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妹修仙,法力無邊 第6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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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給大師兄找的劍,多多少少還是稍遜一籌,竟然連我一個煉氣后境的符都無法抵抗?!庇萁q絨收回手,笑著搖搖頭。 “尋常的劍,如此抵御了你這十天來的萬道符,能堅持到現在,已經很不容易了。要夸獎,不要批評?!备禃r畫笑著俯身,將碎裂開來的劍片撿起來,再一起遞給虞絨絨:“恭喜你?!?/br> 虞絨絨不解其意:“……嗯?” 傅時畫笑意盎然道:“自己碎的第一柄劍,可以做個紀念。更何況,就算是出了萬道符,就算這不是我的本命劍,但要碎我的劍,可從來都不是容易的事。恭喜你學會怎么打架了?!?/br> 虞絨絨覺得很有道理,從乾坤袋里翻出來了一個小口袋,仔細將劍片收好,點點頭,嚴肅道:“是懂了,打架,就是碎了對面那人的劍!” 傅時畫:“……” 雖然好像有哪里不對,但這么說好像也不無道理。 虞絨絨邊說,便鄭重地將自己的戰利品放進了乾坤袋里,然后發現了一個比較嚴峻且讓她震驚的問題:“……我乾坤袋里沒新衣服穿了?!?/br> 傅時畫愣了愣。 虞絨絨抬頭看向他:“附近有什么地方可以買衣服嗎?” 有自然是有的,只是梅梢雪嶺這種劍修們都不怎么修邊幅的地方,會有什么好衣服呢? 虞絨絨眉頭緊皺地掃過如此偌大一個梅梢派里,唯一一間衣服鋪子的所有成衣,欲言又止了片刻,還是小手一揮,入鄉隨俗地要求了每樣各來……各來兩件。 畢竟總共也就三五樣,只要一件的話,心里多少有點沒底。 結果等她開始掏銀豆子的時候,傅時畫已經付了錢。 虞絨絨的手頓在乾坤袋里,很是茫然。 很小的時候,她的一應所用自然都是虞父虞母買來的,自不必多說。 但從她會數數、說話開始,她先學會的人生中第一項技能,就是嫻熟地遞出銀票、倒出一把銀豆子。 俗稱付錢。 從那以后,虞府上下的一應開支都出自她手,出門在外與幼時的玩伴出行時,自然也是她來豪爽地灑出銀票。 滿打滿算,這還是這么久以來……第一次有人搶在她之前,比她更先一步地掏了錢。 這世上竟然會有人在她面前掏錢,掏錢的速度比她還快。 而且是……為她買了些什么。 這是一種很很奇妙的感覺。 所以虞絨絨的表情又茫然,又古怪,甚至有些木然地將那些衣服打包塞進乾坤袋,走出小鋪,再多走了幾步后,她才像是夢游初醒般,猛地看向傅時畫:“大師兄為什么要給我買衣服?” “你的衣服不都是我的劍割爛的嗎?”傅時畫輕輕挑眉:“理應由我賠你?!?/br> 虞絨絨“哦”了一聲,再走了幾步,顯然又感覺到了不對:“可大師兄明明是為了陪我練劍才會這樣,也不是故意的,要換衣服也是我自己堅持要換,和大師兄又有什么關系呢?” “你說的也沒錯,但……這也不能掩蓋是我劃傷了你的衣服的事實呀?!备禃r畫應道。 虞絨絨又盯了他片刻:“……真的嗎?” 她的本意當然是問,這種情況下,難道真的應該由傅時畫賠她衣服嗎?而不是反過來由她來承擔這一切嗎? 但傅時畫卻倏而笑了。 他抬手彈了一下虞絨絨頭上的珠翠,側臉看向她:“假的?!?/br> 虞絨絨猛地睜大眼,心道果然是假的! 她、她這就給大師兄還錢! 卻聽傅時畫繼續慢悠悠道:“只是我想給你買,所以就買了。僅此而已?!?/br> 第65章 梅梢雪嶺的衣服雖然樣式確實非常普通,材質卻意外地非常適合這樣的雪原疾行。 虞絨絨踩著淵兮,又一次站在了梅梢雪嶺之巔的腳下。 上一次,再怎么說她也是從半山腰開始攀登的,雖然上了登巔榜,但她到底覺得自己是半路出家,這個榜上的多少有點心虛。 又或者說,表面看到自己登了那么多榜后,滿梅梢派都在叫嚷著要挑戰她,乍一聽確實有些慌亂。 但到底少年心性使然,她覺得既然都已經被喊了屠榜,那不如就屠得名正言順,屠得更徹底一點。 碎冰榜她在第一。 種樹榜她在第二,但鑒于第一名是匿名的傅時畫,四舍五入,她還是第一。 所以登巔榜當然要來再沖沖看。 距離比劍大會開始還有三天,足夠她在這里再嘗試至少一次了。 當然,更重要的是,她確實無論如何都要再上一次雪峰之巔。 許是因為此刻確實已經是比劍大會前夕,大家多少都在為三日后的出劍而養精蓄銳,是以這一日,站在雪巔腳下的人稀稀疏疏,竟然并沒有幾個。 虞絨絨起劍。 熟悉的凌冽的風重新吹拂起她的發,她頰側的珠翠,她的衣袖。 星夜的光線稀疏,雪山之中,星芒卻足夠明亮,仿佛天上有無數微笑閃亮的目光在注視著此處此刻獨自一人御劍而起的小少女。 傅時畫在山腳之下駐足,抬頭看著虞絨絨的身姿以一種一往無前的決然姿態,義無反顧地沖入風雪之中,再消失在自己的視線里,他的眼中有些擔憂,卻也不是很濃,很快就被散落在他眼中的星輝打散。 他回頭看了一眼絕壁上的登巔榜,落在了其中的幾個“匿名”字樣上,準確地分辨出了其中哪個是自己,哪個是其他一些人。 然后,他的目光再遙遙落在了正在仰頭看登巔榜的某個穿著瓊竹派道服的身影上,饒有興趣地輕輕挑了挑眉。 下一刻,他向后退了半步,隨便找了塊礁石,一步踩了上去。 落腳之時,他周身氣勢已經驟降。 竟是已經將自己的境界壓在了合道上境。 他半倚半踩在礁石上,又覺得不太舒服,干脆不知道從哪里撈了個小馬扎出來,大大咧咧往上面一坐,再解開了自己的乾坤袋,伸了一只手進去,在一袋子的劍里開始挑挑揀揀,口中還在念念有詞。 “這劍不錯,但他配嗎?” “不然這個吧……不行,這個還挺好看,有點舍不得?!?/br> “怎么就沒點丑又普通的劍呢?” 他再頓了頓,像是恍然大悟般,慢慢站了起來:“有道理,去鐵匠鋪子買點打廢了的破鐵劍吧,好劍要十個銀豆子三把呢,他配嗎?” 依然是熟悉的枝丫,樹梢,松香,雪冽與偶有的礁石。 此前所有劍劃過的痕跡早就被新的厚雪覆蓋,再隨著淵兮的極速掠過而留下了新的劍痕。 此路長且漫漫,此夜深卻明亮。 淵兮的速度越來越呼嘯,而虞絨絨的閃避與騰身也逐漸接近于本能。 風聲與雪聲中,她突然又想到了傅時畫掏錢給她買衣服的一幕。 她對他的解釋其實還算是接受良好。 因為在短暫卻無法解釋的心底異樣和錯愕后,她突然福至心靈地懂了。 確實,每次看到什么適合虞丸丸的東西,她也會想買、想給他,所以就買了。 這是一種非常本能和下意識的掏錢,會想要將親近之人喜歡的一切都在力所能及的范圍內滿足。 念及自己和虞丸丸的關系,虞絨絨的內心更柔和、更感動和親切了一些,并且暗暗思忖,自己以后也要對大師兄更好一點。 星夜璀璀,蹲在鐵鋪一側,在深夜被吵醒、并不怎么耐煩的鐵匠的哈欠連聲中,傅時畫挑挑揀揀了四把勉強能用的廢鐵劍出來。 這四把劍,一把劍是歪的,一把劍身有缺口,一把劍尖不夠銳利,還有一把劍身不太筆直,帶了個波浪弧度,顯然是輪鐵錘的時候,用力過猛且砸歪了,硬是砸出了這么一塊,且無法補救了。 鐵匠揉著眼睛:“你確定要這四把?” 傅時畫十分滿意這樣的歪瓜裂棗,頷首道:“確定?!?/br> 鐵匠雖然困到不行,但還是嘆了口氣,十分一言難盡卻又莫名感慨地看著傅時畫:“小伙子啊,雖然你還沒有一把像樣的劍,但不得不說,你已經踩在了擁有劍修真諦的康莊大道上,前途必不可估量?!?/br> 傅時畫沒反應過來:“嗯?” 鐵匠拍了拍他肩膀,語重心長道:“窮?!?/br> 傅時畫:“……?” “如果不是窮,誰會從這些廢鐵里找劍呢?大家都不容易?!辫F匠一邊打哈欠,一邊向著屋子里走去,“送你了啊小伙子,日后闖出名堂了,別忘了幫小老兒宣傳宣傳我家鋪子!” 傅時畫啼笑皆非地看著鐵匠的背影,以及被他一巴掌關上的門。 門里有鐵匠老婆被這樣巨大的聲音吵醒后,不怎么滿意的抱怨聲,卻也很快就被安撫了下去。 夜重新寂靜,傅時畫看著有些破落的小鐵匠鋪,在桌子上留了一大把銀豆子,然后縱身重入夜色之中。 有人連夜買了四把滿意的破劍。 有人在乘著夜色風馳電掣沖擊雪峰之巔。 三宿門中,還有與歡聲笑語格格不入的梵音起。 凈幽和尚誦經轉珠。 耿驚花有些百無聊賴地用手攪亂靈泉,覺得自己的皮膚都要皺起來了,卻依然老老實實在里面待著。 風雪之中,晶瑩剔透的劍懸空而立,遙遙破開夜色,看向三宿門的方向,任半煙的身影若影若現,她好似在看那抹帶紫的袈裟,也好似在看溫泉里泡著的瘦小老頭子,卻也好似在看一些別的東西。 但最終,她還是沒有再向前,而是冷哼一聲,踩劍而回。 梵音稍頓。 耿驚花用手指彈了一滴靈泉水,直直向著凈幽的面門而去。 凈幽慢慢睜開眼,那滴水便在他面門之前一寸處懸停,再也不得寸進。 耿驚花“嘖”了一聲:“凈幽和尚,你老實告訴我,你到底什么境界了?” “我已經見長生?!眱粲臏芈暤?。 “見長生也還分洞虛靈寂和長生呢,你到底是哪一層了?”耿驚花道:“快來給我講講見長生是什么感覺?我這三十年的道元給出去,想來此生是長生無望了,靠你了?!?/br> 凈幽沉默了許久。 耿驚花這些天胡亂問了很多問題,這會兒也只是信口一說,對方不理他、不回答也在他的意料之中,他渾不在意地翻了個身,打了個哈欠,就準備繼續玩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