如今驅邪大師的身份去吃火鍋似乎有失體面,對方就直接把火鍋店老板請到府里來了。 可惡,這就是有錢人的店外賣方式嗎? 顧青梔笑了笑。 上午的時候,珉王府派人來店里,說是珉王爺要吃火鍋,而且特意說明不喜葷腥,只吃素食。 她心下一動,覺得應當是這個小師父的意思,再想到自從小師父失蹤回了京城之后,還只是在宮宴上匆匆見了一面。 她正好也得閑,就帶了人過來。 想到這里,顧青梔瞥了一眼身側的晏斐然,看他神情緊繃的模樣頗覺有趣。 晏斐然似乎一直對靜慧小師父頗有敵意,卻又從來不細說原因,這次又非要跟著她過來,并且興師動眾又帶了一些人,所以人數直接翻了個倍。 “小師父,許久不見,近日可好?” 林知魚嘆了一口氣,覺得自己不大好:“……” 男主每次見到她都用這種似乎刨了他祖墳的仇恨目光看著自己,這次明顯已有準備,來意不善氣勢洶洶,自己身邊又正好只有一個只會講故事的春花。 危! 顧青梔似有所覺,向前一步擋住晏斐然不善的視線,然后轉身,看向眾人:“你們先去準備?!?/br> “是?!?/br> 林知魚趁機扭頭,小聲招呼春花:“去請王爺?!?/br> 大佬救命! “放心吧,大師!”春華拍著胸脯保證,然后鬼鬼祟祟溜出去。 顧青梔帶來的人明顯非常具有服務生的專業素質,有負責擺盤的,負責給她倒茶的…… 甚至還有個給她捏肩的漂亮丫頭,邊捏邊問:“大師,舒服嗎?” 聲音甜甜軟軟,極具催眠功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