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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洞里空蕩蕩,神靈沒有回應。身邊就是美人樹,那張死人臉對楚泱一點恐嚇意味都沒有。 他甚至要懷疑,是不是自己猜錯了。 寨子里并沒有神靈,可若是如此,又怎么解釋他被困的原因。半信半疑間,黑巍巍的洞口,隱約有人進來。 交錯的樹藤和雜草,被踉蹌的步伐踩過,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音。 從楚泱的視角看不太清,這個時間點,會來山洞的人,他不確定的喊道:“朗達?” 對方沒有理,身量嬌小,淺薄的身影步履蹣跚。 她手里好像拿著個東西,借著一點點光,楚泱確定是個女子。 他一瞬間想到朗達說的事,帶著懷疑再次問道:“諾瑪?” 這回有點反應,她停了一停,似乎往楚泱的地方轉了轉頭,很快又不在意地朝美人樹走去。 “諾瑪,是你嗎?” 楚泱不死心,對方快要到眼前,頭頂缺口的光徹底把她的臉照亮。 一張慘白的臉上,磕磕絆絆多了些傷口,應該是路上摔倒的。諾瑪的眼睛里沒有光,對于楚泱的問題,她只是點頭,手臂用力,把東西拋在岔出的樹干上,落下來是條麻繩。 “我知道你?!?/br> 諾瑪毫無感情地開口,低著頭在底下尋找借力的場所。 “你和他都是外鄉人,看吧,寨子已經沒救了,他們都是迂腐不化的老頑固,坐井觀天,以為守著個白玉蟲,一輩子都能不出去?!?/br> 盡管用詞不善,可語調平穩,仿佛在訴說一個簡單的故事。 她找到塊高出的石頭,把腳踩上去,站穩了身體。 “我只是想按照自己的意愿,喜歡一個人而已,可現在都沒有了?!?/br> 諾瑪隱晦地瞄了眼楚泱,發現他早就被樹藤纏得看不出原樣,忍不住勾著嘴角,帶著點自嘲。 “你看,我們的下場都一樣?!?/br> “不一樣!”楚泱猛地喊道。 “你不是外鄉人,沒必要選擇死亡,諾瑪,你想想趙秀才,他肯定不希望你像現在這樣?!?/br> “他希望的?!?/br> 諾瑪無視他的勸道,一味笑,在單束的月光下,臉上的表情很是悲傷,“你以為是不是外人,有區別嗎?” 她拍了拍美人樹的樹干,用一種直白又厭惡的語氣說著:“擁有這棵樹就是最大的原罪,他們早就過慣靠蟲換錢的日子,讓他們出去賣力氣,呵?!?/br> 麻繩被打結,她輕笑。 “他們過不了,以后也過不了,這輩子都過不了的!到最后,為了錢,他們遲早要自相殘殺。什么外鄉不外鄉,不過就是擋了他們的道,要你死罷了?!?/br> 諾瑪遙遙朝著洞口的光盯著,似乎找到一點安慰。 “出了那樣的事,活著也沒意思,至少我還可以選擇怎么死,對不對?!?/br> 楚泱不知道如何回答,在臨死關頭勸人,他沒有過經驗。 對于諾瑪,心里難得升起股惋惜。 “你這樣做,不是解脫,死亡不會讓任何人解脫的。諾瑪,族長他們還沒找到你,現在就算離開寨子,也沒人會懷疑?!?/br> “然后呢?東躲西藏地活著?” 諾瑪握住了麻繩,踮著腳尖,試著把頭套進去,她朝楚泱笑了笑:“其實你說得不對,死亡就是解脫?!?/br> 她釋然的笑,略微抱歉地垂著眼眸,“就是要讓你看到我死后的樣子,真是對不住?!?/br> 她拉緊了麻繩,粗壯結實的套緊脖子,她的腳尖崩得很直,堪堪站不穩。 楚泱只能喊著名字,想讓她有一絲絲機會放棄??芍Z瑪簡單地把石頭踢開,人被吊起時,和空氣發出道刺耳的摩擦。 楚泱緊張得閉上了眼睛,石頭滾到水池里,“噗通——”濺開偌大的水花,接下沉寂下去。 袁肅把佩刀擋在明羅身前,“你的計劃,是冒險?!?/br> 他帶著警惕,不自然道:“我不會答應的?!?/br> 義莊里面的鎮妖司手下,全部面面相覷,對于他們老大的態度,心有不解。 明羅伸出手指,推開佩刀,白虎的圖案冰涼,她摩挲著手指,帶點嫌棄。 “是我要去以身犯險,又不是你?!泵髁_覺得好笑,學著他的模樣,也抱著肩膀。 “你就當是配合我一次,帶著安陽郡主暫時離開,反正出不出事,你都沒風險?!?/br> 她把樹葉取下來,放在掌心里。袁肅四周的氣壓很低,沒幾個人敢靠近,連安陽郡主都趴在二樓的窗戶上,默默觀看。 “有件事我想不通?!?/br> 片刻后,袁肅終于開口問她。 明羅皺著眉,“鎮妖司的袁司尉,也有想不通的事啊?!?/br> 又是學了袁肅的語氣,本以為他會生氣。 沒想到袁肅只是收回了佩刀,目光里帶著質疑與堅定,并不是原先居高臨下的氣場。 “我想知道,你是為了什么?!?/br> “我在幫安陽郡主辦事?!彼S口說著冠冕堂皇的借口。 袁肅壓低聲音,“這不是理由?!?/br> 他早就發現安陽在樓上偷看,抬頭掃過一眼,郡主就失去興趣得把頭縮回去。 “安陽還不值得你冒險?!?/br> 面對他探究到底的情緒,明羅知道,不說個切實的理由,他是不會妥協的。 于是她只能聳聳肩,帶著點少女情懷:“你聽過士為知己者死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