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妹修仙,法力無邊 第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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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前她為了給寧無量寫一道符,強聚靈氣也還不夠,只得用了上一次做任務時拿到的那株靈草。 雖然那枚符到最后也沒送出去,自己的一片心意也算是喂了狗,但挪用了靈草,自然還是要領罰的。 其實她也不是很明白,自己為什么一定要用自己做任務回來還未上交的那株草,要說的話,那珠簾草雖然難摘了些,卻并不是什么貴重的東西,她頭上的一顆寶石都能換三根回來。 但現在她恍惚有點懂了。 別問,問就是那破書的劇情需要,她一個炮灰,行事不需要邏輯。 前世她心神震蕩,忘了此事,后來還被冠以了盜竊之名,任她怎么解釋,也無人相信。 這次既然記得,當然不能再讓舊事重演。 從弟子居去往刑罰堂,要路過藏書樓,再走過演道堂的那片從來都人聲鼎沸的小廣場。 有中閣弟子聚集在演道堂前的廣場上演道修習,不怎么成熟的劍意四溢,符意亂飄,還有青衣弟子滿目愁苦地蹲在地上修著自己笨拙地重復著同一個動作的傀儡,不明白是哪一條鐫刻的符線出了差錯,這會兒見到虞絨絨,不由得眼前一亮。 “虞師妹啊,你來得正好,快幫我看看,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名喚杜京墨的青衣少年眼巴巴地堵住了虞絨絨的路:“我已經修了三天了還沒頭緒,救救孩子吧?!?/br> 旁邊有人面露異色,心道誰人不知虞絨絨就連進入御素閣的資格都是花錢買來的,熬了五年才引氣入體,怎么竟然還有人找她幫忙? 她會嗎? 虞絨絨上一世可能還會對別人的眼光有些敏感,但此時此刻,她對這樣的打量早就沒感覺了。因而在聽到杜京墨的求救后,她很自然地俯身看了一眼那具實在有些破爛的木傀儡,再從對方手里接過篆刀,大刀闊斧地從傀儡的肩頭到后腰歪歪斜斜地刻了一道。 杜京墨見她干脆利索的動作,來不及阻止,急掐人中:“師妹,倒也、倒也不必……” 給他本就已經足夠破落的木傀儡雪上加霜了! 而且現在,這個木傀儡里面有…… 一側的幾名弟子發出輕微的兩聲笑,便是不懂符意之人,也能看出那一刀實在胡來,毫無美感,簡直像是在破壞…… 如此腹誹未盡,虞絨絨的聲音已經重新響了起來。 “好了?!眻A臉少女手起刀落,完全沒有給杜京墨把話說完的機會,再將篆刀倒轉遞了回去。 杜京墨接過刀的時候,木傀儡竟然已經恢復了常態,周身符意流轉通暢,不再愚蠢地扭腰,除了背后那一道實在太過引人矚目之外,也……也挑不出什么別的毛病。 是真的好了。 不僅好了,杜京墨還能明顯地感覺到,傀儡周身的符意比之前運行地更通暢順滑了幾分。 旁觀的弟子露出了見鬼般的表情,再在虞絨絨臉上掃了一眼,快速轉開視線。 顯然是發現了虞絨絨對他剛才的嗤笑毫無反應,這反而讓人頗有點莫名的惱羞成怒。 杜京墨早就知道虞絨絨有這樣的本事,并不驚奇,只是看著那條實在丑陋的刻痕,他到底還想再抱怨一句什么,抬頭的時候,卻見到虞絨絨的額頭有細密的汗珠,方才握刀的手也有細微的顫抖。 他這才想起來,面前這位虞師妹在符之一道上,的確眼力和領悟能力都絕佳,奈何道脈不通,只是這樣一道刻痕,恐怕便已經將她這幾日好不容易才攢下的道元消耗一空了。 眼中素來只有自己的木傀儡的少年有些木訥地動了動唇,不由得為自己剛才的些許懊惱而心生愧疚,半天才干巴巴道:“謝、謝謝師妹?!?/br> “不客氣,還有別的事嗎?”虞絨絨看了一眼自己不太爭氣的手,微微皺了一下眉,再耐心問道。 “沒有了?!倍啪┠捯舨怕?,又突然想起了什么,努力找話題道:“欸,你不是去論道臺看你的那位未婚夫了嗎?” 虞絨絨擺了擺手:“不是未婚夫了,退了?!?/br> 杜京墨一怔:“什么退了?” 虞絨絨越過他,繼續向前走去,再回頭神色輕松地一笑:“婚啊?!?/br> 杜京墨有些反應不過來地愣在原地,就這么看著虞絨絨的背影消失在視線里,才緩緩重復了一遍:“啊……?退……退婚了?” 他面前的破爛木傀儡的胸膛里,突然響起來了一個極清朗悅耳,卻帶著些許疲憊和懶洋洋的男聲:“嗯?你剛剛在和誰說話?誰退婚了?” 第4章 虞絨絨不是沒有發現,木傀儡的身上比她上次所見之時,多了一種傳訊降靈的符紋。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所以她就算有點好奇,也不會開口相問。 自然也就不知道,那道傳訊符紋的另一端,連接的是還在八千里之外,帶著一眾師弟妹們支援斷山青宗的大師兄傅時畫。 站在刑罰堂面前的時候,虞絨絨到底還是有點緊張。 畢竟前世就是那位刑罰堂的丁堂主將她沉入了不渡湖底的。 她做了好幾次心理準備,才踏入了刑罰堂的大門。 有翻過卷軸的無數沙沙作響,刑罰自然從來不是說罰便罰,這里的無數執事與決意入堂的弟子們都在夜以繼日地學習著御素閣的門規,以及過去所有量刑的案卷,其中當然也包括許多凡俗世界的律法條例。 據說刑罰堂這位丁堂主原本不過堪堪煉氣,在堂中的工作是抄錄案卷,如此埋首一抄,不知年歲幾何,再抬首竟然已經須臾百年??輼s白發的他從案前起身之時,道脈通明,紫府元嬰已然大圓滿,差一步便是化神。 于是白發落盡,再有滿頭黑發新生,重回盛年,是以刑開路,以法入道。 這樣的人,自然一絲不茍,嚴苛平直肅然至極,不光是虞絨絨怕他,整個御素閣上下,便是閣主也要敬他三分。 虞絨絨左右環顧,稍微松了一口氣,顯然丁堂主事務繁忙,并不會時刻都在堂內。 見有人入內,前來相迎的,是一位面帶微笑,讓人見之好似如沐春風的漂亮師姐。 可惜全御素閣上下都知道這位刑罰堂的大師姐葉紅詩笑得越美,下手越狠,表情越溫柔,心情越是糟糕。尤其葉師姐一手戒鞭使得出神入化,上一個犯了戒規還死不悔改的弟子被她綁在刑罰堂前的門柱上,抽了個七零八落,險些把對方的道脈都給抽沒了,堪稱一戰成名。 此后,整個御素閣沒有人敢再在葉紅詩面前頂風作案。 虞絨絨自然也不敢大意,正色行禮:“見過葉師姐?!?/br> “我還以為虞師妹好歹會哭一哭,也或者會回趟元滄郡,卻唯獨沒想到會在我這里見到你?!比~紅詩不知虞絨絨已經在腦內過了一遍她的成名之戰,自認露出了一個十分和善溫柔的笑容:“來我這里,從來都只有一件事。不知虞師妹做了什么事情,要來領罰呀?” 顯然是已經知道了方才論道臺發生的事情。 虞絨絨自動忽略了她的前半句話,看到葉師姐笑得這么和善,心底的慎重再多幾分,不敢多說,只從懷里掏出一株耷拉著葉子,已然蔫蔫的靈草:“元滄郡確實是要回一趟的,但罰也是要領的?!?/br> 葉紅詩接過靈草,在指間轉了轉,再看向虞絨絨,似笑非笑道:“以你的道脈,承受不了這株珠簾草的靈氣。你做什么了?” “畫符?!庇萁q絨看到她的笑容,本能地感到了害怕,只敢如實平直道。 葉紅詩沒有接話,而是微微挑眉看向她,等著她的下文。 御素閣總共就那么大,外閣與中閣加起來林林總總有上萬弟子,聽起來好似人數不少,但刑罰堂的第一堂課便是要記住所有同門。而葉紅詩作為刑罰堂大師姐,不僅對每位弟子都了如指掌,還總是能在第一時間知道一些其他人不知的事情。 俗稱八卦。 又或者說,中閣和外閣的八卦……頭子。 所以她早就知道,這位本應在準備中閣小考,以期從外閣進內閣修行的師妹虞絨絨,在聽說那場小樓論道會有一位寧姓的瓊竹派小真人來的時候,便將自己悶在了房間里,畫了三天三夜的符。 畫符是為了什么,自然不言而喻。想來畫的或許不是聚靈符,就是平安符,這倆符的名字聽起來普通,實則起筆極其勞神費力,便是一筆掏空道元也是正常。 葉紅詩本想著,既然符沒有送出去,又被當眾如此退婚,十多歲的小姑娘再怎么也會有幾分委屈。如果與她提及,她自然也要不太熟練地安慰幾句,挪用珠簾草的事情,看在某個人的面子上,也不是不可以在規則內稍微通融從輕一二。 結果等了半天,虞絨絨說了那兩個字以后,竟然半點沒有想要多說的意思。 葉紅詩實在沒忍住,再放柔了點表情,努力想引她多說兩句:“就……畫符?畫什么符要這么多靈氣?” 虞絨絨被她這樣反問,再偷偷看她神色,心中緊張再添三分,認真點頭,恭恭敬敬行禮道:“不敢欺瞞葉師姐,確實就只是畫符而已,還請葉師姐量刑?!?/br> 葉紅詩將她的小動作盡收眼底:“……” 她真就那么可怕? “按御素門規,任務得來之物需上報后,再按功勛點領取酬勞。挪而不告,應領刑三鞭。念你初犯,又自首認錯,態度良好,鞭刑可免,但需三倍補回原物,也就是三株珠簾草?!比~紅詩不再勉強,干脆如常量刑,然后再一轉折:“中閣小考也還有一個月,來回一趟赤望丘綽綽有余,你可有異議?” 她這樣說,虞絨絨終于松了口氣,再禮后起身:“沒有?!?/br> 葉紅詩于是掏出一塊任務木牌,再曲指一點,木牌上頓時有了一道符意:“那么,佇候佳音,還請虞師妹切勿逞強哦?!?/br> 再頓了頓,葉紅詩到底還是補充了一句:“瓊竹派那位燕夫人……霸道起來,是真的不講理,師妹多加小心?!?/br> 虞絨絨接過木牌,輸入一道道元,木牌微微一亮,這就算是接受這份任務的意思。 她對對方的提醒十分感激,在心底暗自記下,不再多言,向著葉紅詩一禮,再轉身走到刑罰堂門口的時候,卻突然頓了頓腳步。 葉紅詩本以為她還有話要說,卻見身形微胖的可愛師妹側臉看向某處,眉目舒展,突地露出了一個笑容。 再順著她的目光去看—— 原是主刑罰,殺伐之氣極重的刑罰堂的門前臺階下,青石地板間隙中,不知何時長出來了一朵鵝黃色的野花。 …… 三株珠簾草其實并不多么珍貴,畢竟真正珍貴的東西,也不是虞絨絨這種外閣弟子的任務里所能觸碰到的。 如果虞絨絨想,她發簪上的任意一顆寶石都可以拿下來去換個十株八株來,但既然拿了刑罰堂的牌子,就自然不能這么敷衍湊數。 這木牌當然是特質的,尋常木頭承載不了這般符意。而葉紅詩畫下的這道符一是定位追蹤作用,雖然并不十分精準,只能泛泛指出一個范圍,但若是弟子在任務之時遇險,有一個方向和范圍總會好馳援許多。 當然,與此同時,拿了木牌,自然也必須要去指定的位置一遭,木牌上的符意會記錄下來,鐫刻的符紋光芒也會隨之而變,這樣才算是完成了任務,以免弟子投機取巧。 就比如現在,她的木牌正面是符紋,背面則是地名,上書【赤望丘】,正是距離御素閣最近的,出產珠簾草的地方。 二來則是進出御素閣的“鑰匙”。 御素閣號稱方圓三千里仙域,這里的三千里其實指的是御素閣所在的整個天虞山系,而御素閣所在的十八峰錯落其中,再以護閣大陣與其他一眾陣法遮蔽,以免凡人誤入其中。大部分還未合道境的外閣與中閣弟子出入其中,需隨身攜帶木牌,陣門才能得以開啟,否則恐難尋回閣之路。 珠簾草要取,但在此之前,她還需要再回一趟元滄郡的家里。 一是為了退婚這事,說什么還是要告知家里一聲,而且她總覺得婚書放在家里有些不安全,萬一那位燕夫人非要強取,也實在太給家里添亂。 二則是為了葉紅詩剛才提到的,一個月之后的中閣小考。 其中,后者比前者顯而易見要重要很多。 這關乎著她今后的修行之路。 是的,雖然所有人都覺得虞絨絨道脈凝滯,甚至前世虞絨絨在生命的盡頭時,也才摸到了筑基的邊,因而被無數人看做平平無奇……甚至是胖胖無奇。 但虞絨絨始終覺得,既然能摸到,就代表,或許還能摸到更高。 所以她還是想,再試一試。 再試一試的關鍵,自然是要先從外閣進中閣。 前世她算是順利地進了,本不應有太多擔憂,畢竟再來一回,也算是某種程度上提前知道了考題。 但她有種奇特的直覺,又或者說,這種直覺來自于葉紅詩師姐的那句提醒,也來自于她對看到那位燕夫人第一眼時便能感覺到的本能不喜。 ——她隱約覺得,這一次或許并不會那么簡單。 總之,無論是哪一種,她都不得不更慎重幾分。 她的思緒更飄遠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