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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隨舟臉上的笑容擴大,還笑出了低沉的低音炮,“你這個小姑娘,用詞還挺新穎。注意點影響,別隨便在別的異性面前這樣說話?!?/br> 他這番說詞,舒洛都不知該怎么領悟和領會。 這個口氣,怎么好像是真要把“爸爸”的責任攬上身的? 即便熟悉些了,也只是相對來說。 舒洛是慢熱冷情的,這一霎已從下午的相處融恰中漸清醒,就不肯再沒有分寸的亂說了。 只是笑著,“傅總,我曉得了?!?/br> 傅隨舟當即察覺她態度的微妙變化,“怎么?小舒這是又準備跟我公事公辦了?我還當我們離朋友近了些?!?/br> 和鼎信集團的董事長做朋友,舒洛哪敢想??! 傅隨舟的態度也讓她覺著怪怪的,很違和,她也不想細究。 就有些后悔不該留下來,吃飯推不掉,可后來的一起喝咖啡她怎么就答應了? 這一下午,就跟鬼使神差似的,她真是重生回來,有些得意忘形了吧! 什么能做不能做的,都沒了逼數了。 一邊唾棄鄙視著自己,她還不能就馬上翻臉無情,只能小心拿捏著分寸,“傅總,我這邊先撤了?設計稿回頭畫好了我會交給宋經理,讓她再跟董秘書聯系可以嗎?我這邊學校里課也緊,時間上不是很方便的?!?/br> 她也吃了教訓,說話時方方面面都想齊全了,就怕到時再讓她送圖啥的。 她的小意圖傅隨舟又怎會看不破? 沒有揭穿,不過是還不想。 可配不配合,他并不會由著她,“我剛好也回去,先送你回學校?!?/br> 舒洛是真的想快點遠離他,站著不肯挪步,想讓他收回成命。 傅隨舟也很堅持,“怎么?吃飯喝咖啡的交情這就沒了?以后見我需要繞路嗎?” 終究理虧些,舒洛沒敢再拒絕,“那就麻煩傅總了?!?/br> 兩人就這樣心思各異的在云頂員工的各種隱蔽窺視中,坐上了車。 和他們的厲總一樣,對平日女人勿近的傅隨舟竟帶著個美貌小姑娘出入,還在他的專屬私人領地請人吃飯,又一起共處了半下午,上上下下的云頂人,都快好奇死了。 甚至紛紛找到陪著舒洛參觀樓層的小方,想從她那里問出點什么來。 可惜小方也只約摸知道舒洛是傅總請來的工服設計師,其它的她也想知道好吧? 同樣心里如貓抓一樣的厲勉,也沒走,一直等著以觀后續呢! 從內線電話里聽他派去盯梢的秘書說傅總帶著美人離開了,他就守在視野良好的落地窗后往下看。 等看到傅隨舟竟然司機都遣走了,自己開車送小姑娘,他就覺著這事兒大發了。 來的時候還有司機,回去的時候司機就成了傅總。 本來舒洛還想坐到后座,可傅隨舟一句,“小舒是想讓我跟空氣說話嗎?” 舒洛只能敗退,訕笑著坐到副駕上。 車子從云頂開出,駛入車流中,車里氣氛有些僵硬,都沒有開口說話的意愿。 舒洛是想就此拉開距離,不想再讓兩人有任何層面的更近一步,就是做個普通朋友她也拒絕。 要知道朋友也是要講門當戶對的,不然早晚友誼的小船也要翻的。 而且她也不信男女之間有所謂的友誼。不過她和鄒主任不在此例,那也是鄒主任自己都不把自己當男人。 她也瞧出傅隨舟不大高興了,這個人大概很少被人拒絕,今天他也算有心,自己卻如此不識抬舉,他這樣只是沉默的釋放冷氣,就是很有素質涵養了。 外邊的場合,只要她愿意,她是可以應對的面面俱到,讓人交口稱贊。 可她本心從骨子里就排斥這些,她其實討厭一切復雜的社交。 雖沒有社交恐懼癥,可她對職場人事,客戶關系,人際交往等等,是真的想越簡單越好。 現在想想,她都佩服自己,當初怎么就能在林延暉公司把她討厭的一切都攬了下來呢?明明心累的要命,還能咬牙堅持到最后。 還有后來在燕城重新開始后,也是如此,錢雖掙到了,可天天面對的都是她不喜歡的人事和社交,她的快樂都消磨殆盡了。 所以這回,她絕不想再一次邁入這樣的生活了。 今天此行她對宋品憲也盡了心,往后再也不想勉強自己了。 她準備找機會和宋品憲談談,她就只想做幕后設計,這樣和客戶交接的事她真的干不來。 這次是為回報宋品憲對她的大方和禮遇,知道瑞麟對她很重要,她才跟著都應了下來。 可若總這樣成了常態,哪怕宋品憲再給多高的待遇,那她也得考慮換地方發展了。 這會兒舒洛真是深深的鄙視自己,咋就大意越界了呢? 五十分鐘的車程,在沉默中很快抵達。 輕聲跟傅隨舟道過謝,換來他一聲淡漠的“嗯”,然后舒洛下車,傅隨舟調頭駛離,為今日之行劃上了句號。 舒洛有些難明的悵惘,她想這下不用她刻意回避了,以傅隨舟這樣的身份地位,被如此掃了顏面,只怕他就先不想見到自己這個人了。 周一,先是跟宋品憲電話匯報了云頂的工服設計的任務,說了這次大概得花些時間,這周就可能就不去公司了。等設計圖出來,她再一并過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