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替我來宅斗 第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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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脾氣好,一般的小事也不跟這些妾室們計較,可她們不僅不會感念夫人,還把這一切當做理所當然,得寸進尺,毫無顧忌。 青萍冷著臉從屋子里出去,她原是想讓花小菱小點聲的,結果花小菱見到她出來,倒是格外來勁,指著青萍的鼻子又是一頓罵,話里話外的意思竟是孟弗故意把她們晾在外面,青萍年紀小,嘴笨,臉皮又薄,氣得渾身發抖,眼圈都紅了,硬是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淺色的帳子下白色的流蘇輕輕晃動,那頂上的芙蓉花仿佛活了一般,在裊裊煙霧中一點點暈染開來,鎖在柜子最下面的小匣子里的玉石在黑暗中發出淺淺光亮。 李鉞這一覺睡得委實不大好,他昨日在紫宸殿發了一通火,睡覺前還想著明日早朝該怎么才能把考績一事給辦成,睡著后又做了很多很多的夢,一開始是在北疆打仗,之后在桾山圍獵被一群灰狼包圍,最后又回到帝都,對著先皇那張死人臉…… 李鉞不知這些夢境要什么時候才能結束,只覺得身體異常疲憊,他還想好好地再睡一會兒,可耳邊突然傳來女人的吵鬧聲,聽得他心煩,再無睡意。 這是哪里來的宮人?這么沒規矩,敢在紫宸殿內喧嘩,高喜是怎么管事的?還能不能干了?不能干了趕緊換人。 李鉞皺起眉頭,想著昨天已經發了頓火,今日是個新的開始,多少該忍忍,可那聲音絲毫沒有要停下的意思,反而更加過分。 李鉞越想越氣,這怎么一夜之間就有人敢跳到他的頭上蹦跶,他被人推翻了?那這也太快了吧。 是可忍孰不可忍,反正已經從頭開始算,不差這一天,李鉞騰的一下從床上坐起來,伸手從床頭的柜子上抓個杯子,砸在地上。 杯子落地的聲音清脆又響亮,剎那間屋內屋外一片寂靜,花小菱嚇了一跳,也終于停下聲,轉頭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還不等眾人弄清楚屋子里發生了什么事,就聽到她們向來端莊溫柔的夫人出聲罵道: “都給朕閉嘴!” “吵什么吵?一個個趕著去投胎??!” “要死也都給爺死遠點,別一大早過來找晦氣!” 他連罵了三句才停下,再沒開口,之后,院子里一片死寂,眾人僵在原地,一動不動,連大氣都不敢出。 花小菱一口氣卡在嗓子里,把自己給嗆得要死,又不敢出聲咳嗽,硬是生生給這口氣憋了回去。 而原本想要進去看看的青萍直接呆在原地,樣子有些茫然,有些無措。 剛才是……是他們夫人的聲音嗎? 良久,屋子里的那位都沒有再說話,眾人想或許夫人只是做了噩夢,就是夫人開口的有些突然,他們沒太聽清楚他前面罵了什么,而有的人聽清楚了,也覺得是自己聽錯了。 青萍回過神兒,她擔心孟弗出了事,趕緊跑回房間,繞過屏風,掀開珠簾,她看到他們夫人此時正坐在鏡子前,臉上的表情異常猙獰。 青萍第一次從孟弗的身上感受到恐懼,她不知道為什么會這樣,她咽了口口水,小心走過來,輕聲問道:“夫人您怎么了?” 李鉞死死盯住鏡子中的女子,女子螓首蛾眉,明眸皓齒,鬢發如云,垂落在后背。 這張臉似乎無一不好,唯一的問題是,這不是他的臉。 要命。 就在剛才李鉞怒斥了外面那些人后,他猛地意識到這根本就不是自己的聲音,他低頭看向自己,發現自己竟變成了個女人。 此事如此詭異,起初李鉞以為自己還在夢中,但很快這點希望就破滅了,他現在確確實實地變成了一個女人。 一個身體還不大好的女人。 李鉞暗罵了一聲,怪不得一大早上的就有人敢在他頭上撒野。 那么,他現在是誰? 而誰又成為了他? “夫人?夫人?”青萍大著膽子又喚了兩聲,問他,“您到底怎么了?您不要嚇奴婢啊,要不奴婢給您叫大夫來吧?” 她的聲音帶著點哭腔,仿佛下一刻就要哭出來。 李鉞轉過頭,看了青萍一眼,又無聲轉了回去,他緩緩道:“不用,朕……我在想一件事?!?/br> 青萍順著李鉞的話問下去:“您在想什么???” “我在想,”李鉞看著鏡子中陌生的臉,伸手在臉上輕輕戳了一下,“我這是造了什么孽???” 青萍聽不懂李鉞話中的意思,問道:“夫人您說什么呢?” 李鉞沒有說話,仔細思索自己提出的這一問題,是他這兩年的殺伐太重?還是他去年祭祖的時候把祖宗們的供奉給削減了五成?又或者是他登基那年祭天的時候差點打了瞌睡? 啊,他這些年造的孽確實不少。 但為什么偏偏會在今天呢?他這段時間好像還沒做什么傷天害理的事吧。 實在沒天理。 他會不會是被人給暗算了? 那怎么才能回到自己的身體里呢? 李鉞琢磨了半天,其實到現在他也無法確定有一個人正代替他坐這天下之主的位置,說不定不久后還能聽到皇帝駕崩的消息,那是真的要了命了。 他煩躁地起身,繞著桌子開始轉圈,結果走了沒兩圈就開始頭暈,李鉞更加惱怒,這身體也太不爭氣了吧。 他得盡快弄清楚自己現在的處境,然后再作下一步的打算,希望自己現在還在帝都。 李鉞找了張椅子坐下,問青萍:“剛才外面是怎么回事?” 青萍將事情簡單與李鉞說了一遍。 李鉞聽著這個姨娘那個姨娘的,頭都大了,問道:“她們人呢?” “應該還在外面,”青萍試探著問道,“夫人要見她們嗎?” “讓她們都進來吧?!彼f。 青萍轉身要去叫人,只是走了沒兩步,她又停下,回頭看著他們夫人,欲言又止。 李鉞抬眼對上她的目光,直接問道:“怎么了?還有事?” 青萍道:“夫人您是否該換件衣服?” 李鉞身上穿的是套白色的褻衣,一個侯府夫人這樣見人確實不好。 “麻煩,”李鉞低頭看著胸口有些松散的衣帶,耳朵后微微泛起一抹紅暈,他閉了閉眼睛,對青萍揮揮手說,“那讓她們在外面再等會兒吧?!?/br> 青萍應了一聲是,轉身退下,她隱約察覺到今天的夫人與往常不一樣了,也不知這是一件好事還是壞事。 房間里很快又只剩下李鉞一個人。 李鉞,考驗你的時候到了。 他皺起眉頭,瞇著眼睛,緩緩將帶子解開,謹慎的樣子好像多碰了哪里,自己的貞cao馬上就沒了。 第3章 李鉞與那堆衣服爭斗半天,才勉勉強強把它們都掛在自己的身上,也不知有沒有差錯,反正看起來挺像那么回事的。 時值六月,焦金流石,日頭越來越高,天氣越來越熱,花小菱揮著扇子,墊腳使勁往屋里張望,卻什么也看不到。 再問門口的青萍,她也只說夫人在更衣。 這穿個衣服哪里用得上這么長時間?夫人不會是故意在折磨她們吧? 可夫人應當不是這樣的人,花小菱手里的扇子扇得愈加勤快,她想找個人發發心里的火氣,隨即想到不久前夫人是怎么罵他們的,向來天不怕地不怕的花小菱也發憷,她這人腦子不行,但直覺特別準,總是能非常精準的趨利避害,現在便是如此,她默默把到了嘴邊的話給咽了回去。 又過了半刻,李鉞終于讓青萍把丫鬟姨娘們給放進屋里,他坐在主位上,看著從外面進來的這一群穿著花花綠綠的小姑娘,剛剛舒展開來的眉頭又擠到一起,這都誰誰誰呀! 是哪個不學好的,沒事娶這么多小老婆,真不是東西。 他還沒數清來了多少人,青萍看了眼門外,又道:“曲姨娘也來了?!?/br> 隨后一藍衣女子從外面走進來,她的相貌清秀,五官有些寡淡,但勝在身材高挑,氣質清冷。 這便是府中最得謝文釗寵愛的曲寒煙。 花小菱一見曲寒煙,也不顧夫人還沒開口,直接就來勁兒了,她的嗓子像是被人掐住一樣,尖尖細細地道:“呦,這不是我們久病纏身的曲meimei嗎?進府這么長時間,今兒個身體終于好了,能給夫人請安了?真是不容易啊?!?/br> 然而曲寒煙連一個多余的眼神都沒給花小菱,仿佛多看她一樣都會降低自己的身份。 花小菱最討厭曲寒煙這副假清高的樣子,青樓出來的還裝什么裝,他們夫人都沒她的架子大。 曲寒煙神色冷淡,她走到李鉞面前,盈盈福身,拜了一拜,請了聲安,然后道:“妾身昨日聽侯爺說,夫人您心善,知道妾身的八字這府中其他園子相克,愿意將霽雪院讓給妾身,妾身感激不盡,今日是特來過來感謝夫人?!?/br> 她本不想來見孟弗,是謝文釗在她那里聽了琴后特意叮囑她的。 “夫人您真要把這霽雪院給她?”花小菱尖聲問道。 沒等李鉞開口,花小菱繼續厚著臉皮道:“那夫人我覺得我那院子跟我八字也不合,我也想換個院子,我覺得凌香館就不錯?!?/br> 她停了一停,補充說:“很合我的名字?!?/br> 最重要的是那間院子離謝文釗的院子最近,她覬覦已久。 三位姨娘里只剩下孫玉憐沒有開口,她心中明白,若只給曲寒煙換了院子,花小菱肯定不會罷休,而如果給她們兩個都換了地方,依著夫人的性子,斷不好意思讓自己空著手,即便她換不了院子,也會在其他方面補償于她。 這樣一來,自己絕對不虧。 而且到時讓老夫人知道了這事,少不得要斥責夫人一頓。 這些個姨娘們心里的小算盤打得啪啪響,而他們的夫人什么話也沒說,左手在桌上敲了兩聲,右手支頤,作沉思狀。 夫人會怎么處理這件事呢? 不久后,李鉞放下手,眾人都以為他這是想好安排,然緊接著就聽他問:“侯爺?哪個侯爺?” 十分的理直氣壯。 這是什么鬼問題? 在場的姨娘與丫鬟面面相覷,一時沒明白這話中是不是有其他深意,唯有花小菱這人不長腦子,當即道:“當然是咱們侯爺,宣平侯啊?!?/br> 宣平侯? 李鉞把這稱呼在腦子里過了一圈,道:“謝文釗啊?!?/br> 他的尾音微微拉長,原來是這小子不學好。 先帝在時,御前都尉謝平救駕有功被封為宣平侯,后來先帝病重,太子薨逝,眾皇子為奪取大位各使手段,謝平在這其中站錯了隊,這也沒什么,畢竟當時朝中的九成大臣都站錯了隊,剩下的那一成是沒站隊的。 之后李鉞登基,并沒有跟他們計較這些事,可惜謝平自己的心理承受力不行,自己整日提心吊膽疑神疑鬼,在熙和二年的冬天大病了一場,久久未愈,最終向他上書讓他的嫡子謝文釗襲了爵。 思及至此,李鉞點點頭,心道那還好,自己人沒出帝都,有救。 現在有很大可能是謝文釗的那位夫人成為了他,不知道那是個怎樣的女子。 自己怎么才能去皇宮里看看呢? “夫人您說話啊?!被ㄐ×獯叽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