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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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這樣看了很久很久,看到雨逐漸停了,天逐漸黑了,溫度也越來越低。終于,他那紅了的眼眶也平復下來,一滴淚都落不出來了,他回過頭看向勤亦,說:“回吧?!?/br> 勤亦心頭緊張:“這、這就回了?” “不然呢?”忘禪反問他。 勤亦答不出來,只好閉上嘴,戰戰兢兢的跟在他的身后。 他在身后望著忘禪那越來越遠的身影,恍惚間覺得好像他將一切都拋在了后面,徹底肆無忌憚、無牽無掛的走入了那長安繁華之中。 第81章 又是一年春來到 又是一年春來到。 鴻鵠寺的香火從一月前驀地變多了起來,每日前來求佛的人絡繹不絕。往日寂寥的地方如今反而是變得炙手可熱,人人都盼著能得見忘禪主持一面,說起來還得感謝景伏遠,若非是當初他的逼迫,忘禪也不會因跋涉千里求天子平安而名聲大噪,惹得百姓仰慕。 這流言蜚語一傳起來便停不住,逐漸忘禪就成了大師,他隨便點撥一兩句,便能讓一個人得大智慧。 再加上后來有好幾個前來求功名、求姻緣的皆都成了,鴻鵠寺更是一夜之間門檻都要被踏破了。 換做是以前的忘禪,只會覺得人多太吵鬧,可如今他卻巴不得鴻鵠寺中人越多越好,這樣才能讓那位有所忌憚。 畢竟他用這樣的法子得了民心,自然也會忌憚會不會因此而失去民心。 講經會是從半月前開始的,算是忘禪新起的一個習慣,每七日一次,每到這一天,鴻鵠寺里便人丁興旺,有時候連站的地方都沒有,要是想搶到位置,得提前一天早早地就來這里占位,一夜都不睡。 在眾目睽睽之下,忘禪推門而入,在門前立定,先是道了一句:“阿彌陀佛,各位施主晨好?!?/br> “忘禪主持晨好?!北娙私砸酝瑯拥亩Y數回應。 忘禪這才坐在了中間最高的那個圓臺上。 他今日所說佛經,不過半個時辰便已講完。 擱了經卷,忘禪清了清嗓子,問道:“今日有一民間故事,倒想說給諸位一聽,不知可有興趣?” 眾人自是答了愿意。 勤亦沏茶,忘禪抬眼望去,遙遙的看在不遠處門外站著的即子箴與司馬筠,微微頷首示意。 他說的是農夫與蛇的故事。 對比的是誰,不言而喻。但這些百姓哪里曉得其中的彎彎繞繞,所以在此之后,即子箴的配合也十分重要。 除了講故事,他什么也不必說。 俗話說水能載舟亦能覆舟,景伏遠靠歪門邪道樹起的威信,總有大廈傾覆的一天。 此后,忘禪一連說了好幾日這農夫與蛇的故事,從一開始的眾人迷茫,到后來民間謠言四起,事情的真相開始逐漸顯露。甚至有小兒開始唱衰當今天子,只是那言語頗為隱晦,沒人敢真正的說他什么。 但他也算是失了民心。 這一場便已是最后一場忘禪打算說故事的講經會,他的目的已然達到了。 說完最后一段話,心中便微地松了口氣,正要散會,卻見坐在最中間的位置,有個看上去五大三粗的男人突然站了起來,問道:“忘禪主持,他們都說你這農夫與蛇,說的是你自己的故事,可確有此事?” “阿彌陀佛?!蓖U抬手,雙手合十,閉眼道,“施主問這個,是想得到怎樣的答案呢?若我說是會如何,不是又會如何?” “都說主持的父親便是這農夫與蛇的真實寫照,近日京城流言紛紛,主持不打算說點什么嗎?” 忘禪垂目不言,卻聽得不遠處,似有紛繁的腳步聲,驀地變大了。 他下意識的往那邊看去。只看到一個極高大的背影,于是又收回視線,淡淡道:“貧僧沒什么可說的。清者自清,濁者自濁,事情真相無論是什么,總會暴露于眾人之前的?!彼f罷,又望向方才的位置,堅定道,“我相信天下人皆是如此?!?/br> “該死——”黑暗之中,一道身影死死地攥緊了手中匕首,手背青筋暴起。 擋在他前面的男人緊皺著眉頭,道:“主子,切不可輕舉妄動……如今他風頭正盛,若是橫死街頭,反而于你的民聲不好?!?/br> 那拿起來的匕首于是又狠狠地放下。 他眼神陰鷙的看向忘禪逐漸遠去的背影,深吸了一口氣,道:“讓他晚上來見朕?!?/br> 忘禪將早上沒下完的那局棋的最后一步走了。 對方滿盤皆輸。 即子箴推門而入,道:“你倒是有閑心在這里下棋。豈不知外面都熱鬧成什么樣子了?!?/br> “什么?” “京城頭不知道哪家小孩兒編了段順口溜來諷刺他,搞得現在滿京城的小孩兒都在念。偏偏又沒指名道姓的,若他生了氣,才真的是不打自招?!奔醋芋鹫f,“你想的法子有些用,雖然不能治他于死地,卻能撼動他的根基?!?/br> 忘禪將棋子一粒一粒的收好,往窗外看去。 花草經受了一夜雨點的洗禮,地上落了不少的花瓣及葉子,看上去頗有些凄零。也不知怎地,忘禪下意識的就想到景伏城來,壓著聲音來了句:“也不知道他投胎了沒,是否去了個好人家?!?/br> 即子箴一時啞然。 這是景伏城出事后,忘禪第一次在他面前提起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