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裙子先生 第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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厘央慢半拍反應過來,蔣樹剛才應該是想彈吉他,但是看她睡著了,就沒有吵她。 厘央把運動外套整整齊齊的疊好,放到一旁。 蔣樹抱著吉他先撥弄出幾個雜音,像是在試音色,過了一會兒才正式撥弄起琴弦。 他手指靈活,指尖按在琴弦上十分好看,彈奏的曲調是厘央從未聽過的,很特別、很好聽,厘央不自覺聽得有些入迷。 蔣樹一會兒撥弦,一會兒繼續在紙上寫寫畫畫,好像在修改什么。 厘央走過去好奇地看了一眼,微微驚訝地睜大眼睛,紙上寫的竟然是樂譜。 蔣樹在寫歌? 厘央有些好奇,但沒有打擾他,安安靜靜的坐回去,單手撐著下巴,細心聆聽著。 等蔣樹放下吉他,她才忍不住鼓了鼓掌,“真好聽?!?/br> 蔣樹笑了一下,把吉他放到一旁的地上。 “你的吉他嗎?”厘央趴在桌子上晃了晃腿。 蔣樹搖了搖頭,“李哥的,我偶爾用用?!?/br> 李哥是這家音響店的老板,名叫李封鳴。 “你會寫歌?” 蔣樹輕描淡寫,“寫著玩?!?/br> “我覺得好厲害?!崩逖胙劬α辆ЬУ?,真心實意地夸贊道:“我覺得比現在市面上的口水歌好聽多了?!?/br> 蔣樹眉梢一挑,彎了彎唇,未置可否地笑了一下。 …… 下午四點多鐘,太陽西斜,空氣里多了一絲清涼。 蔣樹和厘央一人手里捧著一塊西瓜,蹲在音響店門口吃西瓜,路上人來人往,沒人注意到他們兩個正比著誰吐的西瓜籽更遠。 厘央父親是大學教授,母親在教育局工作,所以家教向來嚴明,在她過去的十六年人生當中從未做過這樣出格的事。 她覺得自己來了十三鎮之后極其墮落,可她偏偏樂在其中。 這場互不相讓的比賽,以蔣樹一句“沒籽了”而告終。 厘央看了一眼蔣樹手里光禿禿的西瓜,意猶未盡地抹了下嘴,“下次再比?!?/br> 她又舒爽的吐出一個西瓜籽,覺得這么吃西瓜,西瓜好像都變得美味了很多。 蔣樹眼中劃過一抹笑意,輕輕點了點頭。 厘央回頭看了一眼招牌,“自由人音響店,名字挺有個性,是李哥起的嗎?” “我起的?!?/br> 厘央驚訝地看了蔣樹一眼,想了想,這個名字確實更符合蔣樹的性格。 “李哥為什么要開音響店?現在越來越多的人用mp4或者手機聽歌,這些磁帶已經有些過時了?!?/br> 厘央說得委婉,其實她在這里待了一天,除了那幾名因為蔣樹來的女學生,連一個客人都沒有。 她覺得再這樣下去,李封鳴恐怕會沒錢給蔣樹開工資,那蔣樹這份工就白做了。 “李哥不缺錢,他開這家店只是因為喜歡,即使他的喜歡已經被時代淘汰了,他也依舊喜歡?!笔Y樹聽著音響里斷斷續續傳來的歌曲,低聲說:“時代淘汰了很多東西,可有些人還停留在那里,這世上有很多人都在為自己的喜歡而堅持?!?/br> 厘央若有所思地點了下頭,“就像你堅持穿裙子一樣?” 蔣樹愣了一下,然后搖了搖頭。 他看著遠處的落日,笑意淡了下去,“我穿裙子不是因為喜歡?!?/br> 厘央有些驚訝,卻沒有再問下去。 蔣樹沉默了一會兒,站起身。 他做了一個投籃的姿勢,把西瓜皮扔進垃圾桶里,語調恢復輕快,“走,買裙子去?!?/br> 厘央沒跟上他話題轉變的速度,愣了一下問:“店怎么辦?” “提前關了?!笔Y樹學著李封鳴的語氣,“李哥說過,自由人音響店,開門關門時間都自由?!?/br> 厘央:“……”可真是自由到了極致。 看來十三鎮不止蔣樹是一個特別的人,他身邊的人也都是特別的人。 厘央扔掉西瓜皮,拍拍手站了起來。 蔣樹回頭一看,厘央拿著掃帚把他們剛才吐的西瓜籽一一掃進了垃圾桶里。 他彎唇笑了一下,把吉他放回原地,將寫著樂譜的那張紙團了團隨意的揣進兜里,等厘央把掃帚送進來,跟她一起拉上了卷簾門。 厘央第一次拉這種卷簾門,覺得很新奇,開心地拍了拍手,伸出一根手指,央求蔣樹,“小樹,我還想再拉一次?!?/br> 蔣樹無奈,只能陪著她傻乎乎地又拉了幾次卷簾門,拉上去又拉上來,不斷重復。 這種卷簾門聲音很大,每次都要咣咣的響兩聲,惹得路過的人頻頻看過來,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他們,他們卻樂在其中。 等厘央玩夠了,蔣樹才帶著厘央離開。 他們在街道上左拐右拐,來到一家地方狹小的服裝店,里面衣服掛的滿滿當當,屋子有些昏暗,過道擁擠。 服裝店里坐著一個女人,看起來四十多歲,穿著一條粉色緊身連衣裙,正對著鏡子抹口紅,看到蔣樹抬了抬頭,露出笑臉,“來了?還是老規矩?” 蔣樹點了下頭,看了一眼她只抹了一半的口紅,“等你忙完再說?!?/br> 錢霜霜給他飛了一個媚眼,“好嘞!等jiejie抹完口紅就給你拿?!?/br> 她看了一眼蔣樹身后的厘央,“哪來的小丫頭?長得還挺標志,小圓臉能長得這么好看的可不多?!?/br> 錢霜霜看了看鏡子里的自己,抿了一下艷麗的紅唇,“像jiejie這種瓜子臉,好看的倒是很多?!?/br> 厘央抬手摸了下自己的臉,“……” 錢霜霜放下口紅和鏡子,到里面的屋子里拿出一個袋子,走過來將袋子交給蔣樹,笑瞇瞇道:“三條裙子,錢跟上次一樣?!?/br> 蔣樹接過袋子,看都沒看,就開始掏錢包。 厘央往袋子里面看了一眼,疑惑問:“你不看看么,如果穿著不合適怎么辦?” 錢霜霜笑著摸了一把厘央的臉,“小姑娘不知道了吧?小樹從小到大都是在我這里買裙子,我對他的尺碼最了解,他自己從來不看,我給他什么他就穿什么?!?/br> 厘央躲開錢霜霜的手,她算是信了,蔣樹真的不是因為喜歡才穿裙子,他根本無所謂裙子好不好看。 他只在乎那是‘裙子’。 多虧他氣質出眾,穿什么都好看,不然他這么不挑,還不知道要穿成什么樣子。 厘央注意到蔣樹一般只穿半身裙,錢霜霜給他準備的裙子也都是半身裙,以黑色為主,間或有一條帶條紋格子的。 厘央皺了皺眉,錢霜霜無異于是一名精明的商人,她給蔣樹的裙子都是過時的款式,厘央懷疑她根本是把清理不掉的貨底留給了蔣樹。 蔣樹掏出錢包就想付錢,也不看這些裙子值不值這些錢。 厘央看不過去,按住蔣樹掏錢包的手,一言難盡道:“你如果懶得選就去旁邊坐著,我給你選?!?/br> 蔣樹拿著錢包的手頓了一下,點了點頭,走到在沙發上坐下。 錢霜霜轉頭看向厘央,沒有不悅,反而露出八卦的神色,眼神里多了幾分探究,“小丫頭,你跟小樹是什么關系,你怎么這么關心他?” 厘央莫名心虛,“我現在住他家對面,算、算鄰居吧?!?/br> 她移開目光,走過去挑裙子。 錢霜霜跟在她身后,小聲嘀咕,“其實你選了也沒用,小樹每條裙子都穿不了幾次,好不好看都無所謂?!?/br> 厘央愣了一下,錢霜霜卻沒有再多說,她撇撇嘴,轉身回去照鏡子,一邊照一邊嘀咕,“這小姑娘皮膚怎么比我好這么多,摸起來滑溜溜的……” 厘央專心挑裙子,不一會的功夫就挑好選了三條裙子,她按照蔣樹的喜好,多以黑色為主,樣式盡量簡單。 蔣樹只看了一眼就點了點頭,起身付錢。 錢霜霜卻有些心痛,從厘央的穿衣打扮來看就知道她的品味很好,挑選的裙子不會差,都是錢霜霜剛進貨的新款。 錢霜霜一邊把裙子裝進包裝袋里,一邊看著厘央的臉蛋,詢問厘央平時用什么化妝品,得知厘央頂多擦個奶液后,忍不住感嘆了一聲‘年輕真好’。 蔣樹交錢后,帶著厘央往外走,厘央乖乖說了聲再見。 錢霜霜笑瞇瞇地看著他們,抻著脖子喊:“下次再來!jiejie再給你們留幾條好看的!” 蔣樹應了一聲,關上了店門。 兩人往前走了一段,蔣樹拎著袋子開口道:“錢姐雖然精明,卻不是壞人,我小時候沒錢買裙子,錢姐經常把賣不出去的裙子給我穿?!?/br> 厘央怔了一下,輕輕點頭,抿唇問:“你會不會覺得我剛才是多管閑事?” 她剛才自作主張幫蔣樹挑裙子,現在想來是有些沖動了,畢竟蔣樹和錢霜霜相識多年,她和蔣樹才只有數面之緣而已。 蔣樹眉心動了動,停下腳步,笑著轉頭看她。 “不會?!彼⑽⒏┥? 跟她平視,“小樹知道小央是關心他?!?/br> 厘央看著他近在咫尺的眼睛,耳根發熱,臉頰莫名紅了紅。 第8章 疤 厘央和蔣樹一路走回十三巷,蔣樹話不多,大多數時候都是厘央在說他在聽,但沿路遇到低洼不平的地方,他都會出聲提醒厘央。 走過拐角,迎面遇到一位中年男人。 男人穿著一件深色夾克服,食指和中指間夾著支煙,眉眼深邃,嘴角拉直,眉角眼梢都有歲月留下的痕跡,看起來有些嚴肅。 蔣樹停住腳步,擰了擰眉。 厘央茫然地看了看男人,又看了看蔣樹,直覺告訴她,他們是認識的。 周圍的氣氛莫名有些嚴肅低沉,她安安靜靜的站在一旁。 男人低頭看了一眼蔣樹身上穿的裙子,眉心擰緊,面色猛地一沉。 男人上前一步,盯著蔣樹看了一會兒,眉眼深沉。 蔣樹吊兒郎當的插著兜,扭過頭去,伸出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