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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還好都是正值壯年的精神小伙兒,這點事兒也沒什么難的,除了沈伯文這個之前病了一場的人,身體還有點弱,另外兩個卻是身體倍兒棒,雖然從外頭看不太出來,但沈伯文回憶了一下家里之前農忙的時候,這倆弟弟脫了衣裳干活兒,身上都是肌rou。 反倒是他自己,體格確實不太行…… 想到這兒,他還有點不服氣,想當初在現代的時候,他也是固定去健身房的,雖然沒有八塊腹肌吧,起碼四塊是有的,可穿過來之后,就變成個畏寒怕冷的文弱書生,實在是有點不太適應。 沈伯文去取出油燈點上,沈仲康便主動生起爐子來,沈叔??戳擞挚?,干脆去把窗邊羅漢榻也搬到床邊,竟然高低差不多,就是短了點,又搬了個裝雜物的箱子過來續上,就正好了。 搬完,又打開他跟他二哥的鋪蓋,往上面一鋪,齊活! 爐子生起來,屋子里也逐漸暖和起來,沈伯文還裝了一壺水放在爐子上,取出自個兒的茶葉,倒在杯子里,等水開了之后,給他們都泡上茶,放到桌子上,才道:“這兒也沒有酒,就湊合一下,喝點茶吧?!?/br> 這倆人當然沒什么意見,不過現下倒也不口渴,所以只是捧在手上捂手,沒喝。 坐了一會兒,還是沈仲康先開了口,說的有些磕磕絆絆的,耳朵也有些發紅,看得出來,這些話已經憋在他心里很久了。 “三弟,二哥對不住你,你二嫂那天說的那些話……我沒那么想過,你,你別生她的氣,我……” 其實這事兒已經過去好幾天了,沈叔常也以為這事兒過去了。 卻沒想到,此時聽到他二哥這個性子老實的人在這兒磕磕巴巴地跟自己道歉,他心里也難受起來了,聽到一半就打斷了沈仲康的話,“二哥,我沒怪過你,二嫂那么說話,也是為了維護你,這我都明白?!?/br> 既然話都已經說到這兒了,沈叔常深吸了一口氣,才繼續說了下去:“但是我還是覺得憋屈,二哥你說,咱們兄弟幾個,是不是一塊兒長大的親兄弟?” “是?!鄙蛑倏档椭^,沉聲應了一聲。 沈叔常聽罷,點了點頭,又說:“所以今天我就問二哥你一句,你是不是也像二嫂一樣,覺得我喜歡占你的便宜?” “當然沒有!”沈仲康聽完,便語氣堅決地否認了,并且還道:“三弟,二哥從來沒這么想過,你二嫂嫁進來的時候,你就已經在鎮上安頓下來了,她不了解你,但是我這個當哥哥的,怎么會不明白自己的弟弟是什么樣的人,你信我,二哥絕對沒有那么想過你?!?/br> 聽到他這番話,沈叔常內心的那團火氣,倏然就散了。 端起已經有幾分微涼的茶水喝了一口,點了點頭,聲音沉甸甸的:“我信二哥?!?/br> 二嫂在他心里,是外人,想必二嫂也是這么想他的,所以二嫂不懂他,說那些話,他只會生氣,卻不會委屈,但他怕的是自家二哥也那么想自己,如今得了二哥的準話,他就釋然了。 同樣的,得了他的這句話,沈仲康也放下心來了。 也覺得心里一塊大石頭落了下去。 自己的媳婦兒他自己清楚,她說那些話,追根究底還是為了他好,未必就是有什么不好的心思。她這個人,也不是什么壞人,只是她在娘家的時候過得不太好,養成了她這種凡事都想要掐尖要強的性子,嫁過來之后,也不免總想跟大房和三房比一比。 大哥是長子,還是家里唯一的讀書人,爹最重視大哥,娘最喜歡三弟,又從小就送到舅舅家去了,受娘心疼,有什么好東西,總會惦記著給三弟留一份,就因為這樣,他媳婦才會總為自己鳴不平。 雖然方式方法上看著有些不好,但她說到底,當時那些話也是為了自己出頭。 所以自己不能怪她,也怪不了她,只能自己來跟三弟說清楚。 看見兩個弟弟把這件事說開了,沈伯文看在眼里,也覺得挺欣慰的,一切矛盾和誤會,就怕雙方都顧及面子,死要面子活受罪,不肯跟對方認真談一談,其實大部分的誤會,只要談一談,就能解決問題,解開誤會。 好在自己這兩個弟弟,都算是聽勸的人,要不然兄弟之間的感情就要受影響了。 再往后的事情,誰也不知道,只是在當下能解決的事情,還是解決了最好。 既然都說開了,時候也不早了,沈伯文便站起身來,跟這倆人說到:“行了,既然都說開了,那就早點收拾歇息了吧,明天都還有事兒呢?!?/br> 沈仲康跟沈叔常便也點了點頭,默契的都沒有問自家大哥關于科舉上的事,都知道大哥是他們幾個當中最有主意的人,他們也不懂讀書上的事,就不多問了,放下手里的茶杯,站起來各自去洗漱了。 或許也是都累了一天了,這倆人幾乎是沾著枕頭就睡著了,不一會兒,就此起彼伏地打起呼來。 沈伯文最后才洗漱回來,剛回來就聽到這如雷的鼾聲。他哭笑不得地嘆了口氣,便也上了床躺下。 夜色沉沉,屋外的星子安靜地伴著寒月,屋內的人也漸漸睡去。 第十四章 次日,村里不知誰家的公雞就打起鳴來,沈伯文睜開眼睛,感覺屋里安靜的很。 老二跟老三這倆兄弟,一個打鼾的聲音比一個大,吵的他半夜才睡著,這會兒居然聽不見了,不會已經起來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