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妹修仙,法力無邊 第11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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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了頓,他的聲音里帶了點笑意:“仔細看,二少主,不要太嚴肅,要微笑,你要熟悉這樣的場景。因為……這本就是我們魔宮控制和統治整片魔域的根本方式之一?!?/br> 某一個瞬間,虞絨絨只覺得,宗狄記憶中的場景,與自己面前的一幕重合在了一起。 正如那名長老的話中所說,黑斗篷魔使始終冷漠到冷酷地注視著眼前的一切,甚至還有其中一位魔使抬起手,打了個哈欠,似是早已見慣了面前這一幕,甚至覺得太過無聊。 廝打總有盡頭,最后兩名畸變魔族幾乎是以同歸于盡的方式倒下的。 ——其中一名一把拽掉了另一名魔族的頭顱,但同時也已經被對方捏碎了心臟。 倒地聲重重響起。 滿目尸塊,當然還有畸變魔族還未徹底咽氣,幾名黑斗篷使者卻完全無視了他們還稍微起伏的胸膛,徑直踩過滿地血漬,走到了在這一場過度冷酷的殺戮中,活到了最后的寥寥幾名沒有被影響到失控的魔族面前。 “就你們了,跟我們走吧?!?/br> 那幾名魔族有些茫然地抬起頭,顯然也被面前的這一幕多多少少嚇到,然而下一刻,被“選中”之人,竟然就如夢般落在了他們頭上! 幾人謹記著之前的教訓,便是再激動,也死死壓住情緒,就這樣跟在幾名黑斗篷人身后,在所有小鎮魔族們復雜卻更多是艷羨的目光中,一路向外走去。 “尊使大人,我們、我們是不是擁有了‘被救’的資格?”其中一名魔族小心翼翼問道。 “當然?!币晃缓诙放衲沟穆曇魪亩得毕聜鞒?,他稍微抬高聲音,顯然不僅僅是在說給這個魔族聽,更是說給整個鎮子的其他魔族:“魔君陛下不會遺忘任何一名魔族,所有魔族都是他的子民,他像愛自己的兒女一樣愛這片土地上的所有魔族,所有人都會被救,所有人都會擁有完美‘化形’的機會!” 他的聲音高昂而充滿了感染力,滿鎮的人都在他的聲音中,屈膝跪在了地上,再深深地俯首拜了下去,口中不住吟誦道。 “褪去凡軀,成魔成神,蒼茫大地,唯魔永生?!?/br> 所有這些吟誦逐漸連成一片,成了盤桓在這片天際之下唯一盛大的聲音。 虞絨絨到底已經是真正的大陣師了,她天然便會對空氣中一些“氣”的流轉十分敏感。所以她下意識看向了半空之中,感受到了某種氣息的更盛。 那些氣遙遙向著魔宮的方向而去,再在半路與其他的氣匯合,隱約匯聚成了很龐大、很粗壯的一束。 便是無法真正用雙眼看清,虞絨絨也已經明白了那是什么。 那是某種純然甚至狂熱的信仰之力,對統治之地的加持。 又或者說,氣運,和民心。 這一幕依然與宗狄的記憶重合。 千百年來,魔宮無疑都是在用這樣的方式在統治所有的魔族,讓對方處于自己的絕對統治之下,且毫無叛逃反抗之心。 “只有魔宮,才能讓瀕臨失控的魔族醒過來,并且擁有‘化形’的可能性,看到那些黑斗篷的魔使了嗎?他們原本也是這些險些失控的魔族中的一員,是魔君陛下親自為他們完成了‘化形’儀式,他們才能繼續以‘自己’的樣子活著?!蹦俏荒ё彘L老對宗狄所說的話,在虞絨絨腦中回響:“記住,活著,才是任何一個種族最崇高,最原始,也最無可動搖的信仰。只要抓住了這個需求,這個種族,就是你的?!?/br> 雖然很多事情確實都已經和宗狄的記憶有所對應,但虞絨絨還是幾個起落,小心地墜行在了黑斗篷魔使身后,想要再多看看。 這里的黑斗篷魔使的境界確實不太高,周身的氣息相比大約就是人類修士筑基期的樣子,或許自己可以御空而行,卻絕無可能再帶這么幾個人,所以他們用的是某種外形肖似馬的魔獸所拉的交通工具,頗像是靈馬馬車。 “請問尊使大人,我們這是……要去魔宮嗎?” 黑斗篷魔使冷笑一聲:“想得美,竟然還想一步登天嗎?先去依岱區?!?/br> 長鞭一抖,重重擊落在了魔獸身上,下一刻,馬車呼嘯而出,向前疾馳而去! 虞絨絨卻沒有立刻跟上去,她像是被靈車的聯想喚醒了什么記憶,若有所思地從口袋里掏出來了一疊銀票,心道劍舟用久了,好長時間都沒有以錢開道過了,只是不知道修真域的銀票是否能在魔域通行。 殺了這一路過來,都沒有片刻喘息,但她也確實要趕路,所以……不如試試看。 “財可開路,請借一道?!庇萁q絨頓了頓,繼續道:“我留買路錢,請往——依岱區!” 魔域將整片疆域劃分為了不同的區塊,而依岱區便是距離她此刻的位置最近的下一片區域。 她話音落時,整個人已經御筆而起,順著銀票被點燃時,風起的方向而去。 等到視線再清晰的時候,她竟然真的已經站在了依岱區標志性的赤土上! 居然真的能用! 原來錢財才是真正的通天地、暢行無阻之物呢! 虞絨絨有那么一瞬間,甚至想要直接揮銀票買路去魔宮完事兒。 但還不等她松了一口氣,再去乾坤袋里翻銀票,她突然后知后覺地跳了起來:“嘶——好燙!怎么這么燙” 她低呼了一聲,垂眸看向腳下,卻見自己落腳的地方,有火色自兩側翻卷而出,而且,她腳踩的怎么好似并非真正的赤土,而是什么奇特的,有些嶙峋凸起的……平面。 又或者說,也不能算是平面,而是某種帶著起伏的弧度。 ……等等,起伏?是她在起伏,還是自己腳踩的地面在動? 虞絨絨身形微晃,愕然低頭,這才發現,起伏的,竟然是自己腳下的地面! 再然后,她目光延伸到了自己所落的地面盡頭,看到有什么東西動了一下,露出了兩個過分明亮奇特的東西。 仿佛某種醒來。 虞絨絨所有的動作都僵住了。 她慢慢蹲下身來,努力讓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因為那兩個過分明亮的,是一雙金色的、巨大的眼睛。 她的腳下再次有了起伏,如此仔細感受,這樣的緩慢起伏,正像是……悠長的呼吸。 她有些僵硬卻足夠輕緩地環顧四周,然后,她覺得,她可能知道自己在哪里了。 虞絨絨忍不住抬手捏了捏自己的眉心,在心底反復大聲道。 ……不能盲目相信其他人的記憶??!自己不熟悉的地方,不能胡亂買路,悶頭一路就闖了過來! 眾所周知,魔族有四大魔獸,其中最可怖的一只,名為魔龍,平素喜好棲息在依岱區的火山之上。 虞絨絨欲哭無淚。 是她錢給的不夠,心不夠誠嗎? 她怎么會一朝買路,陰溝翻船,直接買到了這魔龍的頭頂?。?! 第114章 虞絨絨面前現在有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 好消息是,魔龍顯然處于不活躍期,理應是在這里休憩,畢竟體型越巨大的生靈所需要的棲息期就越長,倘若是活躍期,想來她也不可能見到這樣落在火山口中靜默的魔龍。 壞消息是,她只能靠自己走出去,而不能直接這樣在魔龍頭頂揮錢買路,因為買路最大的前提條件是,要先有一條路。 ……說到這里,就很難理解,這個狗魔域怎么會把路直接修到魔龍的快樂老家??! 虞絨絨按捺住腹誹,心中已經有了幾個離開的方案。 魔獸對修真之人御空而起時所動用的天地靈氣有著天然敏銳的感知力,但當魔獸本身過分強大的時候,自然而然便會忽略相比與自己過分弱小的存在。 所以虞絨絨的第一個計劃是,將自己的氣息壓到堪堪能御空的最低,也就是筑基期,然后開溜。 那雙金燦燦如明燈般的雙眸在短暫地掀開眼皮后,又重新閉上。 虞絨絨瞅準機會,見畫已經懸在了半空! 她才一騰身踩到見畫上,魔龍的雙眼卻又倏而睜開! 這一次,魔龍巨大的頭顱甚至疑惑地左右擺動,顯然是在看究竟何處有異常,甚至連躺著的姿勢都換了一種,變成了更容易直接騰身出擊的樣子。 虞絨絨:“……” 計劃一失敗。 她重新落在了魔龍頭上,突然覺得自己能落在魔龍頭上,也是一種運氣,倘若再向前一點,恐怕自己此刻已經化作了一抔新鮮的火山灰。 虞絨絨有些苦中作樂地聯想了一番,心道如果是大師兄在這里,當如何呢? 如果他是如梅梢派那些弟子一般的劍修,恐怕會躍躍欲試地擦亮自己手中的劍,別管能不能打過,先毫不猶豫地提劍與魔龍一戰。 但顯然傅時畫不是這種一根筋的傻劍修。 恐怕大師兄會盤算著一邊劈龍,一邊引著這龍去噴火燒一燒魔宮。 念及至此,虞絨絨忍不住笑了一聲,心情也不知不覺中放松了許多。 第二個計劃就要復雜一些了。 從剛才的觀察里,虞絨絨已經敏銳發現,這方圓幾里中,恐怕只有魔龍的頭頂是視線盲區,也是最安全的地方,所以她要保持自己在這里,再努力牽動空氣中的那些若有若無漂浮的“線”。 等到這些線與她的符連接在一起的時候,她就一把扯動這些符線,造成火山壁的石塊坍塌,想來屆時魔龍便會被驚動再騰飛而起,她便佯做其中一塊石塊,與其他石塊一起落在火山口外的地面上,再火速買路離開。 只要前后配合得好,計劃也不算太難。 虞絨絨稍微向著一側龍角的方向移動,借由龍角固定住身姿,避免魔龍突然抬頭,亦或有其他動靜的時候將沉靜在符線中的自己掀翻。 然后,她謹慎地散開了神識,更加清楚地“看”到了空氣中的那些“線”! 無論是魔氣,亦或是天地之間本就擁有的靈氣,只要留下過痕跡,就可以為大陣師所用。 虞絨絨的動作很快,她再一次掏出了散霜筆——之前那只已經碎了,但出于某種不差錢的懷舊心理,她又喊虞丸丸給她買了一只備用——因為唯有散霜筆可以用最少的道元,來勾勒出最精準的線條。 空氣中的符線被悄然牽引,火山壁上流轉的火光中,悄然又有另一種極其微弱的光順著山體原本的線條滑過,那些線條有的是碎石落下時的劃痕,有的是魔龍的爪印,還有其他一些痕跡。 但現在,所有這些痕跡,都已經成了虞絨絨所繪之陣的線條。 待所有線條都匯聚于她掌心的時候,虞絨絨忍不住小聲道:“要是讓七師伯知道,我以畢生所學,拽了這么多符線出來,只是為了讓這龍飛起來,他可能得沖我吹胡子瞪眼好一會兒?!?/br> 她邊喃喃,邊用另一只手從乾坤袋里掏出了一把銀票,深吸一口氣,終于將漫天符線向下一拽! 碎石亂墜,火山口中頓時一片轟然! …… 另一片轟然中,黑發高束的青衣少年御劍破空而出,他御劍依然帶著劍鞘,但他身后卻凝著無數道飛劍虛影,再一道一道戳向從轟然中瘋狂追逐他而出的一大片魔獸! “我是炸了你們魔蛙的老窩嗎?”傅時畫覺得自己御劍的速度已經夠快了,奈何自己依然還是沒有飛出這一大片沼澤地。 沼澤面上有不斷翻涌的小泡泡,還有許多仿佛荷葉的巨大紫色葉片飄在沼澤上。有的葉片上密密麻麻趴著一堆形似青蛙的紫色四足魔怪,色澤幾乎完全與葉片融為一體,所以傅時畫在一開始進入這片沼澤地時,硬是沒看出來葉片上有東西。 直到他在飛過某一片葉片時,突然有破空聲從一側響起,他驟停再下意識一劍劈出,空氣中倏而見血。 他這才后知后覺發現,自己不遠處的一片格外巨大的葉片上,竟然棲息著一只巨大的魔蛙! 若不是他停得夠及時,恐怕便要被驟然向他吐出尖細舌頭的魔蛙貫穿! 顯然,傅時畫的那一劍太快太利,竟是直接斬斷了那只魔蛙的舌頭! 劇烈的疼痛讓那只魔蛙尖嘯一聲,左右晃動的時候,傅時畫終于看出了它的輪廓,再進而看清了這種外貌實在有些崎嶇惡心的魔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