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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br> 她的語氣也很堅定。 張昱樹問:“說說打算怎么報復?” “給你做飯,用敵敵畏蒸,菜里撒上一把老鼠藥,你睡覺時,用枕頭悶死你?!?/br> “都說出來了,我還會上當嗎?” 段之愿抿了抿唇,兩只手扯著他的衣領,將本就不遠的距離再次拉近。 兩個人鼻尖相觸,他高挺的鼻梁蹭著她的鼻翼。 彼此的呼吸就在對方的肺部反復游走。 目光相對,能看見自己在對方暗不見底的瞳仁里清晰的倒影,段之愿的聲音很輕,問他:“那我喂給你,你吃不吃?” 明知是毒藥,明知吃了就會死。 但是我親自喂給你,你吃不吃? 張昱樹:“吃?!?/br> 他低頭鎖住她的唇,將最后幾毫米的距離徹底吞沒。 窗外的風聲驟停,時間將天與地凝結成冰,空氣中只能聽見他們短而促的呼吸聲。 段之愿的太陽xue在劇烈抖動,體內細胞在燃燒,燒得皮膚生疼才反應過來是他的手經過。 這一次接吻,她勇敢地睜開雙眼。 卻不知他們倆每一次接吻,張昱樹都不曾閉上眼睛。 他喜歡看她,在任何時候。 對他笑時像是晨間被清露點綴過的花,風一吹就隨風搖擺,柔軟又嬌氣。 和他接吻時又像是盛開在懸崖峭壁的一株玫瑰,明艷又致命。 她的眼睛是海面上長明的燈塔,睫毛上下煽動,永遠不用擔心有黯淡的那天。 近乎癡狂的吻緩緩結束,張昱樹突然緊緊抱住她,將臉埋在她頸窩,久久為曾有過任何動作。 段之愿動了動早已解放的雙手,輕輕環住他的腰。 視線落在天花板的白色燈管上,看飛蟲沒頭沒腦地撞擊燈泡。 未幾,張昱樹悶聲開口。 “不走了?” 段之愿眼尾泛紅:“不走?!?/br> 男人炙熱的呼吸噴灑在她肩頭,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 炙熱在流淌。 自她肩頭滑下再慢慢變得冰冷,滲透在衣服里。 心臟頓時如同刀絞,段之愿把他抱得更緊,一只手輕輕拍他的脊背。 聲線也顫抖:“我不走……不走了?!?/br> 再也不走了。 張昱樹說:“別詛咒了,我的后半輩子給你當牛做馬,讓你報復我一輩子?!?/br> 交錯了四年的光陰。 我愛的少年成長為大人,披著虧欠我前半生的陽光向我走來。 這天晚上段之愿又做了個夢。 夢里場景無比熟悉,高三那年,張昱樹被污蔑被迫退學時,她也曾夢到過這個場景。 這一次,她總算是聽清了段覃臨走時說的話—— “心愿達成了?!?/br> 小時候,段之愿曾被一只狗嚇到過,最后還是段覃過來把狗趕跑。 段之愿哭紅了眼睛,拿著雪糕問段覃:“爸爸會一直保護我的吧?會一直保護我到像姥姥一樣大對吧?” 段覃笑說:“那時候就該你保護爸爸了?!?/br> “不要——”剛止住的眼淚再次流出來,如同山澗的清泉,段之愿哭得抽搭起來:“我,我不會打架,我……” “哈哈哈,不哭不哭,爸爸保護你!”段之愿被他抱在懷里轉了兩圈:“爸爸保護你一輩子?!?/br> “那要是爸爸說話不算話怎么辦?” “會有人替爸爸保護你的?!?/br> -- 太陽初升時,段之愿倚靠在張昱樹懷里,將他攔在自己腰間的手翻轉過來。 把自然彎曲的手指當做無聲的琴鍵來敲。 段之愿問他:“阿姨又離婚那件事,你怎么不和我說呀?” “小事?!睆堦艠錈o畏說道:“我都見證她兩次離婚了,有什么大驚小怪的?!?/br> 段之愿抬頭,下巴放在他肩膀上:“那我也想知道?!?/br> “關于你的一切,我都想知道?!?/br> 眼睛忽閃忽閃地眨,淺褐色瞳仁清澈誘人。 閃爍著金箔一樣的光,看了就想靠近。 張昱樹一把攬過她的腰,把人固定在懷里:“你這是勾.引我???” 說著,他手指就探了進去:“這里是不是下了藥啊,勾著老子每天都想進去看看,你是水做的是不是?” 盡管段之愿這些年已經有很大進步,但在張昱樹面前還是小兒科級別。 到底還是說不過他,再修煉一百年也說不過。 她偏過頭,終于繃不住了。 紅著臉推了他一把,嗓子眼里涌出來一句:“下.流?!?/br> 這更戳中張昱樹的某根神經,讓他更加覺得這場游戲十分有趣。 張昱樹翻身而上:“那就給你看看!” 他像是個機械齒輪,永遠朝氣蓬勃、不眠不休。 …… 很快到了張昱樹的上班時間,今天不用段之愿說,他就主動要帶她一起。 剛打開門,就撞上路過的工人。 這人是在修理廠修車的,叫余洋,見了他臉上浮現出驚訝:“樹哥,你什么時候回來了,都沒看見你?!?/br> 張昱樹說:“昨晚?!?/br> 余洋又故作玄虛地拍了拍包,猥.瑣的眉梢一挑:“樹哥,好東西!” 說完才看見他身后的段之愿,余洋一怔:“哎呀,那你不需要了,哥們自己享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