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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伊靜靜聽著,像小孩啃手指那樣吮.吸著那根觸手末端。 他們兩個分析得很精確,如果換他自己,他是絕對表達不出這些的。 如果他也和他們一樣會說就好了。 哈洛什問:【陛下陛下,那您打算什么時候坦白???】 羅伊吸觸手的動作一頓。 怎么說呢,她在小男仆的面前,和在陛下面前,給人的感覺是有點不一樣的。 小男仆所表現出的,也只是羅伊相對乖順的那一部分,畢竟如果太直接的話,她會生氣發脾氣。 她對小男仆很好。如果讓她知道真正的羅伊其實很壞,心里全是這樣那樣想法的話,她一定會害怕得逃開。 羅伊承認自己壞透了,他一方面舍不得她的好,另一方面又時常想像她中藥那次一樣,用觸手把她纏緊填滿,看她顫抖著流眼淚。 怎么辦,他真的好壞,壞到自己都吃驚的程度。 他一定是病了。 “不?!绷_伊否定了坦白這一選項,惡聲道:“我全都要?!?/br> 少年的身體重新沉入藍色池塘里。 - “三分鐘,我要戴里克的全部資料?!?/br> 從宿舍出來后,芙洛拉對男仆長“兇巴巴”道。 男仆長哭笑不得:“……” 愛瑪和莉莉婭整了整袖子,狀似不經意地做了個展示肱二頭肌的動作。 男仆長大驚:“我這就去!” 資料顯示,戴里克今年年滿十五周歲,是神宮里一位老男仆長的兒子。 他從小身體羸弱,三歲那年生了場大病,性命危急關頭,那老男仆“獻祭”了家里一名女眷進宮,讓陛下給小戴里克續命。 然而就在今年,十五歲的戴里克又得了場大病,據說老男仆長連棺材都給兒子準備好了,可后來不知怎的,戴里克神奇地痊愈。 資料上沒有寫他是怎么痊愈的,可芙洛拉認為,這絕對不是出現了什么醫療奇跡。 多半是老男仆長又送了個可憐的女孩子進香雪蘭宮,再次給戴里克續了命。 芙洛拉輕輕嘆息。 作為同樣為了家族利益被送進宮的人,她其實理應對戴里克這種“受益人”深惡痛絕。 可小呆瓜能有什么壞心眼呢?他連人情世故都不懂,多半只是那老男仆長重男輕女,自作主張罷了。 如果戴里克有著這樣的家世背景,那么他的孤僻性格也就好解釋了。 本就命途多舛,再加上家里的女眷總是莫名消失,他就算再傻,也一定能察覺出什么吧。 他這一路走來,也許一直都過得孤獨又自責。 芙洛拉感到心臟一陣抽痛。 另外,她想起羅伊今天說他沒有偷戴里克的臉,當時芙洛拉還半信半疑。 可如果戴里克的命是羅伊強行續上的話,那他的相貌會隨羅伊而變化,也不是沒有可能。 “完了?!避铰謇胪赀@些,認命地長嘆一聲,“我中了他的毒了?!?/br> 她想通了,她真正動心的人是戴里克,而今天在花園里對八爪魚的那一瞬間心動,是因為他彎唇笑的神情很像戴里克。 該死的八爪魚,他只是被她不小心當成了戴里克的替代品而已。 愛瑪和莉莉婭聞言對視一眼,敏銳地嗅到了糖的芳香。 愛瑪嘻嘻一笑,“小姐不要慌,熱戀中的人都是這個樣子的!像中了毒一樣,滿眼滿腦子全是對方,哇,好浪漫哦!” 莉莉婭狐疑地看向她:“你怎么知道?你試過?” 愛瑪的臉上一熱,“我、我聽說的?!?/br> 芙洛拉看著資料上那力透紙背的“十五周歲”,不由在心里唾罵自己,生無可戀地說:“我這應該算是暗戀?!?/br> 哪怕她再人渣,她也不可能去對一個十五歲的弟弟怎么樣,她選擇打死也不讓戴里克察覺這件事。 但凡清楚了自己的內心,芙洛拉就不會再去掩飾,愛瑪和莉莉婭猛然發覺,她們調侃了小姐那么多次,這還是小姐第一次沒有否認。 啊啊啊啊啊??!就知道小姐和戴里克是真的! 三人正從男仆宿舍往下走,忽然芙洛拉聽到了什么動靜,她示意兩人噤聲。 現在是下午四點鐘,是守夜男仆們睡覺的時間,宿舍建筑的前面有個花壇,其中一棵一人寬的樹側面,似乎傳來了可疑的水聲。 芙洛拉示意兩人不要動,她提起裙擺,踮著腳尖,悄悄向聲音來源靠近了一些。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兩雙交錯站著的雙腳,一雙穿著高跟鞋,另一雙穿著男士拖鞋。 明白此時正在發生什么的芙洛拉退回了原處。 她原本打算等那一男一女膩味完了再過去,可是五分鐘過去了,十分鐘過去了,那兩人不但沒有結束的意思,甚至還愈演愈烈,水聲和粗.喘聲中又間或加入了細微的輕哼。 這回就連愛瑪和莉莉婭都聽到了。 芙洛拉意識到不能再這樣下去,于是在原地大聲說道:“愛瑪,莉莉婭,我們該走了呢??!” 那兩人的動作頓時止住,芙洛拉聽到窸窸窣窣的整理衣服聲。 愛瑪兩天望天:“哎呀,小姐您慢點走,我跟不上了!” ——她們明明還在原地站著。 等到那兩人終于收拾完了,芙洛拉才帶頭往前走,幾人對上視線時,那一男一女的面上還泛著潮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