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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靜宜倒是不覺得奇怪,從骨子里克己復禮的人,即便是睡覺的時候也是如此,說的就是衛衡這種人,前夜應當是個例外。 她不欲吵醒他,動作極微,一下一下地揉捏著雙腿。 不時地抽一口冷氣,在內心嚎叫,好痛。 衛衡悄然睜開雙眼,眉峰凌厲,眼底清明,眼瞼處有兩片暗影,襯得整個人有幾分陰沉。 目光轉向身側,小妻子一身質地絲滑的中衣勾勒出玲瓏的曲線,水墨般的長發隨意地散落在肩頭,長而卷翹的睫毛好似蝴蝶的翅膀微微顫動,嬰兒般白皙水嫩的臉頰微微鼓起,鮮活俏麗。登時,陰霾散去,撥云見日,內心一片柔軟。 “娘子?!毙l衡坐起身,同樣散著長發,嗓音低啞磁性,看著她的動作,關切道:“腿疼?我幫你看看?!?/br> 俞靜宜扭頭,眼底泛著水光,排斥的意味很明顯:“把我娘請過來?!?/br> 就這么一會兒,她越想越害怕,她的腿會不會出什么問題,還能不能站起來? 郭芳蕊聞訊后,火急火燎地趕過來,幫俞靜宜檢查了雙腿。 原是俞靜宜昨日練的狠了,傷了骨膜,導致膝蓋浮腫,疼痛,索性沒有什么大礙,只要不再走動,養兩日就好了。 郭芳蕊囑咐了幾句讓她不要cao之過急的話,又趕去店里忙碌了。 衛衡趁勢彎腰抱起小妻子,將她抱到梳妝臺前的椅子上,服侍她凈面,漱口,更衣,束發,做足了一個小贅婿的姿態。 俞靜宜每每抗拒,衛衡就會用眼神示意她看向青薈,她只得配合。 青薈沒有注意到兩人的眉眼官司,她鋪床,疊被,端水,遞上干凈的衣裙也沒閑著。 早在衛衡決定要入贅的時候,她就從旁人口中了解到,尋常人家的妻子該做什么,贅婿就要做什么,伺候妻主是應當應分的,所以她不認為有何不妥,還在心中暗暗贊嘆姑爺的體貼。 直至她看到俞靜宜頭上松松垮垮、搖搖欲墜的發髻才忍不住開口:“姑爺,還是讓奴婢來吧?!?/br> 口吻中,滿是嫌棄。 她家娘子是天仙下凡,唯妝容不能馬虎,否則就是褻瀆了仙人。 衛衡低頭看著自己的大手,指縫間夾著一根細長柔軟的青絲,趕忙攥緊手掌背到身后,退到一旁。 若是被青薈發現他扯斷了俞靜宜的“金絲”,下次梳妝的時候一準會把他推出門外。 “哎呀?!鼻嗨C拆發髻的時候,俞靜宜突然痛呼一聲,黛眉輕蹙。 青薈道:“有幾根頭發纏在了簪花上,奴婢幫你解開?!?/br> 說著,幽幽地看了衛衡一眼。 與此同時,衛衡分明透過妝鏡看到了俞靜宜幸災樂禍的小眼神。 衛衡:“……” 你贏了,我輸了。 …… 早間用膳。 衛衡自覺地為一家人布菜,忙前忙后,如同剛進門的新婦,伏低做小,盡心盡力地伺候著夫家人。 “衛衡,你坐下來,不必如此?!惫既镄奶叟隽?。 沒分家的時候,俞家老太太就讓她這么伺候著,一家老小坐在一起吃飯,只她一人被排除在外。 早前是把她當成下人,后面是以婆母的身份讓她盡孝。 俞景山開口勸說,老太太就扣下孝道的大帽子,哭天搶地,要死要活的。 至于為何不折騰大兒媳,老太太言明,她就喜歡讓二兒媳伺候,習慣了,舒心。 如此胡攪蠻纏,蠻不講理,郭芳蕊一點法子都沒有。那時候她就想,將來有了兒媳婦可不能當個惡婆婆。 豈料,婆婆沒當成,在女婿這里嘗到了當婆婆的滋味。 衛衡嘴上應下,給郭芳蕊添了一勺熱湯才入座,坐來下后也沒閑著,轉而給俞靜宜一人布菜,細心周到。 郭芳蕊勾唇,女婿疼女兒她可管不著。 俞靜宜悶聲不坑,她不禁惡趣味地想,等衛世子恢復身份以后,這段經歷絕對是他的黑歷史。 這廂一家人其樂融融,青薈、張時和后廚的兩個幫工也在大塊朵頤。 青薈看著張時手肘上一塊明顯的補丁,疑惑道:“這才幾日,你的衣服怎么就破了?” 張時自己的衣服太寒酸,來到店里后,郭芳蕊便讓青薈去成衣鋪里給他挑了兩身。 張時訕訕一笑:“我這人粗手粗腳,多好的衣服都穿不住?!?/br> “這手藝也太差了?!鼻嗨C蹙眉:“等一會兒你換下來,我重新給你補補?!?/br> 新衣服,如果不是直接燒一個窟窿,何至于添上一塊兒色差這么大的補丁。 張時微微一怔:“多謝青姑娘,不必麻煩了?!?/br> 青薈兇巴巴地瞪著他,一副不容拒絕的姿態:“什么麻不麻煩,讓客人看到了還以為店里苛待伙計,連身像樣的衣服都買不起?!?/br> 她是為酒肆的聲譽著想。 張時面露難色,欲言又止,頓了頓,低頭扒了一口飯。 飯罷,正在收拾碗筷,一隊捕快突然沖進冷清的店里。 為首的關捕頭凜然問道:“哪一個叫張時?” 看這陣仗,張時嚇得一抖,放下手中的碗碟,咽了咽口水:“我是?!?/br> 關捕頭冷喝:“拿下他?!?/br> 話音落下,他身后的兩名捕快走上前擒住張時。 俞景山作為一家之主,店里的東家,走上前拱手:“敢問官爺,他犯了什么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