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妹修仙,法力無邊 第96節
書迷正在閱讀:老祖宗她又美又颯、七十年后我成了小姑奶奶、我mama變成了颯爽?;?/a>、外室嬌俏、搶了情敵的竹馬做道侶、九零封家大院、我才不會喜歡他、長夜余火、全能大佬為現代人直播穿書、你家還缺喵嗎
四師姐從影子里探了個頭出來:“你們說我現在游去瓊竹派,埋伏在那個寧什么玩意兒回去的路上再暗殺他還來得及嗎?” 一旁已經被冬日暖陽曬得快要脫水的二師兄茍延殘喘般遞過來一根針:“用這個刺他,見血封喉,藥石無救,刺立死?!?/br> 六師弟倒吸一口冷氣,很怕四師姐真的就這么去了,卻又不敢真的沖進影子里像拉住三師姐這樣去攔她,否則只怕自己才踏入影子,就已經被這位看似空靈如仙的四師姐一刀封喉。 他決定力挽狂瀾。 “小師妹的事情,大家怎么能擅自插手呢?”六師弟氣沉丹田,打斷了大家的話:“更何況,也輪不到你們出手,畢竟大師兄也在……我不信他能忍!他可是坐在云梯最上面等小師妹上來的!你們都忘了嗎!大師兄的光風霽月都是裝出來的!” 小樓中的氣氛有那么一瞬間的凝滯。 二師兄微微直起了身,三師姐愕然轉頭,四師姐悄然縮回了影子里。 六師弟愣了愣,猛地捂住了嘴,再從指縫里漏出來了一句結結巴巴的話:“不、不是,大師兄你聽我解釋,你沒貼那個、那個傳訊符吧?沒聽見的吧??!” 說這話的六師弟還不知道大師兄早就沒忍住,用四把破劍將寧無量抽了個滿臉開花,也不知道傅時畫看著百舸榜,微微瞇了瞇眼,竟有些后悔自己當時太過仁慈,沒有再多用點力氣,干脆把他淘汰出去,省得在這里惡心礙眼。 踩滅了符意的,當然是耿驚花。 若不是他出手,梅掌門也不會向著這邊掃來一眼,再冷哼一聲。 他嘆了口氣,又隱匿了身形,罵罵咧咧地隨意靠坐在了身后的石頭上:“她必定是在哼你,不是我,凈幽和尚,希望你有點覺悟?!?/br> 凈幽和尚卻不理他,于是耿驚花眼珠一轉,突然道:“來打個賭嗎?” 他也不管凈幽說不說話,徑直道:“就賭……咱們那小師侄,會不會甘于第六?!?/br> 泡靈泉的時候,耿驚花早就百無聊賴巨細無遺地講了好幾遍他為小師妹收的好徒兒的故事,凈幽便是想裝作不知曉都難,他看了百舸榜片刻,目光再淺淺地落在了虞絨絨身上。 “我賭不會?!眱粲馁慷_口。 耿驚花噎?。骸澳悴皇莻€和尚嗎?怎么真的和我打賭的呀!你賭不會,那我賭什么?!呸,一邊倒算什么賭!不賭了不賭了,掃興!” 長老席上,笑瞇瞇的吃瓜雷長老突然開口道:“不如今年半決賽的規則稍改一改?” 劉長老下意識就想要怒叱一聲“胡鬧”,話到嘴邊才發現說話的居然不是任半煙,而是雷長老。 雷長老繼續慢悠悠道:“不妨先問問他們,自己想和誰打呀?” 任半煙猛地回頭看向雷長老:“老雷,可別說是我多想啊,你是不是……” “是呢?!崩组L老承認得極為坦然:“想看一些熱鬧刺激的比劍有什么錯呢?更何況,又不是強制,只是給大家一次選擇的機會嘛,你說呢老劉?” 任半煙難以反駁。 在聽雷長老講完了寧無量退婚的八卦以后,她也很難對此人有什么好觀感,此刻見到他居然比虞絨絨高了一名,任半煙也難免悄悄攥緊了拳頭。 只是…… 她的目光落在虞絨絨身上。 站在擂臺上的少女也正在出神地看著那塊百舸榜,表情似乎很是平靜,看不出是否有什么旁的想法。 但她還是挑了挑眉,道:“我同意老雷的意見?!?/br> 其他幾位長老也都表達了無異議,于是這事兒就這么定了下來。 一開始宣讀了比劍規則的那位弟子于是一步踏出,再大聲道:“半決賽四位弟子可進行一輪自由選擇對手,若均無意向,再自由分配?!?/br> 他話音才落,面無表情的虞絨絨已經站在擂臺上舉起了手:“我有意向?!?/br> 滿山都安靜了下來。 雷長老笑容更深,任半煙睜大眼,竟然有了久違的莫名激動。 二狗用翅膀捂住嘴,避免自己發出過大的驚呼,耿驚花說著不賭了,這會兒卻還是頗為得意地揚起了下巴。 傅時畫輕輕挑了挑眉,露出了一抹笑意。 虞絨絨舉起的手落了下來,再直直指向寧無量的方向。 “我想和瓊竹派這位寧真人打一架?!?/br> 第95章 一言出,滿山俱寂。 大家其實對虞絨絨多少有一些近乎直覺的判斷。 除卻所謂“女菩薩”一類的戲稱,以及因為那三千劍而帶來的感激與天然的親近感之外,其實很容易就可以看出,這位圓臉少女其實是一個脾氣很好、且很有禮貌的女孩子。 否則便是再有錢,也絕不會在碎了別人的劍后照單全賠。 更不會在剛才梅掌門出手后,充滿歉意且那么認真地俯身行禮。 所以從她口中直接說出“打一架”,而不是更客氣禮貌的“問劍”、“請教”一類的說法,本就是很不同尋常的一件事。 至于那位瓊竹派的少年劍修……大家接觸雖不太多,卻也知道對方的身份來歷,基于某種程度上大家對瓊竹派的了解,所有人都覺得對方是不能忍受這樣直接被單手所指的無禮的。 但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寧無量雖然臉色極差,卻竟然一句話都沒有說,甚至稍頓了片刻,才抬眼看向了指著自己的那個人。 虞絨絨卻已經放下了手,移開了目光。因為劉長老的目光落在了她身上,這位聲線素來嚴苛的長老在提問時,依然帶著一些冷厲:“敢問原因?” “我不服他百舸榜在我之前一名?!庇萁q絨頓了頓,覺得沒有什么需要藏著掖著的,直言不諱道。 “就這么簡單?”劉長老頗有深意地看著她。 虞絨絨敏銳地聽出了對方話語中的深意,意識到對方或許知道更多的一些關于她和寧無量的事情。但她沒有移開目光,也沒有遲疑,只是頷首道:“至少在此刻,就這么簡單?!?/br> 劉長老的目光沒有繼續落在寧無量身上,而是放在了十六月身上:“你呢?這三人里,你更愿意和誰打一場?!?/br> 十六月毫不遲疑道:“阮鐵!” 她確實迫不及待地想要驗收一番自己之前的教學成果。 “那么,還有人有什么反對意見嗎?”劉長老淡淡道。 比劍臺上一片靜默,阮鐵提劍直接落在了十六月的比劍臺上,用行動表達了自己的同意。 直到此刻,劉長老才看向了寧無量。 寧無量說不清自己是什么感覺。 其他人在看百舸榜的時候,他當然也在看,再看到虞絨絨的化名輕飄飄地落在了他下面一位。 那個名字背后的人曾經離他很近,被他親手推開,卻再次以另一種姿態慢慢站起了身,以一種讓人難以忽略的姿態,站在了他的面前。 但他很快就收回了目光,微微閉眼再睜開,已經斂去了所有多余的情緒:“好,我接受?!?/br> 四塊比劍臺倏而化作一塊,既然是虞絨絨先開口,當然是她與寧無量的這一場先打。 十六月與阮鐵御劍下擂臺,分別停在了擂臺兩側。 比劍不怎么需要休息,也不需要更多的儀式亦或某種宣布開始的聲音。 從其余兩人離開此處起,這一場比試已經算作開始。 虞絨絨終于抬眼看向了站在自己對面的少年。 這種感覺很奇妙。 她不是沒見過他在比劍臺上的樣子。 上一次,她只能站在臺下,看他劍光淋漓,再提著淺藍色波光粼粼的鮫緞腰帶向自己走來,用最溫柔的語氣和最居高臨下的姿態,對她說出最羞辱的話語。 而現在,她卻站在他面前,即將與他光明正大地一戰。 虞絨絨倏而笑了一笑,終于抬手一禮:“寧真人,請?!?/br> 那樣的笑容幾乎能灼傷人眼,也或許是隨著她聲音起這一瞬,這一日的朝陽恰躍出地平線,剛剛為這一片大地灑下過分耀眼的光輝。 寧無量閉了閉眼,舉劍回禮,聲音莫名有些干澀:“虞……真人,請?!?/br> 劍光驟亮,符意倏而濃烈! 虞絨絨出手的次數并不多,但寧無量顯然都十分認真地看了。 所以他起劍甚至沒有用瓊竹派的劍法,而是十分謹慎地起了某個相對偏門的劍花,再轉成了盈尺訣第六式! 所謂盈尺,是指縱天地之大,于我不過盈盈一尺。 所以起劍時,寧無量分明與虞絨絨分立兩側,然而劍光勝時,劍影便已經逼近了虞絨絨面前! 與寧無量比劍,和燕靈完全不同。 燕靈雖然或許境界與他無二,甚至合道的時間更長,底蘊更足,劍中卻多了一些驕縱,少了許多冷厲。 寧無量的劍卻如同他這個人。 初看時,只覺得劍式周正,四平八穩,可只有真正被劍意籠罩時,才能覺察出其中蟄伏的陰鷙與狠厲,甚至還有絲絲縷縷不易覺察的殺氣! “虞絨絨,我知道你心有不甘?!迸c她交錯的時候,寧無量用只有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道:“你能修煉,甚至能到合道期,我很為你高興?!?/br> “是嗎?”如果不是他劍中的意味,虞絨絨幾乎都要相信了他這樣溫柔的語調,她冷笑一聲,見畫甩出一道凌厲的符意,將對方逼開:“可我都合道了,‘三日引氣入體,七日內照形軀,一步筑基’的你,怎么也才不過是合道呢?” 寧無量眼神一頓,輕聲道:“當初是我出言不慎,還請……” “不必?!庇萁q絨翻身而退,衣袂翻飛,勾唇一笑:“不必請我原諒你,也不必再構思更多其他的說辭。因為此前或許我真的有些在意,但現在并不了?!?/br> 虞絨絨手中的見畫卻并不忙亂。 符意從筆尖流淌而出,她沒有用此前的羅煙步,而是換了一種步法,并且很快被認了出來—— “那不是望丘山的愁永步嗎?她怎么連這個都會?” “不,好像也不完全是,她剛才躲開的這一步明明踏的不是愁永的星位!” 確實不完全是,因為虞絨絨并不是要用這套劍法再出劍。 寧無量顯然在防她再次畫出此前那樣一座山的厚重符意出來,但她也并非只會一種符。 她在畫符。 每一道符先擋住寧無量的劍意,再落在半空中,形成了一段又一段不規則的曲線花紋。 之前想好了不會再用“江山何在”,此刻自然就要換一種符。 空氣中仿佛突然有了一些水汽。 這種水汽與梅梢雪巔總能聞見的、來自于飛雪的氣息并不相同,其中似乎夾雜了一些略咸的奇特氣息,好似還能聽見浪花起伏,能聽見海鷗振翅。 起初不過是一點浪花,但隨著見畫又是一筆落下,那樣的浪花倏而變成了洶涌的濤聲滔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