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妹修仙,法力無邊 第1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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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時畫看著過分囂張的二狗,突然道:“二狗啊,你是不是忘了,沒有你,也還有很多其他小動物在排隊等飯吃。以及,有沒有人告訴過你,你身上的配色是真的有些辣眼睛,不然你還是考慮一下我的建議,染個統一一點的顏色?!?/br> 二狗一噎,萬萬沒料到傅時畫提起了這一茬。 它頓了頓,才很有骨氣地恨聲“呸”道:“你想都不要想,我二狗就算是死都要姹紫嫣紅!” 它等著傅時畫和平時一樣開口懟它,結果卻聽到坐在身后的少年輕輕地“咦”了一聲。 下一刻,云霄之中的飛劍倏而降低,二狗猝不及防,重心不穩,整只鳥都被掀飛了起來。 “啊啊啊——啊欸臥槽,傅時畫你喵的要啊啊啊啊——干什么!下降也要先說一聲??!”二狗一邊尖叫,一邊撲棱翅膀,頭頂的紅毛因為驚愕全部炸了開來,也不知道為什么還能噼里啪啦罵出這么多話來。 但很快,它就閉了嘴。 因為有一張仿佛憑空出現的符箓,在半空輕柔地轉過一個弧度,然后劈頭蓋臉地糊在了它的嘴上。 些許熟悉的符意從符箓上傳來,二狗愕然睜大眼睛,肚子里響起一陣不明意義、翻譯過來可能是些晉江不怎么允許出現的[嗶嗶]臟話。 一道劇烈的爆炸聲轟然響起。 群山峻嶺環抱此間,所以爆炸聲足夠大的時候,自然就有了回音,回音再激起回音,如此層層疊疊,不絕于耳。 虞絨絨有些愕然,愕然之后第一個的念頭就是火速離開事發現場,假裝無事發生過。 她隱約從符意里感覺到了這符或許有些炸裂效果,所以才特意選了這種荒無人煙的地方,卻還是沒想到鬧出了這么大的動靜。 只是沒等她從懷里掏出銀票,半空突然有什么黑色的東西掉了下來。 先是一團看上去仿佛燒焦了的不明物體,然后是一個遠看好似是條狀物……近看…… 好像是一柄劍。 一柄還帶著劍鞘的,怪漂亮的劍。 然后,那劍就連著劍鞘,精準無誤地,在燒焦的不明物體砸在馬車頂上的同一時間,敲在了半個身子都卡在車窗里來不及縮回去的虞絨絨的腦殼上。 昏過去的前一瞬,虞絨絨腦子里只來得及冒出一個念頭。 ……淦,下次,絕對要聽虞丸丸的話,雇最好、窗子最大的馬車! 疾馳的靈馬顯然也感受到了身后的動靜,有些遲疑地扭頭看了一眼,然后就驚愕地看到了半截身體掛在外面的雇主,頓時有些舉棋不定,到底是繼續向前,還是停在原地等她醒來。 畢竟就這樣繼續疾馳,好像也不是個事兒……但站在原地好像也有些危險。 正在猶豫,一道身影如真正的影子般轉入了車廂內,再過了片刻,卡在窗子里的小姑娘終于被拉了回去。 靈馬靈智有限,既然沒人卡著了,便也繼續向著目的地跑去。 又過了片刻,一只指骨漂亮的手探了出來,在車廂上面摸了一會兒,終于摸到了一截手感奇特的東西,再把那團焦黑也拉入了車廂。 二狗生無可戀地躺在車廂里,翅膀十分不自然地散了一地:“喵……喵的,小畫畫,有人偷襲我,救……救救你二爺爺,喵的,離譜,這世間除了御素閣的那個破陣,居然還有其他能傷到你二爺爺的符?!快,快來扶我起來,二爺爺這身子骨啊,真是喵的一日不如一日了?!?/br> 然而它絮絮叨叨了許久,卻竟然沒有人搭理它。 二狗也不裝了,有些納悶地翻身而起,卻看到還算是寬闊的車廂里唯一的一塊純白軟墊上,半躺著一個漂亮的,發絲微亂的圓臉少女。 圓臉少女頭上綴著二狗最喜歡的漂亮斑斕寶石,好巧不巧,正好和它的綠毛紅頂黃胸脯一模一樣,最后甚至還排列著一顆寶石藍色。 還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被劈黑了的二狗:?。。。?! 什么是知音,原來它苦苦尋覓的配色知音就在這里??! 它正要激動地上前兩步,目光卻停頓在了對方額頭上有些不自然突出的腫包上,再有些遲疑地看向了神色有些凝重、一動不動地蹲在一邊盯著對方看的傅時畫身上。 二狗“嘖嘖”了兩聲,覺得自己電光石火間懂了什么,小步湊了過去,壓低聲音:“喲,看什么呢?我告訴你啊,女孩子是不能這么直勾勾盯著看的!你要含蓄一點,高冷一點,來,讓二爺爺教你!現在你就應該坐去車廂門口,只留給醒來的她一個背影,等她醒來,讓她主動先和你說話!事情就成了一半!” “二狗,我的淵兮劍是我之前從內庫偷的,這你是知道的?!备禃r畫卻壓根沒有理它剛才說的那一長段,徑直開口道:“當然,說偷也不完全對,準確來說,是這劍喊我去的,總之后來,手邊就剩了這么一柄能用的劍,所以它自然而然就成了我的本命劍?!?/br> 二狗眨了眨眼,突然意識到了什么。 “……所以,你劍呢?” 傅時畫攤開手,露出了一個有些啼笑皆非,又有些茫然的表情:“我也想知道,為什么我的本命劍,會進她的身體里?” 第10章 虞絨絨很難形容現在自己的感覺。 被砸暈再醒過來這種事情,除了實在丟人之外,本應只會有些頭疼想吐。 但她現在不僅頭疼,她只覺得自己渾身沒有地方不疼。 最關鍵的是,她甚至不確定自己到底是醒著還是繼續昏著。 她分明聽到了面前的兩道聲音,還隱約覺得其中那道格外好聽的男聲自己理應聽過,雖然疼痛讓她無法更多地去思考到底是誰,但這到底讓她對自己現在的處境稍微放心了點。 ——卻完全沒法做出任何回應,甚至沒法掀開眼皮。 太疼了。 疼到她幾乎沒法思考對方說的“劍在她體內”是什么意思。 那種疼實在難以用語言形容,如果去細品一番,一定要說的話,她愿將其稱之為,有層次的痛。 先是感覺到自己的血液好似有些沸騰激蕩,再感受到自己的道脈中本就稀薄的道元沖起,最后則是那些被充起的道元切割皮膚,好似要將她整個人都切成一片一片的現切薄片,再下沸湯輕輕一涮,在調好的料碗里滾蘸一番,味美鮮嫩。 ……之所以有最后那點奇怪的形容和聯想,是虞絨絨在疼的同時,還感到了一陣濃郁的餓意。 她明明吃了兩顆至少能管五天的辟谷丹的! 這種時候有餓意就很……淦。 因為她的疼感似乎完全沒有外顯,但她的肚子卻咕嚕嚕地響了一聲,在這不怎么大的車廂里便顯得十分明顯,十分尷尬。 然后她就聽到,那道悅耳的男聲有些遲疑地慢慢道:“……人不能,至少不應該,在餓的時候,吃劍……的吧?” 虞絨絨:“……??” 你才吃劍! 沒想到下一刻,公鴨嗓子的聲音也有些踟躕地響了起來:“……的吧?” 虞絨絨:“……???” 她肚子響的聲音真的有那么大嗎? 她終于后知后覺地有了一個模糊的猜想。 所以現在她這么疼,是因為對方所說的“本命劍在她體內”嗎? 如果有力氣,如果有可能,虞絨絨真的很想爬起來沖著面前的人大喊一聲“閉嘴!管好你的本命劍”! 但她太疼了,又餓又疼,如果讓她知道那張符揮出去是這個效果,她一定…… 算了,她可能還是會揮出去的。 除了現在,可能也沒有其他更好的時機了。 疼,忍一忍就好了。 疼了這么長時間還沒暈過去,疼就會變得麻木,讓人忍不住真的想要去細細咀嚼。 道元激蕩,道脈好似要被扯斷,她的修行資質本就已經足夠糟糕了,再糟下去,她可能真的要告別修道這條路了。 虞絨絨強迫自己忘記面前兩道聲音,先靜下心來,嘗試著平息自己的道元。 她道元實在稀薄,能用的不多,因而每一點她都用的格外謹慎,格外寶貴。 換句話說,她自覺自己微cao道元的能力還不錯,甚至如果去仔細看她畫的符線的話,就可以看到,那些本應由純粹的道元灌注的符線,其實是無數細密的點組成的,只是太過細密,所以看起來幾乎毫無破綻。 所以她可以試著去一點一點地調動自己的道元,讓它們重新服帖聽話起來。 還好,她體內的道元雖然處于一種奇特的不安分狀態,但卻不算完全不聽她的調遣。 虞絨絨一寸一寸地重新奪回著自己道元的控制權。 慢工出細活,她剛剛努力了一條手臂的道元,稍微緩解了一點疼痛,才松了一口氣,大約估算了一下,覺得再給她兩炷香的時間,就可以安撫完所有的道元。 ——然后,她就突然覺得,自己體內有什么東西仿佛在橫沖直撞,讓剛剛安撫下去的道元又重新暴躁了起來! 幾乎是同一時間,那道好聽的少年聲音又帶著幾分思忖地響了起來:“我換著法子召喚了好幾次了,淵兮也沒有回來的意思,這劍真的是打算要賴在別人身體里了嗎?不然我再換個劍訣掐一下試試?” 虞絨絨:“……???” 她好像知道這疼為什么此起彼伏還不盡相同了! 偏偏那個公鴨嗓沉吟片刻,一拍地面道:“喵的,試試就試試!這樣下去也不是個辦法,按理來說被砸一下也不至于昏迷這么久,肯定和你那柄破劍有關系,這么漂亮可愛的小姑娘,總不能一直這么昏著!” 虞絨絨:“……” 你們不要一唱一和配合得這么好?。。?! 再試下去,她可能真的要一直昏著了! 虞絨絨已經忍不住想要罵臟話了。 但她絞盡腦汁也沒想起來自己會什么臟話。 片刻后,混合著體內新一波難以忍受的劇痛,她腦子里終于冒出了幾個字。 喵的。 淦它……喵的。 …… 再恢復意識的時候,入鼻的是過分誘人的烤rou香氣。 身上的疼痛已經消散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nongnong的疲憊。虞絨絨第一反應就是查看了一下自己體內道脈的情況。 依然凝滯,但道脈還在,沒有被剛才爆沖的道元摧毀。 雖然好似哪里有些異樣,但虞絨絨總算是稍微松了一口氣,然后才悄然掀開了一點眼皮。 面前是一只烤得剛到火候的烤兔腿,一層微脆的焦糖色附著在嫩滑的腿rou上,閃爍著讓人垂涎欲滴的光澤。 而這只兔腿,距離她的鼻尖,大約不到十厘米。 難怪她覺得香氣過分撲鼻,這確實是……字面意義上的撲鼻了。 “沒有人可以拒絕小畫畫烤兔腿的誘惑,沒有人?!惫喩ぷ咏阱氤叩仨懥似饋?,那道聲音里帶著某種奇異的厚顏無恥:“我數三個數,小姑娘啊,你再不醒來,這兔腿,可就歸你二爺爺我了!” “二狗,雖然你的確不是人,但也不能這么不要臉?!蹦堑篮寐牭哪贻p男聲在不遠處響起,他的聲音有些漫不經心,且毫不遮掩其中的嫌棄:“給我滾回來,再吵我就拔了你的舌頭?!?/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