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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怎么辦?” “老師,會知道的?!彼桓掖舐曊f話,盡管這里現在只有他們兩個人。 張昱樹只得微微彎腰,盯著她的唇。 “放心,她們不敢把你說出來,否則我弄死她們?!?/br> 段之愿也聽見他剛剛的話了,張了張嘴,想說什么又頓住。 只說:“我會跟老師,說明情況的?!?/br> “讓你說了那剛才還跑什么?”張昱樹抬起手,不輕不重彈了她腦門一下:“學習學傻了小結巴?” 靜默一瞬。 段之愿:“我有名字?!?/br> 她不喜歡這個稱呼,從前也聽見過,每次都覺得心里不舒服。 好像一根柔軟的刺劃過皮膚,不疼,但就是不舒服。 好在她平時不愛講話,班級里那些喜歡取笑別人的男生也很少在她面前這樣稱呼。 可偶爾一聽到,還是覺得刺耳。 她就那么倔強又不服輸地站在他面前跟他瞪眼睛。 初升的陽光打在她本就紅潤的臉上,直接渡上一層光暈,映的她肌膚勝雪,臉頰是櫻桃紅。 張念樹的心忽然就好像被一根羽毛劃過,癢癢的。 他輕輕握住拳頭摩挲著手指,然后,喉結上下涌動。 “多可愛啊,叫一下怎么了?” 段之愿皺眉:“我不喜歡?!?/br> “好好好?!睆堦艠潼c頭,笑道:“那我以后不叫了,要是再有誰敢這樣叫你,你就跟我說?!?/br> 她這才錯開眼神,不再瞪他。 寬大的校服裹在她身上,顯得她嬌小可人,她就乖乖跟他站在這里,也不問他接下來要做什么。 本來是想跑去辦公室,半路被他截了胡,竟也就跟他隨波逐流了。 這算是信任嗎? 想到這,張昱樹得意地笑了。 食指摩挲自己的唇,眼神定定地看著她。 未幾,垂眼看向自己的手指。 思索片刻,快速伸出手,指尖點她的唇一下,柔軟又潮濕。 不過就那么零點幾秒的時間,他看見段之愿的眼神中涌現出愕然,嫌棄,再是憤怒。 她更生氣了,指著他動著嘴卻急的一個字也說不出。 張昱樹沒給她機會罵人,反倒是晃著腦袋替她把心里話說出來:“怎么了,我流氓???我親你了?沒有啊,我就不小心碰倒你的嘴了,不行???你告老師去??!” 他笑得越發燦爛浪蕩,靠她更近一步,雙手撐在她纖瘦的肩膀上,感受到骨骼與他掌心碰撞:“有本事你打我啊,來來來,打我呀——” 話音未落,啪的一聲悶響。 張昱樹頓時僵在原地。 這姑娘舉起手臂,沒打他臉。 人家是從上直垂到下,打的是他頭頂,指甲再順著往下劃了他的鼻梁。 下一秒,張昱樹的鼻梁就出現一道粉紅的長痕。 誰說她膽子小的,不小啊,都敢打他。 “你,你給我滾!”段之愿紅著臉掙脫開他的手。 這是張昱樹第一次在她嘴里聽見臟話,事實上,這在他心中,這根本就不算臟話。 他甩了甩腦袋,他媽的,被人打頭是真的不爽。 聳了聳鼻子,他瞪起眼睛。 板著臉:“再他媽打一下試試?!?/br> “我,我……” 段之愿也害怕了,她到底膽子小。 可就算是剛剛得了他的幫助,也不能隨便被他輕薄,就算死也不能讓他得逞。 她還是硬著頭皮:“我打,打你,怎么了!” 想與他對視,好證明自己的決心,可一對上那雙銳利的眼睛便不由自主垂下眼:“你,你走開?!?/br> 話說出口,忽然瞧見張昱樹高高抬起手。 完了,他要打人了! 段之愿緊緊閉上眼睛往墻里縮,喉嚨也不自覺嚶嚀一聲。 手掌遲遲沒有落下,她緩緩睜開眼,張昱樹眼里是戲謔的笑。 接著大手落下,指尖滑過她果凍般絲滑的臉,輕佻地勾了下她的下巴:“記住了,再有人欺負你,你就這么打他?!?/br> “打不過那一群,還打不著一個嗎?逮著一個往死里打,剩下的人就不敢動你了?!?/br> 片刻后,又笑了一聲:“當然,我更喜歡出現在你受委屈的前一秒,永遠替你排憂解難,這樣你感不感動?喜不喜歡我?” 說完他退后幾步,靠在墻上,雙手插在口袋里,目光緊緊鎖定著她。 段之愿能感覺到自己的臉guntang,又不得不問他:“快快上課了,我們,什么時候回去?” “差不多了?!睆堦艠湮宋亲?,被她指甲劃過的地方還有些疼,他說:“你先走?!?/br> “那你呢?” “心疼我???” 才不會心疼他。 段之愿抿了抿唇離開。 學校有兩個樓梯口,張昱樹特意叮囑她穿過長廊,走另一個樓梯回班級,他自己則原路返回。 四樓緩臺已經沒有人了,花盆碎渣也被打掃得干干凈凈,只剩帶著紋路的玻璃提醒著剛剛發生的事跡。 張昱樹手插在口袋里,吹著口哨晃蕩進辦公室。 剛一進去就對上王老師的眼神,她狠狠瞪了張昱樹一眼:“校服呢?回去穿上再過來找我!” 張昱樹原地敬了個禮:“遵命!” 而后又搖頭晃腦離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