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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地界藏龍臥虎,鎮妖司頂多沾了官家的光,真要遇上三教九流的事,還是得靠各地的地頭蛇發力。 黑市就是這樣的地方,越是瑣碎邪門的疑難雜癥,越需要找混在底層的人問。他們走街串巷見得多了,什么樣的消息都有。 扶黎原本是不曉得,后來當了司尉,有回遇到個案子,官面上查,怎么都沒辦法。 他的同僚就告訴他,京城黑市的傳說。 果不其然,他交了點票子,找一個金爺問了問,立馬就得到些隱秘的消息,讓他輕松抓回犯人。因他出錢大方,金爺倒是心里給他記著一筆好。 這回袁家的事,找金爺準錯不了。 黑市聽著好像很危險,實際上是做的夜晚凌晨的生意,里面擺攤的都是上不得臺面的活計。有扎小人,也有買賣市面上不流通的秘咒,像金爺,就是專門做消息生意。 全京城,只要能說出名字,他囫圇就能和你說個大概。 金頂背面靠近官道,有塊荒涼的空地。白天僅有一個茶水攤,高高的旗幟豎在木梁上。 到了夜里,摸摸索索會支起好幾個攤位,掛上一盞特別打眼的紅燈籠,旁邊配人專門搖鈴鐺,是提醒守在附近的人,夜市開始。 直到凌晨,天蒙蒙亮,把紅燈籠取下來,寫著茶肆的旗重新掛上去,就代表今兒個的黑市結束。 扶黎走了個最后的空當,最近兩三天生意不好,紅燈籠收得晚了些。他就趁著時機進去找金爺,一條路走到盡頭,有家簡易的帳篷。 門簾蒙著塊黑布,中間用白色的顏料畫了個圈,寫著“金”字。 他扒拉開門簾的縫隙,遞過去一張銀票,悄聲道:“金爺在嗎?” 后頭有人把銀票抽走,仔細等上一會兒。金爺鉆出來,瞧見是扶黎,伸手就扯住他的衣領,把他往里面拉。 帳篷里擺著張毛茸茸的地毯,在乳黃色的光暈下,泛著深褐色。煙筒隨意得掉在地上,濃烈的煙熏味,差點嗆得扶黎咳嗽。 金爺披著件粗麻外衣,手指里都是黑漆漆的泥垢,在那兒端茶倒水。 “真是稀客,什么風把您給吹來了?” 金爺的茶杯是從一個古董商人那收來的,青瓷白底,并非什么寶貝,就是看著還過得去。每回扶黎來,開場白都是這句。 他習慣得盤腿朝毛毯上一坐,撐著腦袋,悠悠開口:“來找您自然是有正事,金爺最近發財了,我聞著是好茶葉的香氣?!?/br> 茶杯里零星的葉子,散發出淺淺的香氣。 他就說幾句客套話,金爺樂呵呵地拿過地上的煙筒,翻出個小袋子,里面裝的都是煙絲。 “哎,發財我還能在黑市干。司尉別取笑老頭子,說說吧,今兒有什么想問的?” 他把煙絲抽出一兩根,像是珍惜似得捧著放到煙筒里點燃。隱隱約約的青煙冒出來,在扶黎面前形成一道薄霧。 “金爺曉得萬寶閣嗎?”扶黎松快得活動肩膀,大手大腳地躺在上面。 金爺被他的說法逗笑,吸口煙,用迷糊的眼睛盯著他。 “這話不像您問的,萬寶閣的事,哪里輪得到我來說,鎮妖司早就有完整的案卷吧?!?/br> 扶黎扯著點笑,小小的帳篷里,煙霧繚繞,“我不是要問萬寶閣,我是想問萬寶閣閣主住的地方,曾經發生過什么事?!?/br> 他懶得繞圈子,單刀直入,“承安坊的袁家,是為何被抄家的?” 金爺嗆了一口,抬手揮了揮,像是要把煙霧給扇走。 “您問得袁家,可是羅漢松的那家?” 他沒表現出驚奇,扶黎卻認真地直起身子,點點頭,順便補充道:“犯案抄家的,鎮妖司應該能查到,但這個袁家,我翻遍卷宗,也沒找到。這不,就想到您了嘛?!?/br> 他也不忘順勢拍個馬屁,金爺呵呵地笑,他的喉嚨抽煙抽壞了,開口就是“啃”“啃”清嗓子。 “小老頭做得就是消息生意,只要您出得起價,就算是皇帝老子的事,我也能說出一兩句來?!?/br> 扶黎再次抽出兩張銀票,金爺收得很快,嘴上也不含糊:“您在鎮妖司的卷宗翻,鐵定是找不到袁家消息的,因為這事啊,是先皇那年的事。要說承安坊的袁家,就不得不說開國的事?!?/br> 他皺著眉,一聽金爺扯得遠,下意識怕他是忽悠人,耐著性子聽下去,竟然真的有點可能性。 “太宗的皇位之路,是一大堆人幫忙推上去的。里面最有存在感的兩位,一是慧眼識珠的凌霄宗師祖,二就是和太宗拜過把子,向來貼身保護他的袁家?!?/br> 金爺狠狠吸了口煙,又吐出來。 “袁家擅長鍛造一門,對太宗十分忠誠。開國后,更因有功封侯拜相,專門負責皇宮大內的兵器。那時候,可謂是風光兩無。袁家出產的兵器,極其鋒利,在戰事上,非常有用?!?/br> “袁家守誠,重義氣,除開兵器,也會鑄造些靈器,對外銷售給修行者。太宗皇帝明白他們的心意,從無猜忌。但代代傳下去,太宗的情誼是太宗,小輩可把袁家的權力看在眼里?!?/br> 他恍惚間拍了拍大腿,好像對接下來要說的事,一陣感慨:“一個擁有兵器權的世家,任誰看著,都會當成心頭大患。先皇大概就是如此想的,在隱忍多年后,逐漸發力。先是聯合手握重兵的將軍,剝奪了袁家的冶煉權,兵器鑄造一率交于內務?!?/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