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書迷正在閱讀:八零年代:媳婦的開掛人生、特別偏愛、病弱美人靠沙雕觸發修羅場、軟話、穿成未來霸總他親媽、傅總今天有名分了嗎?[重生]、偏執男配只想要我[快穿]、【咒回乙女】夏油家養女、全職奶爸的文娛生活、和影帝在綜藝里撒糖
勤非的話卡在嗓子眼里,不上不下,見忘禪沒說什么,也就不敢再多說,灰溜溜的坐了下去。 屋子里一下子安靜得不行,只有碗筷碰撞的聲音。 景伏城坐在忘禪的前面,身形幾乎將他完全遮住。 所以沒有人看到他的眼神一直跟隨著忘禪。一刻也未曾挪開。 被這般的眼神看久了,縱然忘禪有再大的悟性,也難免想要避開,于是加快了自己吃飯的速度,直至喝下最后一口粥,擱了筷子,心里頭才松了口氣:“施主慢用?!?/br> 景伏城低笑一聲,望著他匆忙離去的背影,眼神諱忌莫深。 他們并沒有隔太久見面。不過短短的半個時辰后,忘禪又一次看見了景伏城。 他打坐求安寧,那人便在門口不停地敲門,好像不把門敲開誓不罷休。 忘禪仰頭望那尊佛像,雙手合十,重重的在地上叩首,檀香幽幽鉆進鼻翼,伴隨著一重一輕有節奏感的敲擊聲,心反倒是逐漸平靜下來。 于是捏著佛珠起身,將門打開,眼神無波的看向來人:“施主有事相求?” “確實有事?!本胺强恐T,雙手抱胸,雙目動也不動的盯著他,只盯著他,說,“你可知京城南郊百米處要修繕寺廟,起一處皇家供奉之地?” “不知?!蓖U答道。 “現在總是知道了?!本胺抢^續道,“寺廟需要尋一位大師坐陣,所以我才來這一趟?!?/br> 忘禪:“圓宗大師未曾出關?!?/br> “我自然知道?!本胺切Φ?,“我找的是你,不是他?!?/br> 忘禪拒絕:“我不過是暫代主持一職,算不得什么大師?!?/br> 景伏城輕嗤一聲:“大師不大師的,于我來說沒什么太大的區別。我只看人?!?/br> 忘禪的眉心輕輕皺起來:“施主請回吧,鴻鵠寺中大小事務皆需貧僧處理,貧僧實在是騰不出空閑時間去管凡塵俗事?!?/br> 忘禪說著就要關門。 景伏城哪管他關不關門,徑直伸出一只手,擋在了門縫之中。 忘禪這門關也不是,不關也不是。他盯著景伏城那只手,最終只得道:“施主請自重?!?/br> “給你三日時間考慮?!本胺堑?,“這三日,我會住在寺中。你若考慮不好,我便一直住,直到你考慮好?!?/br> 這哪里是給他三日時間考慮,分明是在威脅他,若他不同意,他就一直待著不走了,實屬無賴至極。 和小時候比還真是一點都沒變。 但可惜忘禪已不是從前那個受他威脅的秦持玉,聽罷這話也并未過于焦慮,只捏了佛珠微微頷首:“施主請自便?!?/br> 這回他將門給緊緊地合上了,沒再管景伏城的手是否放在那里。 事實上,在門合上的最后一秒,他將手拿開了。景伏城果然還是與從前一樣,每每都拿自己來威脅別人,可傷的從來是別人,而非自己。 秦持玉就總是上這樣的當。 第3章 怨我 忘禪平日里其實不怎么出門。 除了吃飯,其余時間基本都是在打坐念經,若是天氣好了,便將院子里的花都挪到太陽照得到的地方曬一曬,曬夠一定的時間,又一盤一盤的挪回原位。 前些日子下了幾場大雨,忘禪沒日沒夜的打了幾天的座,終于等到這天出了太陽。勤亦急匆匆的跑進來喊他:“師父,今兒天氣可好了,您不把您那些花花草草拿出去曬一曬???” 忘禪往外頭看了眼,陽光從門縫里泄進來,空氣中有粉塵隱約浮動,確實是個不錯的好天氣。 起身時腿有些麻了,他扶著墻緩了片刻,才道:“你今日的任務完成了嗎?咋咋呼呼的,成什么樣子?!?/br> 勤亦吐了吐舌頭,立刻轉移了話題:“我這就先過去幫您挪點?!?/br> 有好幾盆花草擺放在背陰的地方,曬不到太陽,看上去蔫蔫的,不如其他幾盆長得好。但太陽能曬到的地方有限,只能換著來,忘禪搬了會兒便出了一身的汗,坐在一旁的石凳上緩勁兒。 勤亦抹去鼻尖的細汗,說:“怪道師父院子里的花草長得是最好的,成天這般伺候著,不長好些才是不識趣呢?!?/br> “萬物皆有靈,莫要這般說?!蓖U看著剩下的十余盆,沒再繼續歇著。 剩下來的這些花草都重得很,一盆便要耗費許多力氣,忘禪抬起一盆,吃力的往另一頭挪,剛走了沒兩步,便覺腰間一閃,整個人不受控制的隨那花盆一起往前栽去,他摔了倒沒什么要緊,就怕這花盆碎了,可惜了花。剎那間心里頭都吊了起來。 手上所承受的那極重的力道突然沒了,忘禪只看到眼前一個黑影閃過,緊接著花盆便輕松地到了另一人的手上。 他拎著就好像提了個無足輕重的小袋子似的,一只手都能將那花盆給摟起來。 另一只手,用來扶著忘禪。 “你怎么還在?” “我若不在,你今日怕要摔個狠的?!本胺且贿呎f著,一邊輕松地將那盆花放到了陽光下,還順帶著拍了拍手,道,“你還是喜歡沒事兒就把這些花搬來搬去的???” 以前在宮中時,秦持玉也總是干這些在別人看來沒意義的事兒。 忘禪幾不可查的皺了皺眉,站直,雙手合十微微頷首:“多謝施主?!?/br> 景伏城輕笑一聲,似乎沒把他這話放在心上,而是繼續去搬其他幾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