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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準備工作做的差不多,那邊的大閘蟹差不多也蒸好了。 她手腳麻利地將大閘蟹從鍋里拿出來,揪掉屁股揭開蓋,蓋子里紅橙橙的蟹黃也占據了大半個蓋子。 “咦,這個蓋子里的東西不一樣?它們不是同一個東西嗎?” 許裴昭驚愕看著安樂遞過來的蓋子,比起剛才他吃過的那個白金白金的膏,這個橙得偏紅的黃耀眼得緊。 安樂道:“公蟹蓋子里是蟹膏,這只是母蟹,蓋子里當然是蟹黃啦?!?/br> 她讓他嘗嘗蟹黃的味道,許裴昭嘗試著取下一塊蟹黃攤在手中。 這塊蟹黃明顯能看到上門細小的顆粒,一粒一粒緊緊抱在一起,成了團。 靠近嘴,濃郁的蟹香味撲鼻而來,舌尖卷走這塊蟹黃,他慢慢嚼著。 不同于蟹膏微苦,蟹黃的口感更偏向于蛋黃,只是沒有雞蛋黃那么大那么噎,香氣也更濃郁一些。 “好吃!” 他忙掏出殼里剩下的蟹黃放到安樂旁邊,要她也嘗一口。 她笑著接下他的好意,并將剩下幾個蒸熟的螃蟹也揭開蓋子,把蓋子遞給他,讓他慢慢吃。 剩下來的螃蟹都有其他用處,她不停歇地摳掉藏在黃里的蟹心。 然后是又軟又白的蟹腮,也被她意義摘除扔掉。 她拿過菜刀,在豎著在螃蟹中心比劃,再用力按著倒。 “咔嚓!” 剛剛還堅硬如磐石的螃蟹,瞬間一分為二。 從橫切面看去,雪白的rou規整地藏在內里,她可惜地說:“時節還不夠好,若是到了八、九月,蟹徹底肥美起來,蟹膏蟹黃浸透了rou,這些rou煮熟了也是金燦燦的,味道會更好?!?/br> 剛才炸過土豆片的那口鍋里還留有底油,她讓燒火的幫廚控制火候。 將切好的蔥頭、蒜片、姜片和紅辣椒段下入鍋里,頃刻間,幾種調味料的香氣立刻隨著熱騰騰的油溫一起升起來。 蔥白和蒜片慢慢變得金黃,這時她又將花椒和干辣椒也放進去,微弱的麻香混進先前的想起里,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纏綿出一場嗅覺的盛宴。 然而做這道菜比不少的是另外一個法寶——火鍋底料。 她挖了兩大塊放進鍋里,在心里頭暗自稱贊著自己:幸好前段時間她一時興起,把火鍋底料作坊建起來,要不然今天這道菜還少了必要的調味品。 火鍋底料入鍋,帶著些許牛油味的香氣,讓原本廚房里的香味變得更加復雜。 這時安樂把切好的大閘蟹、先前準備好的素菜全部倒入鍋中翻炒,確保每一樣菜都沾染上調味料之后,她才往鍋里添加少許黃酒、適量醬油以及少許的鹽。 第211章 廚房里的香氣越來越濃,在氣味達到一個峰值時,安樂將螃蟹盛出鍋。 白瓷盆里,紅色的蟹塊和黃色的土豆片交相輝映,再往上面點綴些翠綠的蔥末與香菜,一道色香味俱全的香辣蟹便制作完成。 她悉心擦去盆邊沾到的湯汁,自己都忍不住打趣:“今天中午我們可算是吃了頓全蟹宴?!?/br> 等她再做個湯,總管便適時張羅讓人來把菜端走,送到飯廳去。 廚房里的人因為被安排去送菜,只留下她和許裴昭。 “你先去吃飯,我洗個手就來?!?/br> 然而許裴昭卻站到她身邊,見四下無人,偷偷湊到她臉頰邊親一口,隨即裝作什么都沒發生過的樣子。 突然被襲擊,她愣了愣,而后又忍不住笑道:“許嬌嬌,你怎么這么會?!?/br> 洗凈手,旁邊人拉過她手腕,仔仔細細地替她擦掉手上的水漬。 確保她手干爽后,他才牽著她一起往飯廳走。 邊走他邊說道:“來這邊這么久,一直關在院子里,你悶不悶?要不我們下午出去游湖吧?!?/br> 他能日日呆在書房里做編纂,可他不想讓她也過得這樣無聊。 哪怕是在寧禾鎮,她也是能時時出去走走,而不是像現在這樣,除了張羅一日三餐,便顯得有些無所事事。 “你能出去嗎?” 安樂側頭看他,其實她真的有些憋,只是因為怕耽誤他正事,她不好意思說。 先前在京中呆慣了,每天不是去店里看看,就是和年芳出去逛街,勘察京中百姓對吃食的動向,以便于調整店里的菜單。 如今閑下來,日子雖是過得輕松起來,但也愈發覺得自己游手好閑,無事可做。 許裴昭哭笑不得:“哪怕是在翰林院做事,每隔幾日我也該沐休,如今我已連續做了這么久,休息一下午,不礙事?!?/br> “好耶!”她高興得跳起來,拉著他往飯廳快步走:“那我們趕快去吃飯,吃完了就出去玩!” 被他反客為主地拉著,他只是笑著看著她背影,小心在后面護著她,但凡她不小心踢到什么,他能在第一時間抓住她。 到了飯廳,許母已經坐在那等候他們倆。 見他們過來,她上手舀了三碗飯擺上。 “今天樂兒做的是什么好吃的?這味道太香,可饞死我了?!?/br> 松開許裴昭的手,安樂三步并作兩步走,連蹦帶跳來到許母身邊坐下。 她像教許裴昭那樣,悉心教許母如何吃蟹,只是在心中可惜,沒有蟹八件,倒是不能教許母如何優雅地吃蟹。 而許裴昭最后進來,他沒再對清蒸大閘蟹下手,轉頭看向盆中香辣蟹。 --