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后 第36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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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那個——” “就是他——” “快看——” “哪個?” “走在最后那個?!?/br> 當街上那群人走近這邊時候,廳堂內更喧鬧,掌柜的再次抬眼,最后那個就是榜首嗎? 那這個榜首人緣不怎么好啊。 因為看起來是一行人作伴,但走在最后的那個跟大家涇渭分明。 其他人指指點點交談京城熱鬧,沒有人跟最后的人說話,很明顯是刻意保持距離。 此時那人走過來,掌柜的視線落在他臉上,握著算籌的手一僵。 這張臉—— 這張臉不是美貌如花。 也不是丑陋不堪。 這張臉看起來平平無奇。 這張臉沒有絲毫笑意。 這張臉,膚色微黑,眼薄,唇薄。 薄薄的眼忽的看過來。 掌柜的手一哆嗦,算籌啪嗒跌落。 “太,太,太傅——”他喃喃說。 與此同時,店內探身往外看的客人們也一瞬間凝滯。 直到那人走了過去。 下一刻掀起喧鬧。 “是不是?” “就是他——” “我剛才都喊出來了?!?/br> “不是你一個人喊,我聽到很多人都喊出聲了?!?/br> 不止是這一家,街上皆是如此,一直藏在水下的暗流終于躍出水面,掀起了漩渦。 …… …… “真是鄧弈,還是長得像?” “叫鄧弈,又長的一模一樣,你說這能說是像?” 太學里也議論紛紛,比起民眾們,其實他們早就接到了消息,雖然很多人沒有機會見過太傅鄧弈,但州府郡城的官員們多多少少有幾個見過。 只是他們送來消息說的含含糊糊。 不過大家也可以理解,畢竟朝廷公布鄧弈死了。 如果這個人真是鄧弈,就該隱名埋姓躲起來,竟然還堂而皇之來參加科考,名字也不改,相貌也不改。 如果真有問題,拱衛司不可能不知道。 如今拱衛司州郡縣都完備了,深宅大院田間地頭都能窺探,螻蛄螞蟻都逃不過他們的眼,更不用說一個長得像鄧弈名字也叫鄧弈的人。 但這個鄧弈不僅依舊能參加科考,還當了榜首,此時又坦坦然然走進了京城。 “大人?!庇行±魶_進來,打斷了廳內聚在一起品茗說笑的官員們,“來了來了,那個鄧弈來了?!?/br> 聽到這話,官員們有些亂亂地起身,各自去各自的書案前坐好。 “學生鄧弈,前來登冊?!遍T外傳來聲音。 一個官員微微一顫,這聲音也好像,他輕咳一聲:“進?!?/br> 幾個官員盯著門,看到光影晃動,一人走進來,穿著青色長袍,頭臉干干凈凈,面容一如先前無喜無悲。 他視線掃過諸人,走到其中一人面前,拿出一張名帖。 那官員下意識站起來,伸出雙手接過。 “大人?!彼摽诘?。 鄧弈忽的笑了 這官員回過神,臉色僵硬。 “現在叫大人尚早?!编囖膶⒚f到那人手中,道:“學生來登錄名冊,待學生高中后,與大人們再同朝共事?!?/br> 那官員一語不發,雙手握著名帖坐回去,深吸一口氣,提筆將名帖登錄,再將名帖遞給另一人,另一人核對,提筆簽注,再遞給下一人,下一人核對,拿起太學的印章扣上去—— 鄧弈接過遞回來的名帖,施禮:“學生告退?!?/br> 他說罷轉身走了出去。 室內恢復了安靜,凝滯的氣息也散去,三個官員齊齊舒口氣。 “他要是不是鄧弈?!币粋€官員說,“我就是見鬼了?!?/br> 另一個官員覺得這話不對:“他真是鄧弈,不是才該是見鬼了嗎?” 也是啊,三人對視一眼。 “可能是因為京城歷經太多磨難了,好像總是會見鬼?!币粋€官員道,“先前皇城禁衛不是有傳言,楚后回朝的時候,謝氏那位燕來公子,也顯靈了?!?/br> 這都什么跟什么啊,官員們眉頭跳了跳,伸手按住額頭。 別管了別管了,不猜了不猜了,他們就是負責準備朝試,人事鬼事跟他們無關。 …… …… 所有的考生名冊擺在了皇帝的案頭。 蕭羽的視線在鄧弈的名字上停留一刻。 “阿羽怕嗎?”楚昭在旁問。 蕭羽道:“不怕啊?!彼焓謸徇^這個名字,一笑,“他能考上,朕就敢用他?!?/br> 少年長眉上挑,意氣風發。 楚昭也笑了,怪不得謝燕來不喜歡這小子,因為他們的確長得都是謝家人的模樣。 蕭羽眉眼長開,跟謝燕來更像了。 …… …… 四月末時候,兩岸樹蔭翠綠,春花已經到了末期,一陣風過亂飛。 湍湍河中,行駛的蘭舟上垂下一只手,從水中撈起幾片花瓣。 被水浸透的花瓣,在白皙如玉的手掌中,宛如重獲生機,殷紅妖艷。 “所以,鄧弈考上了?”托著花瓣的公子倚著船舷問。 蔡伯在后輕搖船槳,點點頭:“是,而且排在前十?!?/br> 謝燕芳回頭一笑:“睡了一年多,我錯過了不少新鮮事啊?!?/br> 第二十二章 不同 聽到這句話,蔡伯的臉上浮現恨意。 “楚賊可恨?!彼f道。 謝燕芳噯了聲:“蔡伯你真是從開始到現在都沒說過她一句好話啊?!?/br> 的確是這樣,從第一次見那女孩兒,他就不喜歡,為什么呢?蔡伯搖著船槳想,看著倚船舷而坐,曾經的烏發已經如雪的公子。 大概是因為從第一次開始,這女孩兒就讓公子另眼相待。 世人在公子眼里沒有什么不同,一旦有了不同,心總會偏頗。 心若偏頗,便會受其困障。 果然,公子落到了今日地步。 “我現在只恨我只說了不好聽的話?!辈滩畤@氣。 應該直接除掉她。 還是他小瞧了這女子。 謝燕芳哈哈笑:“但這次你真不能怪她,不是她害了我,是我自己害了自己?!?/br> 聽到這句話,蔡伯臉色更難看,搖得船槳咯吱響。 那女子殺回京城,第一件就是給公子送來一杯毒酒。 這當然早在預料中,謝燕芳先前自傷是為了讓她回到這皇城,并不是說自己不想活了,真就心甘情愿被人殺死。 所以提前飲下了毒酒,這樣可以以毒攻毒不受其害。 誰想到—— “她給我的竟然不是毒酒?!敝x燕芳道。 結果無毒可攻,毒傷自身,差點真死了。 “她是故意的!怪不得她臨走的時候對著我說了一句,算人者其實不過是在算己?!辈滩肫甬敵跻琅f氣得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