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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上前揭開蓋子,笑道:“我曉得你們準來,特意備下的好酒菜?!睆睦锬贸鲆槐P甜醬肘子、一盤蒸咸雞、一盤炸骨頭,一盤熏豬腸,還有一壇金華酒。福安嘖嘖兩聲:“你這日子愈發過的安宜?!睊镀鹨磺心c子吃,熏的干干的,滿嘴生香。 “也就節日里吃的好些,你又不是不知大夫人的本性?!备YF點了燈,給他往盞里倒酒,端起一盤甜醬肘子和酒給太平,讓他自去吃,太平接過,照舊坐到窗前去。 福安把酒一飲而盡,各挾了幾筷子吃,問道:“府里換廚子了么?味道與從前大不一樣?!备YF笑道:“就你嘴刁,從前是北方的廚子,如今換了個打南邊來的,口感鮮甜綿軟,我也吃不慣?!备0矒u頭:“二夫人從前在南邊生活,我倒是吃慣了?!?/br> 福貴壓低聲問:“給二爺吃的藥,可成了么?大爺一直掛心著,你又不傳訊息來,還聽聞被毒打一頓關進柴房里,只道是東窗事發,被二爺發現了!”福安反問:“你怎曉得我被毒打一頓?” 福貴道:“我去尋你,聽看門人說的?!备0残Φ溃骸罢媸莻€多舌的漢子。實話與你,二爺納的麗姨娘性子乖張,稍有不滿非打即罵的,下人誰不吃她的虧!” 福貴半信半疑地看他:“你是二爺身前長隨,她即便不討好你,也得看二爺份上,給你幾分薄面?!?/br> 福安哼哧一聲:“那麗姨娘是教坊司出身,在男人手里經過風雨的,哪里還吃得了素,二爺那話兒又不靈,她受不了,肝火旺燃,可不就拿我們撒氣?!?/br> 太平原盯著窗外,忽然回轉頭看了看他,眼里怒沉沉地。 福貴這才相信,吃口酒道:“原來如此!”福安接著低道:“你可回大爺,給二爺吃藥的事成了?!?/br> 福貴喜上眉梢:“甚好,甚好!可算了結一樁心事?!庇值溃骸澳阒还艿戎鬆斮p你吧!” 正說這里,福旺咚咚跑將過來:“快些,大爺命尋你送客啦!”福貴不敢怠慢,讓他倆繼續吃酒,自和福旺掀簾出去。 太平則透過窗槅,望見常元敬和兩位來客走出書房,他頓時臉龐失去血色,原來那兩位來客皆是黑袍道人,一人身型瘦削,肩背雙劍,面容用紗遮掩鼻唇,難以看清尊容;另一人縱使化成灰他也認得,殘害阿姐和他吞玉土埋的正是他。 太平渾身僵硬,心驟然緊縮,攥緊雙拳,目如烈焰,喉嚨雖不能話,卻發出如野獸般的低吼聲, 福安走上前拍他一記:“發什么瘋?”哪想他回首就朝他鼻子狠狠一拳,頓覺酸的、辣的、澀的,苦的各種滋味交織入喉,腦袋蒙蒙的,眼冒金星,不曉發生什么事,已經兩汩黏稠血流從鼻孔淌到了衣襟,他連忙坐下仰起臉朝上,掏出帕子往鼻孔塞,罵罵咧咧:“太平你個棒槌,敢打你爺爺,你等著,我要你好看!”好容易止住血,才發現房里就他一人,太平不曉跑哪里去了。 常燕熹從花廳出來,不緊不慢往書房走,路上恰迎面逢到常元敬,他問:“你的貴客呢?是何來歷?” 常元敬道讓福貴送他們出府,且說:“不過是將要外放的官兒,來與我辭行!”常燕熹曉他故意敷衍,也沒追問,兩人并肩而行,臘梅開的正盛,柳枝兒輕點新綠,雖還料峭,又是一年春歸時。倆人走進書房,常元敬仍坐桌案前,常燕熹則拉了把椅子坐下,福旺過來斟茶。 常元敬已從福貴那處獲知福安喂藥之事,心底大定,一雙目烏洞洞地只管盯著他,神情喜怒難辨。常燕熹淡道:“有話直說,這般盯著我瞧作甚!” 常元敬大笑:“堂弟如今性子愈發穩健,不若從前的莽撞率直,不過我倒更欣賞從前的你,那是武將的真性情,可別學文官陰奉陰違、表里不一那套!” 常燕熹也笑了:“你不就是文官,我欣賞現在的你,有種連自己也罵!” 常元敬目光微睞,想想問:“你夫人還未有孕息么?” 常燕熹語氣平靜:“堂哥何必明知故問、戳人心肺?” 常元敬笑道:“我也是關懷之意!你若甘愿,待肖姨娘誕下子嗣后,也可過繼到你的名下!由夫人養著,平國府也好血脈傳承下去?!?/br> 常燕熹看他會兒,嘖嘖兩聲:“我原以為你對肖姨娘好歹有點真情,確實想錯了,你簡直是個衣冠禽獸?!?/br> 常元敬聽他這話太過了,雖不致暴怒,但總是傷顏面,他道:“良言一句三冬暖,惡語傷人六月寒,我不予你計較,你也見好就收罷!”又問:“一夜之間,太后戴罪發配行宮,外戚抄家問斬,如此大的動靜,我做為內閣閣老,竟是一無所知,連司禮監都被蒙在鼓里,小皇帝這倒底是下的哪盤棋?還有你,此等大事怎不提前知會我一聲,我們同為秦王效力,又血脈相通。你到底在謀算什么?” 常燕熹懶洋洋伸長腿,聽他說不由笑了笑:“太后賞了海湯給皇帝,皇上嫌腥臭,隨手賜給太監范公公,范公公吃后七竅流血,當即斃命!這關乎皇宮名譽,皇上立刻下命,不許傳出半毫風聲,否則從重嚴懲。我按旨諭,一面命千戶帶錦衣衛直奔外戚所居之所查抄并拘役,一面趕往坤寧宮,太后驚慌失措,侍衛搜出國舅爺送來的鮑魚海參,染有鳩毒,與范公公死前癥狀相合。是而連夜將其押往行宮,并嚴加看守。為何要如此迅雷不及掩 耳之勢,只因從前太后和舅爺攝政時,也有不少關系篤厚的官兒,若曉得此事,怕不要上折求情!皇上仁慈,又是自己親娘,三兩句便會服軟。但他又不能服這個軟,前次那樁刺殺皇帝的案子,乃太后和國舅爺精心策劃的大手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