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妹修仙,法力無邊 第11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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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與主人之間,總有一種奇特的締連。 就如同若是主人身隕,本命劍便是再遠,也能遙遙感受到一般。淵兮到底在虞絨絨體內將養了這么久,對她的氣早已十分了解,若是她出了什么意外,便是相隔兩界,也是能感應到的。 淵兮平靜地在傅時畫的掌心點了點。 傅時畫輕輕舒出一口氣,眉宇之間的那抹郁色終于散去:“她沒事嗎?那真是太好了?!?/br> 淵兮再顫動了一下。 “為什么不去找她?是我不想去嗎?至少我也應該先從這里出去吧?”傅時畫挑眉一笑,感慨至極地重新握緊了手中的劍:“淵兮啊,你看看前面,你可到底是我的本命劍,難道不應該先擔心我要怎么從這兒的魔獸中殺出去嗎?” 他起劍,劍光折斷了面前叢林的粗壯軀干,再將這一路閃避不及的魔獸直接攔腰斬斷! 血色沖天中,他像是劈柴一樣毫無美感地砍出了一條路,硬是在這樣奇詭的叢林中走出了點信步閑庭感,甚至還有閑暇繼續和淵兮聊天。 “嗯?你說我要怎么找她?”他再一劍落下,很是思考了片刻,然后眉目飛揚地豎起了一根手指:“有了?!?/br> “讓我先來找找那個著名的魔宮在哪里,只要我鬧的動靜夠大,她就一定能看到我?!?/br> …… 如果虞絨絨知道傅時畫的處境的話,可能一眼就會認出,他所在的地方竟然恰好與她在兩個截然不同的方向,且從那片名為魔血叢林的地方走出來的唯一辦法……也確實是殺出來。 在思考了許久三師伯所處的陣與魔宮的關系而未果后,空想無益,虞絨絨決定,還是要先去魔宮看一看,或許才能知道很多問題的答案。 所以她向前疾行的速度比之前更快了些。 魔域有大片大片的荒蕪之地,而這些地方卻不總是宿無荒漠那般真的空無一物,更多的,則是棲息著許多魔獸。 想要繞過魔獸當然也不是不可能,但總有的時候,會驚動這些外貌過分崎嶇一言難盡的魔獸。 不像傅時畫的斬魔經驗豐富,虞絨絨承認自己在這一路上,實在是受到了很多次驚嚇。 其實御素閣的藏書樓里,是有魔獸圖鑒的,但圖鑒到底只是幾筆白描,關于體積的描述也只是浮于表面,此刻真正見到的時候,才能看到那些圖鑒所不能呈現出來的細節。 比如八只眼睛三人高的老鼠模樣魔獸突然轉頭盯著你的時候,會順勢豎起那根宛如旗桿一般的尾巴,尾巴尖上還有紅色的奇特三角形。 又比如說,長了六根尖角的犀牛模樣魔獸在張開嘴的時候,會露出內里密布的尖牙和血紅細長如蛇的舌頭。 虞絨絨齜牙咧嘴,一路御筆疾行,甩開了無數無意中發現了她的魔獸,卻也還是不得不在某些時候屈服于過于懸殊的體型差,向身后甩出無數張爆炸符箓。 火光在她背后沖天,她的腳下卻又有鱷魚般的巨大魔獸倏而張開了嘴,向著她的方向爆沖撕咬而來! 虞絨絨從沒有像此刻這般感謝自己曾經登過那么多次梅梢雪峰之巔,真正練就了一副飚劍……或者說飚筆的速度。 見畫如殘影般驟頓折身,避開那些因為爆炸而從半空而落的泥塊亦或魔獸殘軀,硬是從魔鱷閉上嘴的前一瞬間沖了出來! 虞絨絨甚至還順手向那張擁有一圈又一圈牙齒的猙獰大嘴中,扔了一把符箓。 片刻的寂靜后,魔鱷被炸了個底朝天,發出了一聲巨大的哀嚎,而虞絨絨卻已經一溜煙沖出了半片沼澤。 她沖得實在太快,一時之間難以剎車,于是眼睜睜看著自己就這么大大咧咧地掠過了一處魔族村落,甚至好似還和其中幾個站在屋頂上的魔族飛快對視了一眼。 虞絨絨:“……” 她是不是猝不及防被發現了! 虞絨絨筆鋒一停,稍作思考,還是捏了個隱神訣,悄然轉回了那處村落附近,心道她雖然不愿額外生事,但若是此處魔族有發現什么不對勁的地方,意欲上報魔宮,那么她不介意先一步殺魔滅口。 結果還老遠,她就看到了剛才站在屋頂上的幾個魔族正在興奮地指著她剛才路過的方向,大聲尖叫。 “看到了嗎!看到了嗎!剛剛有魔宮使者路過?。?!”一個皮膚黝黑的魔族激動地拍打著屋頂:“我已經多久沒見過魔宮的人了!這是不是說明魔君殿下的恩澤雨露還在,他老人家并沒有忘記我們這里?” “嗚嗚嗚魔君殿下?。?!”另一位看起來面相莫名有些憨的魔族已經激動地落下了眼淚,然后他飛快地擦掉了自己的眼淚,叉腰認真道:“我也要變強!變更強才能被更好地為魔君殿下效力!離魔宮更近一點!此前我還沒見過魔宮的人有多厲害,但你們看到剛剛那位魔使的英姿了嗎!那以后就是我的目標了!” 虞絨絨:“……” ??? 怎么這些魔族和她想的不一樣???! 為什么竟然會有一絲莫名的淳樸氣息?? 淳樸這個詞,還能和魔族搭上邊的嗎? 虞絨絨甚至一時之間忘了自己來這里的原本目的,在附近再駐足了片刻,確認這幾個魔族的模樣不是演出來的,這才帶著滿心震驚繼續向魔宮的方向駛去。 魔族的本源確實是人類。 只是這些人類修煉了天地所不容的魔功,身體也隨之發生了一些奇特的變異……當然,他們自己將這種變化稱為“化形”,代表著他們“褪去凡軀”,距離“成魔成神”的路,又近了一些。 后來,這些變異讓他們逐漸變成了仿佛與人類不同的、另一個種族的存在,他們生來便能夠修行,力大無比,卻也擁有著固有的缺陷。 ——這種修行是被動且不可逆的,而到了一定的境界時,便有極大的可能會陷入失控狀態,成為只懂得殺戮的怪物。 而他們也會在這樣的殺戮中,吞噬被獵殺的生靈,納入自己的體內,再融合出一些更加可怖而毫無理智的存在,這也是魔獸最初的由來。 以上這些,是御素閣的藏書樓中,有著十分明確書面記載的文字,也是每一個修道之人,在進入門派后,所學的關于魔族的第一課。 也因此,修真界將獵殺魔族與魔獸為己任,以避免這些只懂得殺戮的怪物為禍人間。 殺魔族,好像從來都是天經地義之事。 但此刻所見,虞絨絨竟然第一次發現了魔族這個種族的另一面。 而且,她之所見,竟然和宗狄記憶中所呈現出的魔族模樣,又有許多區別。 宗狄雖然確實踏足過大半魔域,對這片生他養他的土地可謂了如指掌,但卻到底生來便處于固有的階級中,所接觸的所有魔族都帶著一股天生的傲慢,他或許也曾路過過虞絨絨現在所見的小村落,然而他絕不會為之而駐足。 甚至會因為對方或許發出的過分吵鬧的聲音而皺眉,再毫不在意地一揮手,將整個村落都付之一炬。 看到這些記憶的時候,虞絨絨自然理所應當地將所有的魔族,都當做了是宗狄一樣的人。 ——而這,其實也符合她一貫以來對魔族的印象。 但直到此刻,她才突然明白了一個道理。 這個世界上,或許其實從來都只有自己雙眼所見,雙耳所聽,用自己的心所悟的,才是真實。 有了這一次的經歷,在下一次遙遙看到魔族村落的時候,虞絨絨已經提前隱匿的身形,再悄然進行了新一輪的觀察。 這一次,她卻又看到了其他不同的魔族。 那些魔族依然有著完全不符合人族審美的長相,天生大力,卻竟然也會遭受到魔獸的侵襲,他們甚至會在村落之外布置許多抵御魔獸的巨大武器,魔族的母親也會天然地保護自己的孩子,仿佛擁有著所有人類所擁有的的人性光輝。 然而他們卻無一例外,對著魔宮和魔君有著深入骨髓般的憧憬與絕對臣服之心。 這樣的憧憬與絕對臣服,某種程度上來說,其實與魔族天性中的好強好戰和暴戾,是有一些微妙的違和的。 虞絨絨敏銳地注意到了這種違和。 她開始重新翻看宗狄的記憶,總覺得自己可能還有許多細節沒有注意到。 還沒等她翻到什么,她已經再次路過了一個已經成了小鎮規模的魔族聚集地,并且在這里見到了她十分眼熟的黑斗篷魔使。 她的手中已經下意識凝出了符意,但很快,她又硬生生掐散了這樣的殺氣,因為她明顯感覺到,這些黑斗篷身上的氣息,明顯比自己曾經見過的那個黑斗篷魔使身上的,要弱太多。 換句話說,對她其實毫無威懾力。 小鎮中有一塊空地,幾名黑斗篷魔使此刻正站在空地上,姿態傲慢囂張至極,他們的面前躬身站了一大片魔族,以虞絨絨的眼力不難看出,那片魔族都已經到了瀕臨進入失控狀態的邊緣! 虞絨絨掐著隱神訣,悄然落在了距離這些人稍遠,卻又足以目睹空地所有景象的某棵樹上,凝神望去。 第113章 瀕臨失控的魔族身上,是會凝聚出用神識一眼就能看出的、濃稠微妙的“氣”的。 而這樣龐大數量的失控前期魔族聚集在一起,這樣的氣便甚至已經濃郁到在虞絨絨這樣修士的眼中,幾乎rou眼可見。 很顯然,魔族們對自己的狀態其實也十分清楚,除了齊齊聚于此處的這些魔族之外,其他鎮子中的魔族都躲在稍遠的地方,以一種忐忑、期待卻又畏懼的眼神看向這片空地。 而那些分明已經很難控制住自己的思緒與身體的失控魔族,竟然保持住了近乎絕對的安靜。從虞絨絨的視角看去,可以清晰地看見那些魔族因為竭力控制自己的軀體時的青筋暴起,甚至冷汗直流。 站在最前面的黑斗篷魔族們微微養著下巴,斗篷兜帽籠罩下來的陰影將他們的大半張臉都罩于其中,但不難看出,無論是從什么方面來說,他們的外形看起來都比那些身體多少有些崎嶇的魔族看起來更像是“人類”。 這也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魔功的修煉讓這些祖先本也是人類的魔族們發生了畸變,他們逐漸脫離了人類,成為了另一個種族,然而在這樣的變異以后,高等魔族卻還是趨向于變為人形,并且唯有境界足夠高的魔族才能無限趨向人類。 這樣的趨向引導了整個魔族的審美,依然與人類保持了大體的一致。 ——仿佛繞了一圈,又回到了原點,卻也并非完全是原點。 總之,也是出于這個原因,此前那些村落中的魔族才會在看到虞絨絨的時候,就已經認定了她是從魔宮來的“魔使”,因為只有“魔使”這樣的高等魔族,才能化出那么逼真的人形。 那幾名黑斗篷魔使的目光在所有聚集于此的魔族上一一掃過,然后慢條斯理地點出了其中幾個。 被點到的魔族臉上明顯出現了難以抑制的激動之色,甚至倏而有其中一名魔族因為情緒太過激動而徹底陷入了失控狀態! “吼——!” 不似人類的怒吼從他的口中溢散,他身上肌rou中的血管仿佛剎那間被點燃,進入了某種燃血狀態,甚至rou眼可見,他肌膚之下血管的色彩從青色變成了濃郁的紅,那樣的紅再逐漸散射到了肌膚表面! 細碎的血花從他肌膚的毛孔中一小股一小股地迸射出來,竟然是某種近乎藍紫的色彩! 那已經無限逼近了虞絨絨此前從宿無荒漠一路到這里的路上,所獵殺的魔獸身上血液的顏色了! 畸變只在一瞬間。 不過眨眼功夫,他的衣服已經被撐破,有尖角從他的背后嶙峋刺出,他的一只手上被魚鱗狀的厚甲覆蓋,手指與指甲都成了尖利漆黑模樣,與此同時,他的瞳孔變得通紅,已經在抬臂的瞬間完成了全身的所有變化,再一爪向著身側重重落下! 他的身側是另一位瀕臨失控畸變的魔族,而那些黑斗篷分明有能力將他的所有動作停住,然而幾名魔使卻只是冷漠地站在原地,注視著面前的這一幕。 若是被他這一擊觸碰,想來非死即殘,而他身邊的另一名魔族也已經忍耐到了極限! 又一聲幾可震天的怒吼響起,兩個完成了畸變,已經趨向魔獸化的魔族廝打在了一起,這樣近乎無差別的攻擊中,當然有更多的其他魔族被波及。 于是越來越多的魔族被卷入了這場血rou模糊的混戰,嘶吼與藍紫血色翻飛,整片空地都充斥了濃郁的血色與殘忍的同類相殘。 虞絨絨分明已經見過了許多殺戮,但像是面前這樣殘忍的,也還是平生罕見。 因為他們彼此之前已經真正失去了理智,只剩下了殺戮的本能。 不,不能說未曾見過這樣殘酷的殺戮場景。 她還擁有一份宗狄的記憶。 在宗狄的記憶中,他從小就在觀看類似的殺戮了,他也曾有些不忍和好奇地問過牽著他的長老,是否魔族在覺醒時失控,就等同于無可救藥。 那位長老聲音很溫和,所說的話語卻帶著與生俱來般的居高臨下,帶著對所有底層魔族的漠視。 “當然不是。否則我們為何要來這里?”他道:“若是失控之時未死,則可以自然進化為魔域中的大魔獸,且保留一部分的智慧——當然,智慧的高低大約要看幸運程度。不過這也不重要,因為,擁有智慧的魔獸等同于擁有了繼續化形的資格,而這,其實是魔宮不想見到的。能夠正確化形的,永遠都只有我們。二少主,我想你明白此處‘我們’的意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